第12章 什么病
沈無邪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幫忙。
“來看?。俊?p> “嗯?！?p> “什么病？”
“吃了泡椒鳳爪胃疼?！?p> “哪位大夫？”
“消化科的大夫?！?p> 保安立馬拿起一個檢測儀走過來：“請你配合一下，出入醫(yī)院需要安檢。”
沈無邪很配合的張開雙手，岔腿。
見人這么配合，保安兩眼里的警惕這才稍微緩和幾分，拿著金屬檢測儀從上往下在他身上掃了一遍。
可是當金屬檢測儀掃到腰部以下的時候，立即發(fā)出了滴滴滴的警報聲。
保安瞇眼看向沈無邪，“怎么回事？”
“我說這是我鋼鐵般的意志，你信不？”
保安淡定的搖搖頭。
“是你褲鏈沒拉好?！?p> ？？？
沈無邪低頭一看，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手摸到腰上飛快一劃，吱！
檢測完畢，保安黑著臉讓沈無邪趕緊進去，不要在入口處妨礙其他人通行。
總算是順利進醫(yī)院了，沈無邪進入大門內(nèi)。
這家醫(yī)院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主樓有五層，左側(cè)還有一棟稍小的建筑。
“墻皮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面積脫落，一些墻面水管破裂，水都滲透了，估計這醫(yī)院建造至少得有三十多年了吧?！?p> 兩棟樓雖然老化非常嚴重，但是打掃的異常干凈，地面一塵不染，看不到任何垃圾碎屑，景觀盆里的植物也都被修剪過。
偷拍了幾張照片，沈無邪進入主樓大廳。
“你好，有人么？”
光線昏暗的大廳異常安靜，嗓門大一點的說話聲會一直沿著長廊傳遞下去，直至消失。
四處望了望，沈無邪這才注意到門右邊的一個服務(wù)登記臺，后面有個穿白衣的女護士。
奇怪，剛才一進門時好像沒看到有服務(wù)臺...
噠噠噠！
緩慢的腳步聲在大廳里回蕩，這里仿佛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回音。
沈無邪走向那個服務(wù)臺，可是女護士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一直抓著手中的一張老報紙，悶頭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似乎經(jīng)常熬夜，每當讀到報紙底下的時候，眼眶里就會有淚水打轉(zhuǎn)，之后又會從頭開始讀起。
沈無邪注意到，那張報紙上頭版報道的就是幾年前發(fā)生在這家醫(yī)院的割喉大案。
“你好，我想掛個消化科的問診號？”沈無邪聲音很輕，盡量讓自己顯得和善一點，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反應(yīng)非常古怪，忽然抬起頭，眼淚汪汪地沖著他笑了笑，又立刻低頭緊盯著報紙。
“什么意思？”
他還沒弄明白為什么，走廊深處便響起了腳步聲，有一個披著白大褂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那人剛才似乎聽到了沈無邪之前說的話，開口詢問：“你要去找消化科？檢查什么問題？”
“您是醫(yī)生？”沈無邪主動走了過去：“我吃了泡椒鳳爪，有點胃疼，感覺身體冰火兩重天?！?p> ??？？？
白大褂中年男人上下打量沈無邪，那眼神仿佛是想要將他徹底看透一般：“我就是消化科的主治醫(yī)生，先交錢填表?！?p> “當代年輕人很多都作息不規(guī)律，胃痛主要是食用辛辣、油膩、刺激性食物，以及寒涼或者不潔凈的食物，你不用緊張，如果除去該類因素，也要考慮過去有沒有腹痛的情況，是否存在胃潰瘍…?！?p> 白大褂中年男人邊自顧自的說話，邊走向柜臺方向。
沈無邪正要跟隨男人辦手續(xù)，門口的鐵門忽然傳來響動，聽到這個聲音，白大褂男人皺起了眉，臉色瞬間變得很差。
他停在原地，沈無邪也只好干等著。
沒過一會，外面進來一個神色憔悴的中年人，短發(fā)，戴眼鏡，一臉隨和，身上穿著黑色舊風衣。
他進入大廳，看到沈無邪后愣了一下，然后又望向白大褂。
“老王，我說過你就在診斷室內(nèi)好好呆著，又穿我的衣服到處亂跑！”憔悴男人走過來，擋住了路。
被稱作老王的中年人悶聲不吭地脫下白大褂，悶悶不樂的低著頭朝走廊里走。
“他說的話你不用相信，這人是我的一位精神病人，我是腦神經(jīng)外科主治醫(yī)生賀大夫?！便俱材腥藳_沈無邪抱歉的笑了笑。
“精神病人？”
沈無邪在經(jīng)過中年人身旁時，悄悄瞥了他一眼。
根據(jù)任務(wù)的描述，那個割喉魔受過高等教育，頭腦聰明，思維縝密，會不會是這個老王？
他的精神病可能是偽裝的，要想辦法先混進醫(yī)院的檔案館徹底查證一下。
禮貌、行為正常、說話邏輯清晰、是沈無邪對這位老王的第一印象。
絲毫看不出他是精神病患。
“請問你來掛號是看什么科的？”主治醫(yī)生賀大夫的聲音將沈無邪的思緒拉回來。
“消化科?！?p> “什么問題?！?p> “冰火兩重天。”
“這樣啊，你直接拿著表單去二樓，就能找到消化科室了?！?p> “謝謝。”沈無邪報以微笑，與賀大夫分別后直接前去二樓。
其實他感覺，這個賀大夫反倒有些像精神病人…
與一樓相比，二樓顯得更加幽靜、白熾燈異常的亮，照得瓷磚地面雪白到有些晃眼睛，走廊里的墻壁有些奇怪的抓痕，似乎被人用刻刀或是指甲劃過。
或許是因為夜晚的原因，走廊里的醫(yī)護人員非常少，偶爾一兩個也是行色匆忙，直接擦肩而過，看都不看人一眼。
兩邊的病房中，有時會傳出病人痛苦的呻吟聲，聽了令人不寒而栗，又有些想開門進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邊走邊看門牌，沈無邪一直走到長廊盡頭才停下，他敲了敲走廊最深處那房間的門。
“請進?！?p> 出乎意料，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沈無邪扭動把手，推開門扉，看到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士。
這位女士坐在一個電腦桌前，外貌三十歲左右，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絲邊眼鏡。
她帶著口罩和發(fā)套，能看清的，只有一對柔軟的耳朵和明眸雙眼。
這女醫(yī)生看了沈無邪一眼，干脆的說了一句，“坐。”
這口氣，是看出什么了嗎..沈無邪面不改色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