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眾人都拿到了最終回合的撲克牌。
此時比企谷只剩下最后一條內(nèi)褲,所以這是一場說什么都不能輸?shù)膽?zhàn)斗。
“好……這一場絕對要贏……”他本能地繃緊神經(jīng),全身充滿了干勁。
“咻~~只穿一條內(nèi)褲的人還說得那么帥氣!”材木座爆笑出聲。
比企谷看向四周,游戲社的人跟由比濱也都拼命忍笑,聞人旭陽也輕笑出聲,就連雪之下的肩膀都在抖動。
“喂,材木座……”他頓時怒氣上沖,抖動著嘴角叫他的名字。
材木座察覺到他的怒氣,刻意干咳幾聲:“好啦,冷靜下來。游戲就是應(yīng)該好好享受,放輕松一點。”
“我說你啊……”竟然說得頭頭是道……
比企谷正打算回敬他一句,旁邊卻傳來了一聲嘆息。
“原來如此,你是站在那樣的立場啊?!边@句充滿攻擊性的話語竟然是秦野說的。
這可跟先前平和、有些怯弱的語氣明顯不同。
“該怎么說呢?那就是所謂的‘使用者觀點’吧。雖然不是什么壞事,不過自始至終都抱持那種觀點,實在是……”相模在一旁幫腔,說得拐彎抹角,但語氣仿佛是十分瞧不起對方。
“唔……”材木座正打算開口,但一看到他們的表情頓時停住。
因為此刻他們的臉上很明顯寫著“輕蔑”二字。
秦野嗤笑一聲,“無妨,反正都要結(jié)束了?!?p> “趕快進入最后一回合吧?!?p> “啊,好?!?p> 眾人站上各自的戰(zhàn)場,這一次比企谷他們由材木座先出牌,首先便是跟游戲社交換牌。
秦野挑選撲克牌時,似乎也在思考要說什么。他拋過來兩張牌,趁材木座伸手拿取時開口:“……劍豪先生,你為什么想做游戲?”
材木座抽出手中的兩張牌滑出去:“哼,因為我喜歡。想把自己喜歡的事情變成工作,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而且成為游戲公司的正式員工,生活也可以安定下來?!彼林鼗卮鹬鴮Ψ降膯栴},但最后還是泄漏出了真心話。
“哈!因為喜歡是吧?最近出現(xiàn)很多這種人,以為只要這樣便能成功,我看劍豪先生也是其中之一?!鼻匾瓣庩柟謿獾卣f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材木座被那句話激怒,粗魯?shù)卣酒鹕?,把牌交給了比企谷。
接著,雪之下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打出撲克牌。
“我只是說,你把夢想當(dāng)成藉口來逃避現(xiàn)實?!?p> “有、有什么證據(jù)……”材木座說到這里突然語塞,相模利用這時候出牌,填補了現(xiàn)場的沉默。
隨后比企谷隨意地打出兩張撲克牌,聞人旭陽,和相模跟進。
“你真膚淺呢,劍豪先生。我不是要重復(fù)剛才的話,但那樣叫做‘使用者觀點’,僅止于一介玩家的想法。你只是看到表面,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p> 喔喔,真是銳利的批判,再多說一些!比企谷忍不住想支持相模,雪之下似乎也抱持相同的看法,默默地點頭。即便是聞人旭陽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咕唔唔唔……”材木座忍住怒火吧手牌交給比企谷。
他接過撲克牌后,沒有多說什么又照順序出牌。材木座受到了相當(dāng)大的精神傷害,連剛才玩不膩的決斗游戲都停下來。
接下來換由比濱出牌,秦野瞄一眼她放到桌上的牌后,嘴角浮出冷笑。
“連游戲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便想做游戲,不覺得很可笑嗎?最近有一堆年輕的游戲制作者也是如此,只玩過電視游樂器便大肆宣揚要做游戲。他們只有那一千零一種想法,缺乏創(chuàng)新能力,根本沒好好培養(yǎng)激發(fā)新概念的土壤。只因為喜歡,是沒辦法做出游戲的?!彼芭觥钡囊宦暟雅婆牡阶郎?,加強自己的氣勢。
“咕唔唔唔~~”材木座開始呻吟。
接下來的好幾輪,都呈現(xiàn)出了有利于游戲社的局面。
現(xiàn)在輪到材木座。他正在頭痛該如何出牌時,相模再度開口:“劍豪先生,想必你沒有什么擅長的事物好炫耀吧?那只是把一切都寄托在游戲上頭罷了?!?p> 材木座拿這句嘲諷完全沒轍。他悔恨地把牌交給比企谷,暗示這一輪不出牌。
相模剛才說的那番話,比企谷只是覺得他以取笑中二病這一點值得鼓掌。但那宛如疲累的大人喘著氣,告誡做夢的少年現(xiàn)實有多嚴(yán)峻的樣子,實在令人作嘔。
大家全都沒出牌,所以目前是游戲社當(dāng)莊家。
秦野悠哉地拿出一張、兩張、三張K。
幾人根本沒辦法跟牌,雪之下也一樣喊Pass。
“對了,劍豪先生,你喜歡什么電影?”
“我想想……‘魔法——’”
“啊,不包括動畫。”
“嗚!”對方禁止列舉動畫的瞬間,材木座立刻閉上嘴巴,看來是被戳到了要害。
相模嘲笑般地把那堆K撥到一旁,重新出牌:“你看,果然說不出來吧?那有沒有喜歡的小說?”
“……嗯,最近我喜歡《我女友——》”
“輕小說除外?!?p> “嗚咕!”材木座再度被堵住嘴巴,漂亮地咬到了舌頭。他大大仰起頭盯著天花板,遲遲不肯轉(zhuǎn)過來,活像吃了一記上鉤拳。
他勉強地從座位上站起,身體搖搖晃晃,而且滿臉憔悴。
游戲社的兩個人輕蔑地看著他:“到頭來,你只是個冒牌貨,連娛樂文化的本質(zhì)都不了解。我們可是從游戲、娛樂文化的起源開始研究。像你這種半吊子的人還敢說要做游戲,我們看了都覺得丟臉。”
如同秦野所說,這間社辦里堆滿各種游戲。塞滿紙盤游戲的箱子一個個堆疊起來,旁邊還散落著貌似桌上型RPG用的骰子。由此可見,他們面對游戲的態(tài)度有多認(rèn)真。
相較之下,材木座根本不可能玩那些東西,只會對著可愛的角色嘿嘿傻笑……
這場比賽似乎沒有半點勝算,輸?shù)粲螒?、被對方狠狠臭罵一頓,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然而,即便如此聞人旭陽還是有些不滿。
他并不意他們把材木座當(dāng)成白癡,也對他們否定材木座的各種行為沒有任何意見。只是……他唯獨厭惡那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他雖然不會認(rèn)為什么“眾生平等”的他覺得應(yīng)該給予萬物應(yīng)有的尊重。
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