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強縱使再傻,也能看出來方楠這是心里賭氣,而且是針對剛才進(jìn)門時的那個大齡御姐。
反正老板的事情他也管不著,抱緊老板大腿,干好自己分內(nèi)的活才是正道。
而沈霖,想著方楠的舉動,心中也明白,可是他不明白方楠這丫頭怎么就對自己動心了呢,這可不是好兆頭,畢竟方楠在他心里屬于合伙人的定位。
吃了飯的沈霖,跟許志強聊了一會,又繼續(xù)在電腦前忙活到凌晨在去洗漱。
看看時間,將電話打回安城老爹的值班室,正在夜班的老沈突然接到老兒子的電話,還是有些激動的,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么。
沈霖家里,無論是老爹老媽,他們之間的交流非常少,除了正事之外,幾乎很少談心。
偶爾打電話回家,老媽還總是以電話費貴為由,說幾句便要匆匆掛斷電話。
問了家里年貨準(zhǔn)備的怎么樣,礦上發(fā)了什么福利,過年有沒有社火,大侄女期末考試怎么樣……老爸就按著沈霖的問話,逐一回答,直到?jīng)]什么問的,沈霖也陷入了沉默。
“不用想著掙多少錢,照顧好自己?!?p> 這是老沈唯一能說出口的關(guān)心話,甚至連沈霖的學(xué)習(xí)成績都不問。
“行,領(lǐng)導(dǎo)查完崗你也睡會。”
掛了電話,沈霖走到窗前,看著遠(yuǎn)處的萬家燈火,深夜了仍有人時不時地放著煙花,心里升起種種莫名的感觸。
馬不停蹄的忙活了這么幾個月,攤子鋪的挺大,落在手里的也沒幾個錢,外掛倒是掙了不少灰色收入,可也源源不斷地投入了盛唐這個吸金大盤中去了。
大學(xué)生服務(wù)公司,下學(xué)期沈霖打算交給校團委,作為校方的一個勤工儉學(xué)平臺運營,畢竟現(xiàn)在沒有精力做這個,只是偶爾需要大型宣傳的時候,才到那邊找些學(xué)生組織活動。
如果就這樣廢棄,實屬浪費,還讓許多想賺點生活費的學(xué)生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平臺。
房產(chǎn)經(jīng)紀(jì)公司這邊,未來一年甚至兩年都是是急劇擴張的時候,可以做到收支平衡,保持賬面盈利,但抽不出資金做其他事情。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唯一途徑,仍然是外掛這塊,目前的收入趨于穩(wěn)定,每月進(jìn)賬都是在20-30萬之間,這還單是熱血傳奇主收和大話西游輔收,隨著銷售渠道的不斷擴展,再等一年,奇跡、夢幻西游上線,外掛收入的盈利將會達(dá)到一個新的高度。
可這樣下去的風(fēng)險將會越來越大。
所以,沈霖決定還是采取竭澤而漁的方式,未來一年將外掛受益盡可能的最大化。
單靠外掛一年的收入,也頂上前世沈霖朝九晚五一輩子的收入,回到安城小縣城,舒舒服服過完一生。
可是從頭再來了,沈霖想要的絕不是那區(qū)區(qū)的幾百萬。
躺在床上思來想去,想到方楠晚上進(jìn)屋巡視領(lǐng)地一般的樣子,忍不住想笑,最后竟然有一絲感動,或許是好久沒有這種青春里才有的情感萌動經(jīng)歷了吧。
次日睡個懶覺起床,打電話問張軍鵬有沒有搬過去,又給方楠電話問電腦的事情。
方楠一早就去了科技城,這會兒定好了空調(diào)和電腦,正在等著店家上門安裝調(diào)試。
沈霖出門存錢,找個地方吃了早中飯,便踱步來到盛唐門店,本想著跟楊瀾他們侃侃大山,走到門口才想起陸晚檸可能會在店里,就在門口溜達(dá)了一圈沒進(jìn)去。
玻璃門里面,楊瀾正在老板椅上伏案寫著什么,劉悅和一個房產(chǎn)經(jīng)紀(jì)正在整理資料,小超市買點零食,便躲回家里打游戲去了。
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楊瀾打來電話,說是方楠在店里遇到了麻煩。
沈霖有些郁悶,怎么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找麻煩:“什么人過去找茬?”
“方楠老家的人,他們沒在店里說話,那個男的非得拉方楠走,方楠也沒向我們求助,就是感覺不對勁,方楠情緒有點失控?!?p> “哦!”
掛掉電話,沈霖想了想,決定過去看看。
待沈霖趕到的時候,警察也到了,正要把人帶走,被沈霖攔了下來。
方楠看到沈霖,紅著眼睛,一副十分絕望的表情,直到看見沈霖,眼神里才升起一絲希望。
那個被警察控制的小年輕和沈霖差不多大小,穿著一件黑色條輪棉襖,下面是的確良褲子,腳上蹬著一雙厚厚的棉鞋,褲腿處鼓鼓囊囊的像是棉褲。
不太干凈的頭發(fā)似乎還梳著分頭,只是這會顯得很凌亂,警察扭著他的胳膊,讓他不敢使勁兒:“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沈霖穩(wěn)住警察,楊瀾悄悄將他拉到店內(nèi)說著情況,此人來之前往店里打過電話,說是來找方楠的,楊瀾就告訴他了地址。
想著是方楠老家來的人,楊瀾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照顧的很貼切。
可是方楠回到店里,兩人剛一見面,這人拉著方楠就要走,說是回家成親,方楠不愿意,兩人就在外面撕扯了半天,剛才還是方楠的報的警。
聽了大概之后,沈霖往店外望了一眼,看著方楠無助的樣子和那個小子不服的表情,最終走了出去:“警察同志,都是家務(wù)事,我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真能解決?”
“能!”沈霖大包大攬地分別兩個警察遞煙。
警察也沒客氣,接了煙過來:“這小子挺有勁兒,你們小心點,好好協(xié)商,我聽他的意思,家里給包辦的婚事,都什么年代了行興這個,他要是硬來,給他抓起來?!?p> “行,沒問題!”沈霖將剛拆包的中華煙塞到警察手里:“大過年的,你們先去忙吧,我能處理好?!?p> 警察剛一走遠(yuǎn),黑棉襖立時瞪著方楠:“收了我家的彩禮,你就是我媳婦,還讓警察抓我,走,跟我回去,讓鄉(xiāng)親們評評理?!?p> 沈霖皺著眉頭,聽這話的意思有隱情,也不便急著插話,但方楠聽到這個,立即反駁道:“我爸借你家錢,我還給你?!?p> “我不要,我就要你回去跟我結(jié)婚,我媽說了,你在大城市里以后就不回去了,你必須跟我回去結(jié)婚?!焙诿抟\說著話又要去拽方楠。
沈霖及時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推了回去,并擋在方楠面前:“兄弟怎么稱呼,有什么話你跟我說說,讓我聽聽?!?p> 黑棉襖抬頭看了看沈霖,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他叫吳濤,方楠上大學(xué)的錢,其中一部分是方楠老爸問他家借的,吳家便以此和方楠老爸定了兩人的婚事,打算畢業(yè)完婚。
可方楠來到唐都就杳無音訊,寫信也不回,這寒假也不回家,吳家老人擔(dān)心方楠在唐都開闊了視野,最終會竹籃子打水,便在方楠家里打聽到了她的電話。
方楠沒有給家里留自己的手機號,而是留了門店的電話,所以吳濤就打到店里,順著地址找來了。
方楠現(xiàn)在不認(rèn)賬,兩人就起了爭執(zhí)。
“有這回事嗎?”沈霖問道。
方楠拿著楊瀾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睛:“我還他錢,他不要。”
見她這么說,沈霖知道這事是真的了。
“借了多少錢?”
“三千!”
沈霖轉(zhuǎn)身看著吳濤,并給楊瀾使使眼色:“是這樣,借你家三千,我還你六千,至于你們能不能成婚,這還要看個人意愿,不能強求的?!?p> “我不要!”黑棉襖吳濤,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出頭的沈霖,潔白的高領(lǐng)羊毛衫,外面罩著黑色風(fēng)衣,腳上蹬著黑色休閑皮鞋,清清秀秀,一副小白臉模樣:“你是她什么人,是不是她在唐都的破鞋?!?p> 沈霖……
楊瀾……
“吳濤,你就是個無賴,趁人之危?!狈介獨獾氖种赣行┌l(fā)抖,楊瀾緊緊摟著他的肩膀。
吳濤突然發(fā)起狠來,確實有勁兒,一把就將沈霖推了個趔趄,伸手抓住方楠的手腕:“跟我回家再說,你爸答應(yīng)過的事情,我看你們怎么反悔?!?p> “小子,我勸你最好別耍橫!”沈霖不想跟他動手,真動手還不一定討的便宜,就掏出電話撥了出去:“強子,你楠哥被人欺負(fù)了,馬上帶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