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只知道除了拔步床外圍影影綽綽的有些暗淡的光,看著不像是已經(jīng)天亮的感覺。
就在薛青蘿睡意朦朧地打算繼續(xù)睡的時候,眼前一抹雪亮劃過,亮色的光芒立刻劃破眼前的黑暗,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她顧不得睡意就地一滾,就從靠著外面的床邊滾到了里面的范圍。
“宿主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是叫不醒你了,真是太好了?!?p> 小兔要不是只是一串?dāng)?shù)據(jù),它都想先擦擦汗了,再喜極而泣了,天知道它就一數(shù)據(jù),到底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差點被嚇?biāo)溃杏X心臟完全受不了這份刺激。
小兔此刻像極了一驚一乍的蚱蜢,可惜薛青蘿完全沒有時間來讓它淡定一點,因為哪怕她已經(jīng)滾到了床的另外一邊,雪亮的光也是如影隨形的,借著淡淡的光芒,這時候才算是看清楚了光的真面目,那是一把鋒利到讓人看到都覺得寒光直冒的匕首,比起普通的短匕略微長上一些,大約只算刀身的話都有小臂長短了,加上把手,能夠揮舞的空間自然就更大了。
哪怕不用十分緊跟薛青蘿躲閃的動作,匕首就可以如影隨形,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薛青蘿也沒有多余的心思,連看一眼拿刀的人都沒有機會,幾乎是在她剛剛翻滾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匕首就到了,就只能接著滾動,哪怕拔步床再大,地方也是有限的,躲來躲去,就那么點空間,被傷到也是在所難免。
“嘶啦”
一聲清脆的裂帛聲,薛青蘿洗漱完才換上的新的褻衣袖口的位置就被拉開了一個長條,因為匕首夠長,哪怕薛青蘿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十分敏銳了,殷紅的鮮血也從劃開的口子里爭先恐后的冒出來。
來不及覺得痛,忍住到嘴邊的呻吟聲,薛青蘿原地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向著她心臟的位置刺過來的匕首。
“宿主,加油,宿主干她,宿主最棒,宿主快跑,快左邊,快往后面閃!”
小兔覺得作為系統(tǒng)應(yīng)該給自己的宿主在這個驚險刺激的時候提供幫助,哪怕不是實質(zhì)性的,精神上也要跟上,于是就在薛青蘿的腦海里跳開了,也喊開了,就差舉著鮮花和氣球來一段拉拉隊的舞蹈了。
搞得猝不及防的薛青蘿差點再次被刺到,狠狠咬了咬牙,她發(fā)誓等到度過這次危機以后,一定要好好教教小兔什么叫做沉默是金!
默默屏蔽小兔的加油聲,薛青蘿這次為了躲開迎面而來的匕首朝著外側(cè)的方向滾動了兩下,雖然距離歹人更近了但是好歹也躲開了匕首,而且歪打正著算是正面面對歹人的那張臉了。
看到屬于翠柳的那張嬌嫩熟悉的臉的時候,饒是薛青蘿也是有些懵,難道是知道了她想要將她調(diào)走所以就來一了百了的殺掉她?
“怎么是你?”
薛青蘿一邊繼續(xù)躲閃,想要找準(zhǔn)機會跑出去,可惜翠柳一直牢牢占據(jù)床邊通往外面的路,算是將她堵在了床幃之內(nèi)。
翠柳發(fā)現(xiàn)薛青蘿看到了自己也不慌張,似乎很有自信將她解決掉一樣,直接冷笑出聲,“怎么覺得不是我,放心就我一個都綽綽有余送你下地獄了,不過是個宮女出身還想踩到我的頭上,我倒是要看看你馬上就沒命了還怎么踩。”
大約是對于這個十分怨念,哪怕現(xiàn)在看到薛青蘿在她的匕首下狼狽躲閃,也不能稍解其恨,咬牙切齒的那是恨不得將薛青蘿剝皮抽筋一樣,讓薛青蘿自己仿佛有種刨了翠柳祖墳的感覺,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就沖著這三言兩語的薛青蘿就知道到底是誰在主導(dǎo)這一切了。
“是福喜讓你來的,她給了你什么好處?”
雖是疑問句,薛青蘿卻是篤定的口吻,她的表面身份雖然不是秘密,但是能夠知道的都是晉夜涼身邊的人,那些人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內(nèi)就跟翠柳一個魏國皇宮的宮女透露這些,只有福喜才會這么做。
她的存在對于福喜來說簡直就是如鯁在喉,要是她還乖乖地被福喜捏在手里,說不得會看在她白天的那一場賣力表演上讓她多活一段時間。
可惜因為晉夜涼橫插一杠,給了薛青蘿新的選擇,讓她脫離了福喜的掌控,而不受掌控的棋子自然就只有死了,不然福喜怕是不安心的,就沖著她白天隱隱流露出來的殺意就知道不可能輕易被放過的。
不過饒是薛青蘿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了,也沒有想到福喜會這么快動作,而且還那么恰好的知道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準(zhǔn)確地找到了翠柳這么個本身就對她嫉妒的宮女。
想到這才沒一會福喜那邊就已經(jīng)摸清楚了自己的情況,薛青蘿就一陣汗毛直豎,看來是要盡快增強自己的實力,要不是翠柳雖然十分想要殺死薛青蘿,卻沒有與之相配的那份實力,也不會讓她躲這么久,還沒有被殺死。
換個有些武功底子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薛青蘿估計早就交代了,也不會像是現(xiàn)在這樣雖然狼狽卻依舊活蹦亂跳的。
“不要再躲了,乖乖受死,說不定投胎也會快一點,你說是不是?”
“放心不會很痛的,匕首很鋒利我特意試過了吹毛斷發(fā),絕對沒有問題,你乖乖的多好。”
“你看你還這么小,就可以再去投胎,下輩子說不定就是個富貴命了,這輩子這么苦為什么不早點解脫?”
大約是一直殺不死薛青蘿,翠柳開始浮躁起來,不光是匕首揮舞得毫無規(guī)律可言,嘴里也開始念念有詞,似乎是要蠱惑薛青蘿自動受死一樣,聽得薛青蘿百忙中都要翻個白眼為敬。
聽聽這些都是什么話,什么年紀(jì)小就應(yīng)該去死,什么命不好就不能活著了,簡直是謬論,照這么說的話,薛青蘿覺得最該死的反而是翠柳自己了,十八九歲一事無成,還是一個墊底的沒品級的宮女,要姿色確實有幾分,卻只不過是跟普通人比起來,這樣的人活著難道不是浪費糧食?
要不是為了躲避越來越?jīng)]有章法的匕首,薛青蘿都想直接開口懟了,不過大約是被氣到了,一分神,匕首再次當(dāng)胸襲來,而薛青蘿此刻不知不覺地躲到了床尾的位置,距離站在中間的翠柳有了一段距離,背靠著床架子,匕首就這么刺過來,看似躲無可躲了。
電光火石之間,薛青蘿抬起剛剛被刺傷的左臂擋在身前,而她人卻順勢往地上滾去。
“嗞”
是匕首沒入皮肉的聲音,連著裂帛聲在寂靜的夜里十分明顯。
……
城堡里的虎貓
小兔:今天也是拼命保護宿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