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冢靜也無奈地搔搔臉頰:“我也跟一色的導師談過……可是,他屬于不會聽別人說話的那種人?!?p> “啊,原來如此……”
比企谷點點頭,表示多少察覺背后的情況。接著,老師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低頭看向腳邊。
“他在心里編出一套‘班上一名缺乏自信的學生,在導師跟同學的鼓勵下成為學生會長’的感人劇本,還鉅細靡遺地說給我聽……”
“我煩惱了半天,最后決定找城廻巡商量?!逼节lo剛一說完,一色彩羽立馬點頭附和。
看樣子,是城廻巡得知對方的狀況,苦思不出該怎么辦,跟平冢老師進一步討論后,決定把這個問題帶來侍奉社。
“也就是說,取消參選的方式不可行啰?!甭勅诵耜栆幌伦泳妥プ×酥攸c。
即使能取消參選,一色的導師恐怕也不會接受。而且看城廻巡不安地用手指繞著從頭上垂下的辮子的樣子,問題應該不會這么簡單,
“嗯……再說……怎么取消參選,也是一個問題……”
“這樣啊……”
正當幾人疑惑是什么理由時,雪之下?lián)嶂骂€,緩緩道出自己得出的結論:“是不是因為選舉規(guī)章內,沒有取消參選的相關規(guī)定?”
城廻巡聞言,訝異地連眨好幾下眼睛:“雪之下同學,你知道得真詳細……沒錯,規(guī)章內沒有取消參選的條目……”
仔細想想也確是這樣,在正常情況下,會參選學生會干部的人一定都很有熱情跟理想。
而且當初訂定規(guī)章的人,也不會想到要預防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種狀況,因而特別編寫條文。
“啊,用彩羽是一年級學生,不能當學生會長為理由怎么樣?”由比濱舉手提出意見。
但是雪之下沉重地搖頭:“……沒辦法?!?p> 由比濱對此感到不解。
城廻巡無力地笑笑,告訴她原因:……”
“也就是說,之前由二年級學生參選會長,只是不成文的慣例?!苯浹┲卵a充,由比濱總算理解,再度露出傷腦筋的樣子。
盡管校園內存在這條潛規(guī)則,一旦沒有白紙黑字寫進規(guī)章,便不足以構成撤銷參選資格的理由。
既然無法鉆條文的漏洞,使一色的參選資格無效,我們只能從選舉活動期間尋求其他手段。
“既然這些都沒有可行性,那么我們想辦法落選如何?坦白來說,我們也只剩下這個方法了?!甭勅诵耜柼岢鼋ㄗh。
說實話這是最可行的方法,不論候選人多想當學生會長,若無法拿下最高票數(shù),便絕對無法當選。
說得簡單些,不想當選學生會長的話,在選舉中落敗最為有效。
城廻巡聽了,依舊落寞地垂下視線:“嗯……但是,參選的只有一色同學……”
雪之下幫她把話接下去:“也就是說,這是一場信任投票?!?p> “對,所以結果幾乎已經確定……”
如果參選人只有一人,將會采取信任投票。
信任投票不同于復數(shù)參選人時使用的多數(shù)決,選票上僅有“同意”和“不同意”兩個選項,讓投票者圈選是否要把學生會長的職位交給她。
采取信任投票的話,大家通常不會想太多,直接在選票上圈選“同意”。
當然,難免有些喜歡惡作劇的人,故意圈選“不同意”,但這種人也僅占其中少數(shù)。
只要“同意”的票數(shù)超過一半,即代表參選人受到信任,除非有什么意外,不然便篤定當選。
“其實,只是要輸?shù)脑?,仍然有方法……”思索片刻,比企谷開口道。
聞言一色彩羽馬上不高興地鼓起臉頰:“等一下~信任投票還落選的話,不是超丟臉的嗎!光是信任投票就已經夠虛了……而且丟臉得要命,我不要!”
所以,光是落選還是不行。
“目前只進行到公布參選人的階段對不對?”比企谷看向城廻巡,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咦?對,沒錯。”
“然后,幫一色助選演說的人選還沒決定?!?p> “嗯,對?!背菑h巡對他點頭,但還是滿臉疑惑,不知道對方問這些問題的目的。
“那么,事情便好辦了?!?p> “嗯……什么意思?”
比企谷一邊歸納,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的目的是即使真的得進行信任投票,也能確保一色在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安然下樁。沒有錯吧?所以,讓學生了解一色沒通過信任投票的原因不在她身上即可。”
一直靜靜聆聽的由比濱開口詢問。
比企谷對她點點頭:“因為助選演說而使信任投票不通過的話,大家便不會把焦點放在一色身上?!?p> 把失敗的理由、拒絕的原因、被否定的責任推給別人即可。使用這個方法的話,現(xiàn)在還來得及。
雪之下瞥了他一眼說道:“我不同意你的做法?!?p> “為什么?”比企谷轉過頭反問道。
“你的做法欠缺可靠性,無法保證信任投票絕對不會通過。而且,也會導致投票不通過的助選演說出現(xiàn)一色同學那樣的困擾?!?p> “即便最后不信任的票占多數(shù),你認為大家還想耗費時間跟精力再選一次?總武高中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p> 雪之下滔滔不絕,似乎是想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兒全都倒出來。
比企谷被她說的一時語塞,深吸一口氣正要反駁,卻聽到坐在窗邊的聞人旭陽發(fā)出的另一個疑問。
“那么,計劃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誰來做這個給貓脖子上系鈴鐺的人呢?”聞人旭陽拖著腮視線轉向比企谷。
“當然是……交給適合的人負責?!彼焐线@么說,心里卻異常清楚。
這里的幾個人除了比企谷自己會上趕著去做,誰都不想去做這種差事,所以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適合的人”到底是誰。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聞人旭陽早就把比企谷他們看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又怎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于是,在眾人疑惑的視線中,聞人旭陽站了起來:“平冢老師,這個委托……我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