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姜來打破了沉默,他看著留影石中的場景說道:“這東西去過榆林,去過太行山,去過玉邦河流域,去過黃河流域,幾乎整個中原地區(qū)它都走遍了,它在找什么?”
“不,它是在考核,埋下種子,等待一個混亂的局勢”,勉強壓制住反胃的感覺,何遇靠著墻慢慢靠近蚩尤說道:“它的設(shè)定就是心靈無限扭曲增幅,所以它會選擇在這個時代信念最強的人,但現(xiàn)在炎帝神農(nóng)氏族的地位已經(jīng)在衰落了,天下共主只有姜來在苦苦支撐,炎帝姜克不堪大任,第八任炎帝姜榆罔還太年輕,而其余的部落,與東夷人聯(lián)合起來的炎帝魁隗氏、占據(jù)太行山以東黃河以北的倉頡氏、興起于冀西北的少典軒轅氏,還有蚩尤你的九黎部落,這些部落未來都有爭奪天下共主的能力,而它現(xiàn)在所做的是為了加速戰(zhàn)爭的爆發(fā),在各自部落領(lǐng)導(dǎo)者的帶領(lǐng)下開始了殺戮,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個部落,然后這個部落就會因為每個人的信念不同再次互相殘殺直到最后的一個人,那就是它要的選擇,它只需要一個宿主?!?p> 折路此時才注意到何遇,望著何遇,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強烈的精神沖動,他想要撕碎這個人類,瞬間化身巨鴉襲向何遇,而何遇立刻躲在蚩尤身后,蚩尤沒有出手,其他的兄弟早已圍住折路,殘剛,陸木,疊新,哥索,害舌顯出真身,剩下的負責警惕。
害舌噴吐出一大團粘液想要把折路粘住無法動彈,但折路再次化身七只烏鴉躲開攻擊,然后七只烏鴉首尾相連想要突破圍困,疊新展開肋下的翅膀飛到空中,利用柏葉針刺封鎖住折路的行動路線,而殘剛抓住機會伸出變成兩條碗口粗的蟒蛇的雙臂將折路纏繞住,折路想要七只烏鴉再次分散逃離卻因為被殘剛注入毒液而只能重新融合為一只,陸木六腳從天而降鎮(zhèn)壓折路,昏迷之后折路恢復(fù)人身。
蚩尤望著昏迷的折路,而何遇也非常驚訝,因為在自己的那篇小說中,折路在返回匯報情報時會襲擊炎帝姜克,而蚩尤也因此被認為叛逆,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蚩尤帶領(lǐng)其余的兄弟去將那東西殺死,然后小說的劇情重新進入一個高潮。所以何遇靠近蚩尤是想要告訴他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以便蚩尤可以阻止,但現(xiàn)在,折路想要襲擊的是自己,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小說。
炎帝姜來用木杖點在折路身上,青綠色的微光從折路身體內(nèi)治療全部,經(jīng)過一番檢查后,可以確認折路沒有任何問題,但折路在清醒過來后還是保持著對何遇的仇恨。
蚩尤蹲下身抓著折路的腦袋,盯著折路的眼睛,身后有血色虛影出現(xiàn)威懾:“折路,告訴我你現(xiàn)在的感受!”
折路沒有任何掙扎,他盡量讓自己不去看何遇:“不知道,就像是天敵,我一看到那人就想要殺死他,如果不殺了他,我就會死?!?p> 姜來有些問題要詢問何遇,他剛剛看見了何遇的動作,知道何遇剛才有話對蚩尤說:“圣賢,你剛剛靠近兵主是有什么話要講?”
何遇也有些不解,因為在這一段折路并沒有按照自己寫的小說的劇情進行,也許就如同姜來和蚩尤所說,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自己只是不小心窺探到世界的一角,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自己的小說就會在某些地方失去了參考價值了。
“炎帝,在我的小說中,折路剛才襲擊的目標應(yīng)該是姜克,因為他受到了那東西的影響,那東西非常的聰明,它知道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蚩尤和炎帝還是同盟,而蚩尤對現(xiàn)在的炎帝姜克非常不滿,認為他不足夠擔任炎帝,所以您,姜克的祖父姜來肯定會帶著姜克來和蚩尤商討對策,那么它就利用自己的能力,讓折路出其不意的刺殺姜克,這會成為一個天下大亂的契機,但折路卻襲擊的是我,事情變得不受控制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姜克突然質(zhì)問何遇:“圣賢,為什么是我!難道我就這么的無用嗎!”
何遇沒有說話,姜來先開口了:“閉嘴!身為炎帝居然會有如此無禮之舉,只因為他人的言語就沉不住氣,你是天下共主,你是炎帝,你要做的是行動而不是待在你的都城中,炎帝神農(nóng)氏的舉動難道你都忘了嗎!女桑,女娃,瑤姬,送炎帝姜克回古陽!”
被自己的祖父姜來一頓痛罵,姜克也不敢反駁,只能悶悶的在姜明的三位女兒的護送下返回自己的都城。
何遇其實也不想插話,即使姜克在地球的歷史上沒有他的祖父厲害,也沒有他兒子厲害,但他畢竟是炎帝,是何遇不可觸及的存在。
蚩尤看著姜克離開笑了笑:“炎帝,你還是不忘記教導(dǎo)他,但他的性格就是那樣,優(yōu)柔寡斷,貪圖享樂,送他回古陽是可以保護他,但后面的歷史我們都能預(yù)感到,炎帝神農(nóng)氏族的沒落不可避免。”
姜來沒有否認:“兵主,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等我死后天下共主的能力會分散到其他部落,如果你們真的對上了,那么請對炎帝神農(nóng)氏族果斷一些?!?p> 蚩尤沒有想到姜來會說出這番話:“炎帝,姜榆罔的能力并不弱,我能做到的只有全力以赴?!?p> 姜來也沒有想到蚩尤還會安慰自己:“沒想到九黎之君,兵主蚩尤還會安慰別人,你也在成長啊?!?p> 趁著蚩尤和姜來在感慨未來,何遇小心翼翼的靠近折路,而折路看到何遇立刻陷入仇恨狀態(tài),即使他閉上眼睛也能感知到何遇的存在。
何遇看著被陸木死死壓制的折路問道:“你的仇恨來著哪里?如果你是被那東西影響到,那么是不是那東西在仇恨我,但這不可能,我應(yīng)該沒有任何人知道,畢竟連我自己才剛剛接受?!?p> 變成一只巨大的青蛙的害舌問道:“圣賢,有辦法可以讓折路恢復(fù)嗎?”
何遇看著在陸木腳下拼命掙扎的折路也感到棘手,畢竟在自己的小說中只寫了折路為什么會襲擊姜克,但折路這個角色在這段劇情之后就沒有再出場過,而且現(xiàn)在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
“小心!”一聲驚呼打斷了何遇的思考,折路的手化作一只烏鴉襲向何遇,而所有人都看著何遇思考希望他有辦法解除折路的異常,等到他們反應(yīng)過來烏鴉已經(jīng)非常接近何遇,何遇立刻后仰翻滾變得灰頭土臉,殘剛趁著這間隙后發(fā)制人,蛇口將要咬住烏鴉時烏鴉突然自爆羽毛飛散,那羽毛堅硬如鐵,何遇只是一個普通人,就在羽毛觸及到何遇時異象突現(xiàn)。
蚩尤看著全身散發(fā)白光的何遇想到了什么,跟姜來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一起了:“以前圣賢施展這護身術(shù)的時候的眼神原來是這個意思?!?p> 先不提知道了圣賢小秘密的蚩尤和姜來,何遇現(xiàn)在也大腦停機了,自己二十五年的普通人生涯在遇到斷修之后已經(jīng)重新塑造過一次了,現(xiàn)在連自己是普通人這一點都需要重新商榷了,而除了何遇,折路身上也散發(fā)出白光,壓在折路身上的陸木放開了折路,白光好像在折路身體中流轉(zhuǎn),不僅將折路的身體修復(fù)也將折路的異常祛除,現(xiàn)在折路看著何遇已經(jīng)沒有了仇恨的反應(yīng)。
白光消失,何遇在自己全身上下摸索著,希望不要出現(xiàn)什么多余的零件,也最好不要缺失什么。
而炎帝姜來看到折路恢復(fù)正常后明白了:“那東西想要殺死圣賢,因為它在害怕圣賢的力量,它知道圣賢在這個世界上了,剛才它在折路身體內(nèi)的力量影響了我們但沒有影響到圣賢,圣賢躲過攻擊并觸發(fā)了自己的力量?!?p> 蚩尤沒有高興:“那東西惹怒我了,我會將它撕碎,將它身體的殘骸作為戰(zhàn)利品來建筑我的威嚴!”
“當然,我們的目的本是如此,只不過我們需要詳細的計劃,圣賢,你說你知道那東西的全部,現(xiàn)在請說吧?!?p> 在自己身上也沒有找到什么不尋常的地方,一切都如同原狀只能作罷,何遇整理了一下語言:“如果一切沒有變化,在我的設(shè)定中,那東西是混沌異種,我為它取名為遺,遺應(yīng)運而生,遺的能力是無法阻擋的,它的目的你們都知道了,它的表皮構(gòu)造非常堅韌,需要蚩尤你配合炎帝神農(nóng)氏留下的神農(nóng)杖才能破防,之后就是與它的作戰(zhàn),它的爪子非常銳利,你們也看到它的樣子了,形似虎豹,但沒有頭顱,速度極快,力量不行,它非常的敏感,它是用自己的心來觀察世間萬物,如果現(xiàn)在是炎帝神農(nóng)氏在世,那么就可以利用天下共主的力量將遺徹底殺死。”
蚩尤問道;“在圣賢你的計劃中那遺是怎么被殺死的?”
“我不能說,因為這涉及到了那個計劃,如果只是一篇普通的小說那么我沒有任何壓力,但現(xiàn)在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會死很多人,也可能會有一些我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畢竟已經(jīng)有超出小說的劇情出現(xiàn)了。”
眾人沉默良久,最后蚩尤留下斷修,安排姜來帶來的祝融和共工,很快,眾人散去,只留下何遇,蚩尤,斷修,姜來四人。
蚩尤開口說道:“圣賢,請說吧,剛才在討論到那個計劃時你看了我一眼,說明是和我有關(guān)?!?p> 何遇沉思許久,最終決定說出小說的劇情:“在原本的小說中,遺躲藏的非常好,所以你,蚩尤,會通過戰(zhàn)爭將遺吸引過來,而且必須是對炎帝神農(nóng)氏族的戰(zhàn)爭,因為只有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才可以展現(xiàn)出你的信念將遺吸引過來,同時這也在遺的能力影響下開啟了爭奪天下,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利用神農(nóng)杖削弱了遺的防御,和遺大戰(zhàn)一場將它斬成五塊,然后將它煉成五件強大的兵器,此時因為你的舉動,炎帝神農(nóng)氏族的威嚴被徹底撕下,其余的幾個部落,與東夷人聯(lián)合起來的炎帝魁隗氏、占據(jù)太行山以東黃河以北的倉頡氏、興起于冀西北的少典軒轅氏,他們也開始了自己的野心,歷史的進程將被加快,死去的人更多了。第三步,被煉成兵器的遺依舊蠱惑著你,蚩尤,直到軒轅氏打造出軒轅劍才將你打敗,由于軒轅氏成為天下共主,遺的力量被完全抵消,這才將遺徹底殺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