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曾經(jīng)被段譽用嘴遁功夫戲弄過,稀里糊涂的成了段譽的徒弟。
他從段譽身上見過這套變化無方的神妙步法,而且眼前之人用起來似乎比他師傅更加精熟。
無數(shù)的殘影從岳老三和西夏士兵眼前閃過,所有士兵都被這些影子閃得頭暈?zāi)X脹。
岳老三有過應(yīng)對凌波微步的經(jīng)驗,既然眼睛跟著轉(zhuǎn)沒屁用,他干脆心一橫閉上雙眼,操起鱷嘴剪循聲剪了過去。
“鏘!”
岳老三的攻擊落空,但他判斷的方向沒有錯。
劉云此時就在岳老三的攻擊范圍內(nèi),側(cè)身躲過了他的剪刀攻擊。
童姥自覺的用雙腿緊緊夾住劉云的腰部,讓他能騰出雙手來應(yīng)付敵人。
當岳老三睜開綠豆眼查看戰(zhàn)果時,劉云的擒拿手已經(jīng)摸到他的手腕上。
“咔嚓!”
“?。 ?p> 右手手腕的骨頭被拆脫臼,岳老三痛吼一聲,揚起短粗的左腿猛踢鼓秋。
劉云沒有正面與他硬碰硬,靈巧的側(cè)身踏步躲開,順勢移動到岳老三身側(cè)。
“嘭!”
天山六陽掌的陽歌天鈞以回身掌的姿勢打中岳老三的后背,掌上附加的力道將岳老三打得飛撲而出,狼狽的跌入包圍過來的士兵群中。
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岳老三本人沒有受什么傷,打入他體內(nèi)的掌力在西夏士兵們手忙腳亂的接住岳老三時才驟然爆發(fā)。
“哎喲~”
“你奶奶的!”
隱而不發(fā)的掌力隔山打牛,攪得現(xiàn)場一陣人仰馬翻,原本齊整的包圍網(wǎng)也因此被撕開了一道縫隙。
“嗖~”
劉云抓住這個機會,展開輕功化作一道流光,脫離包圍圈后很快就飄然遠去。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岳老三暴跳如雷,但劉云此時已經(jīng)遠遠的離開了皇宮附近,他也只能在原地?zé)o能狂怒了。
脫離西夏士兵的視線,童姥終于出聲嘆了口氣。
“沒想到會正好遇到明教作亂,看來西夏皇宮是去不得了?!?p> 劉云沒有理會鍥而不舍跟在身后的岳老三,背著童姥一路疾馳直接出了興慶城。
正如童姥所說,在皇宮門口鬧了這么一出戲,再死板的按原計劃躲進王宮就是腦子抽風(fēng)。
“師伯,明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與西夏發(fā)生沖突?”
童姥搖了搖頭:“一言難盡,明教就是這種脾性,看任何國家的朝廷都不順眼,總想推翻朝廷自己上位。”
“他們的總舵位于遼闊的昆侖山內(nèi),昆侖與天山相隔遙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過多的關(guān)注他們?!?p> ‘昆侖……光明頂嗎?!?p> 暫時放下明教之事,劉云一路沿著西夏境內(nèi)的荒漠地形往北加速,途中向童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師伯,不如我們干脆北上前往天山縹緲峰。”
“哦?”
童姥從劉云背上支起身體:“為什么?你不怕李秋水一路追蹤過來?平坦的大漠和草原可不方便躲藏?!?p> 劉云笑著搖了搖頭:“說不上怕,但確實有所擔(dān)心。”
“為了滿足師伯練功的需求,我們在途中必然會耽誤不少時間,確實有不小的幾率被師叔追上。”
“如果師伯愿意相信我,不妨讓師侄放手一試?!?p> “如果真的被師叔追上來,或許我有辦法說服她放棄尋仇。”
童姥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了好一會兒:“你真有把握?”
劉云點了點頭:“成功與否大概是五五開吧,就算失敗,我也會盡力保護師伯不被師叔傷害。”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李秋水雖然與西夏開國皇帝李元昊組成了新家庭,但李青蘿畢竟還是她的女兒。
劉云打算用包含親情在內(nèi)的多種方法嘗試說服李秋水,劉云也還留有后手,至少不會那么容易被李秋水擊敗。
大不了就物理說服。
童姥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行吧,姥姥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反正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p> 西夏不比占據(jù)中原繁華地區(qū)的大宋,境內(nèi)有不少戈壁和沙漠地形,想找座山頭躲藏都不容易。
而且西夏畢竟是李秋水的老巢,只要躲在這片土地內(nèi),遲早也會被她派人搜索出來。
李秋水很快就會得知劉云和童姥出沒于興慶城的消息,帶隊從秦嶺急匆匆的趕回。
這段時間差正好讓劉云和童姥遠離西夏核心區(qū)域,盡可能往北靠近天山。
‘沒想到當初隨手布下的一手閑棋居然成為了關(guān)鍵,只希望康廣陵他們別在途中遭遇意外耽誤時間?!?p> ……
“廢物!”
“啪!”
一品堂官邸,一名臉上蒙著面紗的女子盛怒之下,隔空一掌打向躬身請罪的岳老三。
蘊含強大內(nèi)力的白虹掌力重重的印在岳老三胸前,他整個人被強大的勁力向后擊飛,重重的撞在墻上。
“噗!”
這一掌雖然沒要了岳老三的命,但因此而受的深沉內(nèi)傷至少也要養(yǎng)上幾個月才能痊愈。
垂下頭的岳老三眼中兇光一閃,但考慮到與對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他只能苦著臉一動不動。
“哼!”
這名身姿綽約的蒙面女子就是西夏皇太妃李秋水。
她的身材保養(yǎng)得很好,看上去依然前凸后翹,一點也不像88歲高齡。
“念在你是驟然偶然強敵,準備不足,姑且饒你一命?!?p> 李秋水寒聲質(zhì)問道:“那兩個通緝犯往哪個方向跑了?”
“咳……”
岳老三艱難的咳嗽一聲,吐掉積壓在喉嚨中的淤血,聲音嘶啞的說道:“一路往北。”
“那小子的輕功還在云老四之上,我追到戈壁灘一帶時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人影了?!?p> “北面嗎……”
李秋水沉吟了好一會兒,不再理會內(nèi)傷深重的岳老三,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品堂。
過了好一會兒,段延慶帶著一個左右臉頰各有三道血痕的婦人從后堂走出。
這名婦人容貌清秀,只是臉上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美感,讓她看上去有些猙獰。
“老三,傷勢如何?”
岳老三苦笑道:“還好,死不了,皇太妃手下留情了。”
“老大,那個通緝犯到底是什么來頭?我怎么覺得,他的功夫和我那……和段譽有幾分相似?!?p> 段延慶搖了搖頭:“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p> “一品堂的雜事了結(jié),我要繼續(xù)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了。”
段延慶眼神冰冷:“根據(jù)一品堂最新傳來的情報,段正淳的兒子膽大包天的北出雁門關(guān),似乎打算進入遼境。”
“作為長輩,我有必要教教他,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墻下?!?p> “老三,你留在一品堂繼續(xù)養(yǎng)傷,我和二娘先行一步。”
岳老三郁悶的咳嗽著:“知道了,真是倒霉?!?p> 葉二娘搖頭失笑:“老三,你該學(xué)著長點心了,這次要不是你口無遮攔強出頭,原本不該有這無妄之災(zāi)?!?p> 岳老三對葉二娘的地位向來不服,她的說教讓本就心情郁悶的岳老三更加煩躁。
“放屁!三娘,老子才是岳老二,你……咳咳!”
段延慶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吵,當先杵著猶自帶血的拐杖“篤篤”的走出一品堂,顯然不久前他也經(jīng)歷過一番大戰(zhàn)。
‘沒想到,當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小子居然成長得如此之快?!?p> ‘而且他和段譽之間似乎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guān)聯(lián),不知道以后是否會妨礙我的計劃。’
段延慶眼中兇光閃爍:“不管是誰,膽敢阻礙我奪回皇位的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