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好遠后,余河后知后覺的想起和他們一同進了大樓的秦越。
“檀兮姐,秦叔叔怎么沒和你一起出來?。俊?p> 檀兮頓了兩秒,隨后像是才想起這號人來一般恍然大悟。
“睡一覺就沒事了?!?p> 做一場噩夢而已。
對于那個直男癌晚期的秦隊長來說,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
“哦哦?!庇嗪由钚挪灰桑畔滦膩?,安靜如雞了。
檀兮卻有些亂。
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回憶了一下,畫面定格在她同意祁聿的做法那里。
想了想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檀兮右手食指搭上左手腕動脈,強行粉碎了那段多余的記憶。
一個小小的地縛靈,居然還能擾亂人心,果然她還是下手輕了。
……
硝煙滾滾,爆炸聲在耳邊炸開,一聲大過一聲,震耳欲聾。
秦越站在火光中,高大的身形微微晃動。
斷垣殘骸的碎片隨著炸彈的沖擊力刺入骨髓,灼燙的熱浪裹挾而來,吞噬干裂粗糙的皮膚。
眼前是毅然決然沖進爆炸中心的戰(zhàn)友……
他看著他們的背影,想伸出手去阻攔,卻無法挪動一根手指。
他只是站著,像一座雕像,沉默的看著戰(zhàn)友們一個又一個去送死。
心臟撕裂開的疼,冷透的鮮血汩汩往外流淌。
如果當初他沒有狂妄自大的擅自行動去解救人質(zhì),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
他的年少輕狂,害得無數(shù)個家庭支離破碎。
他怎么還有臉做警察!
怎么還能一點記性都不長?
一次又一次的沖動行事。
他不配活著!
胸腔里的空氣一點點榨空,男人手背青筋暴起,掐著脖頸的力道逐漸加大,俊朗硬挺的面孔漲紅——
一個響指在耳邊彈響,那些硝煙彌漫的畫面一瞬間褪色,無邊無際的黑暗充斥著瞳孔。
又一個響指彈響,清冷的月色朦朧的照耀下來,照亮漆黑無邊的黑。
一個俊美無匹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金屬鏡架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銀色的光輝。
秦越松開攥著脖子的手,半跪下去,艱難的喘著粗氣,大手輕輕拍著胸膛,緩解因差點窒息帶來的痛苦。
秦越脫力的靠在墻壁上,仰著頭看向半隱在黑暗中的男人。
良久,秦越嗓音沙啞的道謝:“謝謝。”
祁聿隨意的擺了擺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之后,秦越就失去了知覺。
*
“老大,老大,老大……”
有人在耳邊持續(xù)不斷的呼喚,像只蒼蠅一般嗡嗡的煩人。
秦越下意識的抬起手驅(qū)趕蒼蠅,卻一巴掌拍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上。
“??!好痛!”
“老大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在旁邊炸開。
秦越費力的動了動眼皮,睜開了眼睛,入目是大片大片的白。
抬起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秦越瞥向一旁捂臉的男人,正對上對方驚喜不已的眼睛。
“丁酉洋?”秦越遲疑道。
他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
這小子不應該在刑偵大隊嗎?
“對啊,是我,老大,你終于醒了!”
說罷,丁酉洋下意識想要去探探秦越的額頭,卻被秦越避開了。
丁酉洋疑惑的看著閃躲的秦越,眸子里劃過一抹受傷。
“老大,你才去了鐵渡灣派出所幾個星期,就對我這么冷淡,連碰都不給我碰了!我好傷心啊!”
丁酉洋夸張的摸著心口,一臉受傷的看著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