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向東過來給我拍照。”蔓喬說著就向一座用純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圓頂大塔跑去,她平時特別喜歡拍照,走哪里拍哪里。
塔的周圍是四座錐形的小塔,尖尖地豎立在地上,塔的前面是一個大大地弧形噴泉,晶瑩的水珠兒在燦爛的陽光下,像絢爛的煙花般變幻著各種舞姿,美麗極了。
我和駱陽坐在噴泉旁邊的石板凳上看著他倆拍照,蔓喬不停的擺著各種不同的pose,向東忽左忽右地跟著她拍著。
“寒紗,要不要我?guī)湍闩膸讖??”駱陽問道,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清晨的陽光灑在他那俊俏的臉上,格外帥氣。
“算了吧,我不拍,你要拍的話我?guī)湍闩??!?p> “為什么不拍?你不是挺喜歡拍照得嗎?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就在拍照,入神的連帽子都被風吹走了?!瘪橁柌唤獾膯柕?。
我會心地笑了一下“是啊,我是喜歡拍照,但我只喜歡拍風景,不喜歡拍人?!?p> “原來這樣,不過我覺得美麗的風景中美麗的人也何嘗不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彼f著眉毛輕揚,深情地望著我,那神情跟子路一模一樣。
他問我:“想什么呢?”我這才回過神來。”
“呵呵,沒想什么。那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為你這位美麗風景中美麗的人兒拍幾張。怎么樣?”
駱陽搖著雙手說“我是大老爺們,不來這一套?!?p> “呵呵,大老爺們就不能拍照了?大老爺們也可以擺出不同的pose嘛!”
“把相機給我。”
“怎么?大老爺們要給我拍是嗎?”駱陽說著將我的單反接過放在板凳上。
“趕緊過來,我剛定時了?!?p> 我剛跑過去,他一把摟住我。
“咔!”的一聲,他的嘴唇已經(jīng)貼在了我的臉蛋上。
“哇?你可真可惡!乘人之危啊你!”
拍完照片后我們終于來到了綠珠河邊,河邊上站著有身材較好的女子身披五顏六色的紗麗,有的蒙著面紗,男人們則穿著圓領(lǐng)的白色禮服,岸上的人不時敲鑼打鼓的,河里的人們不時地向岸上的人們招手。
河里游著好多人,有的互相嬉戲,有的則抬起同伴們一起吆喝,我們四人也站在河面上看著在水中狂歡著的人們。
“他們好奇怪呀!他們過的這是什么節(jié)日?我長這么大從來都沒見過?!甭麊毯闷娴膯柕?。
向東遲疑了一下說道“應(yīng)該是屬于他們名族特色的節(jié)日,這里雖然不是印度,但卻坐落在南印度洋,這里的人也應(yīng)該都信奉***教。所以我想應(yīng)該是哪個我們以前常聽的沐浴節(jié)吧!”
“這是扎格納特乘車節(jié)。”
蔓喬迫不及待地問道“什么什么車節(jié)?駱陽你趕緊說過來聽聽。”
“扎格納特乘車節(jié)是一個印度教的節(jié)日,信教的信徒們每年公歷的6、7月間都會舉行,節(jié)日期間,印度各地凡有扎格納特廟宇的地方都要舉行沐浴節(jié)。我想在水里沐浴圣水的人應(yīng)該都是信奉***教的,這個信仰啊,真是個抽象神奇的東西。”
駱陽剛才說這番話時的樣子,放佛一個給圍在自己膝前講述古老傳說的老者似的,讓我不禁一笑,他看了我一眼奇怪地問道“你笑什么,我說錯了嗎?”
“沒有,沒有!你說的很好,那你說說哪個扎格納特乘車節(jié)有什么寓意嗎?”
“扎格納特的意思為“世界主宰”,也就是克里希納神,他是印度教大神毗濕奴的化身,信徒們沐浴節(jié)后15天,將扎格納特等神像安放在禮車之上,放上供品,送到附近的寺廟中去,信徒們會敲鑼打鼓,載歌載舞,格外熱鬧。”
“那大神毗濕奴又是誰呢?”蔓喬刨根到底的問道。
“咚咚咚…”這時陣陣鑼鼓傳來,河里的人都一個個擠著爬上了安,岸上一下子人山人海,只有中間擠出來了一條路。
我這下真的看清了,哪個大神毗濕奴的第一只手持法螺;第二只手持一個鐵盤狀的東西;第三只手持一根權(quán)杖;第四只手持一朵蓮花,看上去非常神氣,后面緊跟著的是十八頭身著彩繪的大象和敲鑼打鼓,載歌載舞的人。
駱陽拉著我的手,我們一直跟著人群來到了一座寺廟。
“駱陽,怎么蔓喬和向東不見了,我以為他們一直跟著我們呢?!?p> “是啊,我們剛剛都看的太投入了,不過你放心,向東應(yīng)該陪著她呢?!?p> 我和駱陽都走累了,我們坐在寺廟門口的臺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寒紗、你等一下,你坐在這里別動,千萬別動啊!等回我回來?!瘪橁柷ФHf嚀地說道,好像生怕我跑掉似的。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要去干嘛?”
“這個待會你就知道了?!彼碱^一挑,神秘地笑了一下就進寺廟了。
一會兒他提著一個大袋子來了。
“給,喝瓶水,快中午了,這會還挺熱的。”
我拿起水就喝,確實有點渴了,這冰水下去覺得涼快了許多。
“我看你剛?cè)ニ聫R里了,寺廟里哪來的冰凍水啊?”
“現(xiàn)在可是商業(yè)社會,啥都講究市場,你看這里市場也不差呀!旅游觀光的也挺多的?!?p> 我點著頭說:“嗯…有道理!”
“來,閉上眼睛?!?p> “你老是喜歡神神秘秘的嗎?”我嘟著嘴問道。
他笑著說:“沒有,閉上你就知道了?!?p> 我睜開眼一看,我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佛,頭上一摸是一頂湛青色的太陽帽。
“呵呵,你送我的嗎?”
“是啊,我怕把你曬壞了,你看你出來了只戴一副太陽鏡,也不怕曬黑了。這玉佛是我從廟里求來的,就送給你希望保佑你平安吧!”
“不會吧!我們的大鋼琴家也信迷信?”我確實有些感動,但是他真的很細心,比子路細心,不知為什么我總是會在心里拿他們兩個來比較,有時候覺得他們是一個人,有時候又會舉得他們完全是兩人。
“其實也不是迷信不迷信的問題,而是我希望你平安快樂!不管半仙島是世外桃源、人間天堂還是死亡之島,我們在尋找的路上必將會歷經(jīng)很多磨難,今天既然來到這里了,算是求個安心的護身符吧!”他說著好像我已經(jīng)面臨危險似的,眼神里充滿了憂傷。
“那你自己有沒有呢?
“沒有,每個人只能求一塊?!?p> “那你自己留著吧!你看我,健健康康的?!睕]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細膩,不過我還是很感動的。
“男戴觀音女戴佛,你就戴著吧!”
我看看這塊玉佛,小巧玲瓏、色澤圓潤,再看看駱陽,那眉、如偃月;那瞳仁、漆黑似深不見底的夜,確實是長得跟子路一模一樣的俊美,而我不知道自己是對他有感覺呢,還是因為他跟子路長得一才待他如此,這個我確實還不知道,此時我對子路深表歉意,這算不算精神出軌?我心里有些責怪自己。
“哦,對了!你還沒有回答那個大神毗濕奴是誰呢!”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梁神秘兮兮的說:“你這么想知道啊!我不告訴你!”
“不告訴了算了,我還不想聽呢!”
“我只知道他是一位善良的神!”
“廢話!難道人們還會去敬邪惡的神不可!”
吃完咖喱飯后,就這樣我們一路說著,回到了綠珠酒店。
“寒紗,向東還沒有回來,蔓喬回來了沒?”
“沒有回來,等會吧!你先進來!”
駱陽進來后打開電視躺在沙發(fā)上看,我倒了兩杯水陪他一起看。
“你能聽懂嗎?”
“你能聽懂我就能聽懂!”我毫不客氣的答道,電視上說著當?shù)氐恼Z言,我們只能看著跳動的畫面發(fā)呆。
“駱陽。怎么他們還不回來呀?”
“咚咚!”
是向東回來了,他垂著頭,眼神充滿怒意。
我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了?蔓喬呢?就你一個回來了嗎?”
“我不知道!別問我!”
他說著打開冰箱里的啤酒一陣狂飲,我和駱陽著急的望著他,等著答案。
他終于停下手中的瓶子,冷冷地說道:“你們玩你們的!現(xiàn)在才記起蔓喬來了!”
我和駱陽都無奈地聽著他一一道來,他發(fā)起火來簡直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你只有當做什么也沒聽見,他才會自己靜靜收場。
“你!”
他用酒瓶口指著駱陽吼道“你這塊破玻璃一來,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你的身上?!彼f著瞅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哀怨。
我實在覺得內(nèi)心不平,“你自己的女朋友你自己都帶丟了!卻回來指責我們,這是什么歪理!”
“好了好了!人已經(jīng)不見了就別再火上澆油了,想想辦法吧,說不定她自個就回來了!她都這么大的人,18歲了是不是!你能回來她就回不來??!”駱陽平靜的勸到,聽上去絲毫沒有怨意。
向東遲疑了一會說“我們得報警!”
“再等等,到傍晚還不會來的話在報警。先等等再說,蔓喬膽比較小,應(yīng)該不會走遠的?!?p> 駱陽隨聲附和著我說“是啊!再說就這么個小島,她還能跑哪去?!?p> “情況不同,今天好多人擁擠,把我和蔓喬擠開來了,我們倆中間隔了好多人,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看見她朝著逆方向擠了過去,我大聲叫她也聽不見,等我擠過去的時候,她早已不見蹤影?!?p> 駱陽關(guān)心地說:“她可能去找我們了,那后來你有沒有去河邊看看呢?或是上午我們?nèi)ミ^的地方?”
向東嘆了一口長氣:“都去找了,沒找著,況且她就是個路癡,以前經(jīng)常迷路。”
記得以前我和她去逛街時我走的比較快,我一回頭常常就找不著她的人影,可是那時候還會打電話給我,現(xiàn)在我們在這里手機已經(jīng)都沒了花費了,帶著也只是看看時間罷了,一想到這里我確實有點害怕“那我們趕緊去報警吧!別指望她回來了找我們,還是我們主動點去找她?!?p> “行,寒紗,你待在這兒等著,說不定她會回來,我們倆去報警?!毕驏|說完就和駱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大大的房子里,等著蔓喬的回來。
夜幕降臨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我站在窗戶前望著對面的路燈發(fā)呆,他們?nèi)チ诉@么長時間怎么還沒回來。
“咚咚!”
我三步并兩步地跑去打開門一看,一個服務(wù)員端著一個盤子,讓我大失所望。
盤子里盛著一盤咖喱土豆,一盤咖喱雞,這里的人們動不動就是咖喱飯,什么都是咖喱的。我記得我沒有叫晚餐“送錯了吧!”
那個端莊標志的服務(wù)員用一口標準的英語說:“這是向東先生在下午時為你點的,叫我晚上7點送過來。”
其實我根本就不餓,肚子里麻木的感覺的,沒有食欲。
我這個人一日三餐每個標準,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會,他每天電話里叮囑我要按時吃飯,他雖然脾氣火爆一些,卻也有細心的地方。
按理說,他們倆去報警應(yīng)該報完就回來,怎么也跟著消失了。
已是深夜了,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有汽車輪胎滑過路面的聲音,我感覺心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