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選擇
妖狐未死?
趙空烈雙眸一凝,顧不得其他事,當即刀尖向下,手起刀落,將狐妖的肚子刺了個對穿!
我救你個仙人板板……
鎮(zhèn)魘司的規(guī)矩就擺在那,七條十三規(guī),犯者皆斬!
不得與邪祟勾連,便是七條之首。
妖魔鬼怪,皆屬邪祟,我若是救了你,誰又來救我?
再者人妖殊途,這方世界,人是人,妖是妖。
人不食妖,妖卻要吃人,人之與妖,就如同兵之與匪,身為鎮(zhèn)魘司捕頭,哪有縱妖歸山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剛才就是我殺的你,沒道理轉(zhuǎn)回頭又來救你,真當我沒讀過書,不知道什么叫除惡務(wù)盡?
“在下姓趙,趙空烈的趙,可不是東郭空烈!”
他緊咬牙關(guān),一刀刺下,妖狐忽然睜眼,沖著他哀哀叫了一聲……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妖之將亡,其聲也慟。
妖狐眸中滿是哀求,用爪子死死抵住鋒刃,求他刀下留狐……
趙空烈不為所動,眼若寒冰,心如磐石,執(zhí)刀用力下劃,將妖狐的膛肚徹底破開。
【著者放棄救助,功德+3,晦運+1】
【發(fā)現(xiàn)著者晦運加身,是否以功德相抵?】
【發(fā)現(xiàn)妖狐部分記憶,是否吸取?】
識海之中,金色文字隨之變化,書中內(nèi)容也開始自行延續(xù)……
“妖狐死而未僵,冥冥中自有一分生機?!?p> “惜乎,命數(shù)不敵天機!”
“烈雖年少,卻是心堅如鐵,見狐未死,拔刀再次相向……”
“狐哀哀相求,烈不為所動,手起刀落,二次殺狐!”
“少年并不知曉,這一刀落下,卻是斬斷了冥冥中一縷玄機……”
“他亦不知,此狐自有命數(shù),本不該死在這里,可謂殺之不詳。”
……
看著識海中的書卷,趙空烈半天沒回過神來。
前世他也是看過網(wǎng)絡(luò)小說的……
但凡穿越之輩,往往都有外掛隨身,現(xiàn)在看來,自己似乎也不例外。
只是,這《異人傳.趙氏空烈篇》是什么鬼?
再看那卷首語……
【書開書卷,自著生平】
【白紙黑字,落墨無悔】
意思倒是不難理解,可問題是,怎樣才算自著生平?
比如剛才,他若是選擇救助妖狐,書中應(yīng)該又是另一番內(nèi)容。
“但這最多只是改變,而不是自著……”
“所謂自著,難道不是我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嗎?”
他搖了搖頭,有點不明所以。
隱隱就覺得,這卷書冊應(yīng)該沒自己想的這么簡單。
想不通的,便不去想。
他是個果斷的性子,當即將注意力放在了容易理解的地方。
“功德+3,這說明在這方天地,殺妖是有功德的。”
“晦運+1,這應(yīng)該就是書中所謂的‘殺之不詳’了……”
“好在功德可以抵消晦運,這倒是個好消息?!?p> 意念流轉(zhuǎn)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以功德抵消晦運,同時吸取了妖狐的記憶。
【功德-1,晦運-1】
【妖狐記憶已吸取,請著者自行閱讀】
【發(fā)現(xiàn)妖族神通‘惑神’,已剝離,是否融入?】
【注:異族神通融入,所需功德為2,請謹慎選擇】
趙空烈不由眼前一亮。
這妖狐到底什么來歷,居然還身負神通?
更厲害的是這冊書卷,居然可以剝離他人神通,這么說來……
他心頭砰砰直跳,仿佛看見了一條金光大道!
只是這神通融入,所需功德為2,用完就再也沒有了,他不由有些猶豫。
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之后再做權(quán)衡。
……
秋陽初升,微暖。
趙空烈一覺睡醒,只覺神清氣爽……
昨天回城時,卻是遇上一件尷尬事。
他發(fā)現(xiàn)自家不認路。
好在南山附近也不是什么人跡罕至的地方,他找了個樵夫,好歹問清了回城的路。
找到了方向,路便好走起來。
走著走著,腦中更是回想起很多事,其中就包括自家小院的方位。
循著記憶,回到家中,已是過了亥時。
他身心俱疲,胡亂吃了些東西后,倒頭便睡。
一夜無夢,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辰時,
站在小院中,他環(huán)顧四周,心中思量著今日要做的兩件事。
第一件事,必須盡快將手中的狐皮處理掉。
看書卷中的內(nèi)容,昨日殺死的妖狐似乎來歷不小,而且冥冥中本是命不該絕的。
自己殺狐取皮,無形中已是壞了妖狐的命數(shù)。
雖說后來用功德抵消了由此帶來的晦運,但天機無常,誰又敢保證百分百無事?
所以,還是得盡快將這張皮子處理掉。
只要這張狐皮進了武備司的倉庫,自有官氣鎮(zhèn)壓,無形中也就斷了與自己的聯(lián)系。
再者,窮文富武。
他是個捕頭,吃的是刀頭舔血的飯,武力值不夠肯定是不行的。
武道之始,首重熬煉筋骨,其次是打通竅穴。
前者需要足夠的肉食提供能量,后者則是需要更加昂貴的藥餌。
而這兩樣,都需要大筆的財貨方可支撐。
說起來,昨天他還覺得百十兩銀子是筆巨款。
可現(xiàn)在看來,若是用于武道,也不過是半年的用度。
“能支撐半年也是好的……”
“我今年十八,正是筑基的時候。”
“半年之內(nèi),能突破一景最好,若是突破不了,也能打個好基礎(chǔ)?!?p> 武道十二景,一景一重天。
每一景,每一重,其實都是拿銀子堆出來的。
“狐皮的事好處理,倒是這腰牌……”
昨日南山殺狐,不經(jīng)意引起了某位銅印捕頭的注意,并且贈他腰牌,有收為麾下的意思。
此刻他看著手中腰牌,心中有些躊躇不定……
腰牌是黑鐵質(zhì)地,上面刻著‘鎮(zhèn)獄’二字。
鎮(zhèn)魘司機構(gòu)龐雜,除了直屬機構(gòu),下面分別轄有四署一獄。
四署指的是東、南、西、北署,分別坐鎮(zhèn)宣京府的四個方位。
趙空烈就是南署的丙籍捕頭,月奉六兩銀。
四署之外,還有一獄,說的就是鎮(zhèn)獄。
鎮(zhèn)獄主管刑獄之事,同時也是處理陳年積案之所在。
正常來講,這不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機構(gòu)。
尤其對趙空烈這樣的基層捕頭來說,想要升籍,想要出人頭地,沖在第一線才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以他性格,是絕不肯去這樣的地方。
但凡事有利有弊,鎮(zhèn)獄也不是全無優(yōu)點。
尤其對此刻的趙空烈來說,鎮(zhèn)獄有一個無限吸引他的地方……
鎮(zhèn)獄主管刑獄,獄中除了牢頭、牢卒之外,自然少不了歷年來羈押的妖魔邪祟。
按照大晉慣例,每至秋后,便是行刑之時,鎮(zhèn)魘司也不例外。
所謂‘慶為春,賞為夏,罰為秋,刑為冬。’
秋后問斬,正當其時!
而眼下,已近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