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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懷市經(jīng)偵支隊“剿碼”行動組內(nèi)。
黃薄坐在中央指揮位置上。
“A隊和B隊注意，目標(biāo)人物A湛詹山，目標(biāo)人物B范臣，兩名犯人異常狡猾，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p> 黃薄咬咬牙：“咱們要收攤了?！?p> ==
上懷市兒童福利院。
李杰提著兩個袋子來到門口。
保安大哥給他打開鐵門。
李杰聞到他身上一股蜜糖雞翅的味道。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你女朋友都來了半天，還和那般小鬼頭燒烤什么的?！?p> 李杰走入內(nèi)院，烤肉的香味彌漫了整個院子。
孩子們看見李杰，都跑過去拉他的手，倪磐一手拿著燒烤叉，一只手向他揮動。
李杰把帶來的禮物給了老師，然后走到倪磐身旁。
“挺有雅興?！?p> 李杰從她盤子里捏了一條香腸放進(jìn)嘴里，燒烤的香味在口腔內(nèi)蔓延。
“烤的不錯?！?p> “怎么來了?！?p> 倪磐：“不是快六一兒童節(jié)，來和孩子們玩玩?！?p> 李杰：“怎么不叫我?！?p> 倪磐：“你這么忙，我不好意思麻煩你?！?p> 李杰嘖一聲，敲了一下她的頭。
“叉子給我，我來烤?！?p> 倪磐把叉子遞給他。
“我這燒烤的技術(shù)，堪比五星級大廚，保證你吃完后立即愛上我?！?p> 倪磐放聲大笑：“臭美死你?！?p> 孩子們有得吃，有得玩，還拿到了一大堆的禮物，都開心的飛起來。
李杰：“做孩子就是好，抱著十幾塊錢的東西就可以開心一整天?！?p> 倪磐：“你也可以的?！?p> 李杰笑笑。
倪磐：“追風(fēng)證券上個月承銷了五間上市公司的的債券，不但全部賣出去，而且價錢還是高?！?p> “我查過買債券的人，都是國外的私人賬戶的名字。你說外國人怎么都對咱們的企業(yè)這么有信心，他們是真得了解那幾個企業(yè)的狀況嗎?”
烤爐中央的煤炭燒成了花白，煤炭上的火星愈發(fā)旺盛。
倪磐：“你看這白炭上的火星，雖然燒得很旺，可是很快就會全部燒盡，煤炭再怎么大塊，最終都會是燒成一堆灰?！?p> “那幾個發(fā)行債券的企業(yè)就像爐上那塊碳，財務(wù)杠桿高達(dá)百分之一百，就算業(yè)務(wù)能力再厲害，最后都會被巨額債務(wù)壓垮?！?p> “你說，一個正常的企業(yè)的管理者，他會這樣去糟蹋自己的公司嗎？”
火光在李杰眼里一閃一閃地，他沒有說話。
“范臣是那幾個企業(yè)的獨立財務(wù)顧問，這么簡單的財務(wù)知識他不可能不知道?！?p> “他就是控制了那幾位可憐的老板?！?p> 李杰冷笑一聲：“可憐？腰纏滿貫的人的可憐都是咎由自取?！?p> “那幾個人都是賭博成癮，他們自己的公司都被他們自己掏空了?！?p> “范臣不過是給他們的錦上添花，讓他們的破公司快點結(jié)束。”
倪磐看向他，神色凝重：“可是投資者是無辜的?！?p> “投資者是相信了他們的報告，相信了他們的業(yè)績才去買他們的產(chǎn)品、股票、債券，他們是無辜的?！?p> 李杰：“如果我沒記錯，那幾家公司的審計報告是你簽名的吧?！?p> 倪磐：“是我簽名的沒錯，可是我不是為了去坑那些可憐的人?！?p> 李杰眸光沉了下去。
倪磐：“你早就猜到我的想法了對不對?！?p> “是你告訴范臣和高玲，我和湛宇鬧翻了，因為我們之間有仇。所以范臣才放下對我的戒心，讓我回招遠(yuǎn)，把哪些業(yè)務(wù)交給我?！?p> 李杰：“你今天是怎么了?！?p> 倪磐很認(rèn)真：“那些債券已經(jīng)在二級市場開始流通，債券一旦變成了錢流入那幾個企業(yè)的賬戶，很快就流向海外國際犯罪組織的賬戶，錢一旦出去了就很難追回來，二級市場購買了債券的散戶也會血本無歸?！?p> “你可以通過技術(shù)截留那些錢的流出，鎖定在國內(nèi)，等警方抓住范臣后，那些錢也能返回給投資者?！?p> 李杰突然笑出了聲，他放下燒烤叉，捏了一下倪磐的臉頰：“你真的很可愛?！?p> 倪磐拍開他的手：“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現(xiàn)在警方已經(jīng)掌握了湛詹山和他洗黑錢的證券，但是查案是需要時間，警方不能因為一個案子就停止證券市場的交易?！?p> 李杰：“我的倪所長，我為什么要這么做?！?p> “倪磐，我不是什么好人?！?p> 倪磐抓住他的手臂：“就當(dāng)我欠你一個人情?！?p> 李杰轉(zhuǎn)向她：“好啊，那你怎么還我?！?p> 倪磐警惕，雙手抱在胸前：“違反法律出賣肉體的不行?！?p> 李杰笑：“不會讓你違反法律出賣肉體的?！?p> 黎院長走過來：“兩位，要不要和孩子們一起吃晚餐，今天是六一兒童節(jié)，晚上會有表演?！?p> 兩人欣然答應(yīng)。
孩子們浩浩蕩蕩地，從福利院里搬出四張大長桌子，倪磐和李杰也一起幫忙搬椅子。
后院的大樹上掛滿了五光十色的彩燈。
院方在桌子前正中央搭了一個兩個樓梯級高的小舞臺，供孩子們表演。
晚餐是由大孩子和老師一起分菜，一個大孩子把一個分隔餐盤放在倪磐面前。
三菜一湯，都是葷素搭配，還有一只大雞腿。
倪磐：“很豐盛啊?！?p> 李杰用筷子把雞腿夾起，放在倪磐的餐盤里。
“給你?！?p> “我不喜歡吃大塊肉的?！?p> 黎院長走了過來：“飯菜還合口味嗎？”
倪磐：“很好啊，還有大雞腿?！?p> 黎院長：“阿杰小時候最愛吃，可是他那個雞腿每次都會被大的孩子搶去，他又不敢吭聲，自己一個人偷偷委屈?！?p> 倪磐瞅他：“你不是說不喜歡吃嗎？”
黎院長見倪磐盤里有兩個雞腿：“他是不是又把雞腿給你了?！?p> 倪磐點頭。
黎院長嗤笑一聲：“還是和小時候一樣?！?p> 倪磐正想問，小時候這雞腿是怎么了，院長卻被人拉走了。
舞臺上，孩子們開始載歌載舞，倪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舞臺上面去。
表演結(jié)束，倪磐和李杰幫忙清理現(xiàn)場。
倪磐的手機震動，是黃薄打來的。
倪磐走到一邊的角落。
“怎么了?！?p> “范臣跑了?！秉S薄的聲音有些焦急。
“你趕緊過來公安局。”
倪磐：“好，我知道?！?p> 倪磐跟黎院長打了聲招呼，也沒告訴李杰，拿起包包，迅速地離開福利院。
她在手機上下了一個叫車的單子，然后站在福利院門口等著。
出租車很快就到，倪磐打開車門，正要上車，身后有人喊她。
倪磐抬頭望去，李杰正在大門內(nèi)。
她往福利院瞅了一眼，鉆入車內(nèi)，關(guān)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