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多愚蠢的事一樣。
畢竟,檀兮在他眼里,一直是強大的,他都能想到的事檀兮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說這話,明顯有些多余。
檀兮安安靜靜的看著惴惴不安的小孩,清透的眸子里劃過一抹不解。
余遠山的徒弟,過于敏感謹慎了。
得適當?shù)囊龑б幌拢屍渥孕殴乙恍?p> 回憶了一下從手機上看到的相處攻略,檀兮清了清嗓子,平靜的肯定他的提議。
“你說的沒錯,打電話給他吧?!?p> 說完,檀兮轉(zhuǎn)身朝著窄道的一處光亮而去。
約莫一個小時后,一束強烈刺眼的燈光從遠處亮起,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朝著檀兮所在的方向靠近。
余河坐在小臺階上,靠著背后貼了不少小廣告的墻昏昏欲睡。
被驟然出現(xiàn)的強烈光源一照,余河的瞌睡立馬沒了個干干凈凈,猛地站起來,身體僵硬筆直得跟竹竿一樣,活像詐尸。
秦越見到安然無恙的兩個小孩,略微放下了高懸在半空中的心,手電筒往地面照去,避免閃瞎他們的眼。
誰知這一個無心之舉,卻有意外之喜。
被污水侵染而變得漆黑的石板上,氧化的鮮血粘膩的凝固成大片大片雜亂斑駁的圖案痕跡。
手電筒一照,這些血跡驟然出現(xiàn)在腳下,嚇的余河都清醒了,下意識就往檀兮身后躲。
本以為案發(fā)現(xiàn)場離她們很遠,沒想到就在腳下!
余河嘴唇都白了,但又怕自己拖后腿,硬生生睜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檀兮瘦削的肩膀,試圖忽略腳下的鮮血。
秦越眉宇緊鎖,來不及深究兩小孩大晚上為什么會到這種地方來,拿著手電筒,順著鮮血蜿蜒而去的方向往前走。
秦越步伐跨的很大,但落腳卻很輕,躡手躡腳的,大有不打草驚蛇的意思。
檀兮慢悠悠的跟著他走,蒼白羸弱的精致臉孔上,依舊是一副平靜的近乎冷漠的神情,漆黑的瞳仁麻木不仁的大睜著,仿佛地上的鮮血只是普通的自來水一樣。
余河走在最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總感覺身后有東西,但又不敢往后看,草木皆兵的縮著脖子,亦步亦趨的跟著檀兮。
秦越全神貫注的往前走,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反應過于平靜的檀兮和膽小如鼠的余河。
巷子很深,但也有盡頭。
血液一路蜿蜒而下,最終匯集到墻角的人身下。
那人面相很兇,膀大腰圓的,頭上留了一撮尖刀模樣的非主流發(fā)型,鼻子上有鼻環(huán),露出來的胳膊上張牙舞爪的紋了某種遠古兇獸。
穿著背心大短褲,脖子上戴了兩條金項鏈和一條銀鏈子,手腕上帶了好幾根皮帶鏈子和大金手表。
他死相極為驚恐,瞳孔放大,眼中紅色血絲遍布,手指成爪狀僵硬的置于胸前。
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傷口。
那些血,不是他的。
秦越蹲下身仔細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后掏出橡膠手套,粗略檢查了一下,大致確定情況后,起身摘了手套,報警了。
余河看著秦越理所當然先斬后奏的操作,無語凝噎,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