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的工作會,簡單粗暴,可把這幫人給急的不行。
雖說沈霖是大老板,老板有老板的考慮,可盛唐目前什么情況他們這些負責人比誰都清楚,攤子支起來了,到處都需要用錢,楊瀾甚至知道沈霖在搞網(wǎng)絡科技公司,盛唐房產(chǎn)經(jīng)紀這塊給他們做賬買機器前幾天剛剛花出去了近三十萬。
陸晚檸不知道沈霖到底有多厚的底子,可急于去銀行貸款,說明他也就這點家底了,年輕人玩心跳,可是兩千萬的欠賬經(jīng)不起任何波動,所有的盈利全壓在這上面,風險太大。
唯一處于盈利期的盛唐房產(chǎn)經(jīng)紀公司,與景泰觀瀾書院的對賭分成也全部投入到了土地出讓金當中去了,所有業(yè)務現(xiàn)在被御隆全面擠壓,已經(jīng)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何況,他們根本看到沈霖這個操作到底盈利點在哪里。
誰知沈霖說完,也不解釋,甩甩手走了,你們只管干活吧,
方楠屁顛兒屁顛的跟著沈霖離開盛唐,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如今除了名義上的天唐票號股東大財務,她在沈霖的整個操作世界里已經(jīng)沒了具體的業(yè)務。
說是管錢,其實這些都是沈霖點過頭的,別人也只是找她簽個字,走個流程。
相對于繁瑣的商業(yè)操作,她還是喜歡大學生服務公司,簡單順手,而且主要都是面對學生,不用像陸晚檸和楊瀾那樣總是用不同的妝容去處理各種問題。
朱茂才終于打聽到盛唐門店,找其他人沒用,他只能找沈霖,連續(xù)蹲了幾天,終于堵到了沈霖。
“小沈總,嘿嘿!”朱茂才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底氣,舔著臉趕緊遞煙:“見你一面真不容易,那個我想好了,小賣部你們拆了吧,我不能耽誤你們的工程不是。”
“拆就拆唄?!鄙蛄仄擦怂谎?,根本不接他的煙,而是直接進了門店:“你給施工隊說一聲就行。”
朱茂才攆著沈霖走進門店,支支吾吾道:“那個,之前是我不對,不該輕信別人的蠱惑耽誤了你們的工程,是這樣,你照常給我一份安置費就行,別的我也不多要,和他們一樣,10萬。”
“安置費是市政府出的,你找拆遷辦吧?!?p> “拆遷辦說我那是違章建筑,不再安置范圍,而且他們已經(jīng)結過賬了,沒法給我支付,讓我過來找你?!?p> “你也知道那是違章建筑?”沈霖板著臉坐到辦公桌前:“行了,我也不給你那么多廢話,你要是信的過我,讓施工隊先給你的小賣部拆了,補償款我到年底再給你?!?p> 朱茂才……剛被陳浩明忽悠過,現(xiàn)在沈霖這么說,他還不能說我信不過你。
“您這么大公司,再手頭緊,也不差我這十萬塊吧?”
朱茂才說的是實話,沈霖說的也是實話,可十萬塊現(xiàn)在能買超過一百萬只口罩,年底一轉手至少是一百萬的利潤,十萬變一百萬,他一毛錢都不舍多花,最近吃飯都不敢點肉了,就是為了省點錢多買物資。
“唉,你這老叔,讓我怎么說你好呢,之前好好配合哪有這事!”沈霖說著話,抽出一張稿紙來:“我先給你打個欠條,你要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繼續(xù)在工地待著。”
朱茂才無奈,只能揣著沈霖打的欠條回去,還一再囑咐,年底一定要兌現(xiàn)。
……
目前門樓鎮(zhèn)的土地還未動工,現(xiàn)在紡紗廠不但欠著唐都市的土地款,還欠著施工隊的工程款,這些還是孫嘉良出面找的建筑商,年底無論如何要給建筑商結次工錢,不能讓建筑工人空著手回家過年。
陸晚檸不知道沈霖的意圖是什么,但是嚴格按照沈霖的決定執(zhí)行。
中原省牧野市是全國最大的醫(yī)療器械生產(chǎn)基地,陸晚檸和周遠航、許志強在那邊住了小半月,談遍了能談的正規(guī)口罩廠,單是一次性醫(yī)用口罩就訂了5000萬個,還有1000萬個約定元旦交貨,還有板藍根、體溫計、消毒水、酒精等物資。
根據(jù)反饋回來的訂單數(shù)量,一個倉儲基地根本不夠用,沈霖趕緊又租了兩個用于放消毒水和藥品物資的。
臨近十一月,提前交貨的廠家陸續(xù)開始往唐都送貨。
看著貸款回來的一千多萬,全部換成了這些東西,盛唐這幾個管理人員全是一頭霧水,你整醫(yī)療用品就整醫(yī)療用品唄,買那么多白醋干嘛……
時間進入11月底,沈霖開始不斷關注著南方的新聞,一條都不放過。
成敗在此一舉,盡管有著十足的把握,可是時空輪回的變數(shù)誰也把握不住,萬一某個節(jié)點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自己的整個暴富計劃就會落空,還會將自己辛苦經(jīng)營的這個攤子毀掉。
沈霖這兩年也在悄悄觀察,除了身邊人員的錯位變化,唐都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最典型的就是景泰的榮康小區(qū),搖身一變成了前世的觀瀾書院,雖說有自己的推手,可命名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直到一則新聞,說嶺南季華地區(qū)接連出現(xiàn)莫名病毒感染患者……
軌跡沒有發(fā)生變化!
當這個新聞到來的時候,沈霖反而沒有太多的興奮,而是有了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這個錢他不賺,會有人去賺,現(xiàn)實和市場決定未來的價格風暴和物資匱乏,也不是他造成的。
沈霖說服自己,還到白馬寺上了香,心中的負罪感才多少消除一點。
進入十二月,沈霖著手讓許志強在網(wǎng)上發(fā)布口罩、板藍根等醫(yī)療物資信息,電話讓許志強和周遠航辦的黑卡,查不到戶主信息。
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會注意南方的變化,甚至聽都沒聽說,只是按照沈霖的要求做事,凡是有人咨詢的,一律按照進價的五倍價格出售,自己來拉貨,不開發(fā)票,現(xiàn)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周遠航聽著沈霖分派任務,讓他們最近二十小時保持電話開機,有點泄氣地說道:“老沈,你這是玩的哪一出,五倍價格,誰會買啊,你知道口罩多便宜么,我們進的這批口罩,最貴的也就0.12元,最便宜的才8分,板藍根更是滿大街都是?!?p> 他不知道沈霖后面有外掛輸血,每個月都會拿出十幾二十幾萬的樣子繼續(xù)囤貨,口罩屯夠了就繼續(xù)屯消毒水、白醋、板藍根……簡直跟入了魔一樣。
“你等著吧,肯定會有人打電話來,等他們找不到貨源的時候就著急了。”沈霖淡淡地說著,也不過多解釋。
回想起重生前的那場變故,全國口罩產(chǎn)能達到3000萬/日的時候,仍然是供不應求,許多中間商蹲在廠子門口都拿不到貨,能買到的口罩等物資,別說不開發(fā)票了,根本價都不帶講的,你說多少就多少。
陸續(xù)有人打來電話詢問,聽到五倍價格,紛紛罵罵咧咧地掛斷電話。
當有人出到三倍價格的時候,沈霖仍然不松口,堅持至少五倍價格才出手。
周遠航急的圍著沈霖團團轉:“大哥,這樣我們就賺不少了?!?p> “霖哥堅持肯定有道理,我們等等就是了?!痹S志強比周遠航更能適應沈霖的做事風格,反正自己什么也不懂,沈霖讓怎么干就怎么干。
周遠航不行,急脾氣上來連著好幾天不來找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