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河在學(xué)校里晃悠了三天,零零散散的得到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消息。
比如林姐姐,她是一中的文科榜首,妥妥的學(xué)霸,一中的風(fēng)云人物。
她是從一個月前開始大張旗鼓的追季黎的,在這之前,她一直沉迷于學(xué)習(xí)無可自拔,是家長眼里別人家的孩子,老師的寵兒。
而季黎呢,長得帥,有錢,風(fēng)流花心,前女友無數(shù),常年穩(wěn)坐倒數(shù)第一,是遠(yuǎn)近聞名的不良少年,抽煙喝酒燙頭曠課打架,五毒俱全。
這兩個人,怎么聽都不可能有交集。
但林予歡就是鐵了心的追季黎,就跟中了邪一樣執(zhí)著。
余河雙手捧著下巴,站在二樓的走廊上,身體往前傾,跟周圍的吃瓜群眾一模一樣的姿勢,完美的溶于其中。
一樓正在上演一出令人耳熟能詳卻也百看不厭的大戲。
雖然狗血,但八卦心旺盛的人都愛看,誰叫校園生活無聊又繁雜呢!
季黎叼著根不知道哪個花壇里揪來的雜草,懶洋洋的倚著一樓走廊外的矮墻上,抱著手臂,輕蔑又不屑的看著抱著一堆復(fù)印資料站他跟前的林予歡。
林予歡長得小家碧玉,有種書香世家清新脫俗的書卷氣,溫婉居家,一看就是個乖乖女。
她把手里的一摞書送到季黎面前,臉上的笑容明媚又陽光,似乎能照亮一切陰霾。
“季黎,這是我給你整理的資料,可能對你這次期中考會有幫助?!?p> 季黎沒接,惡意的勾了勾唇,說出的話如同淬了毒般狠辣。
“下賤女的東西想必也是下賤的,老子可不想臟了手?!?p> 林予歡臉色一白,無意識的緊咬下唇,淺淡的唇色因為充血而透出糜麗的紅。
季黎看得礙眼,繞過她回了教室,把林予歡一人丟棄在無數(shù)看好戲的目光之中。
余河看得無名火迅速竄起,正義感爆棚的小少年“噔噔噔”的跑下樓,正想去替林姐姐解圍,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那人目光和煦,笑容可掬,如同三月的春風(fēng)般令人心曠神怡。
“林同學(xué),這筆記可以借我看看嗎?”
林予歡目露歉意,匆匆一句“對不起”,便抱著書快步離開,似乎視他如洪水猛獸。
圍觀的群眾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都在為男生抱不平。
“陸學(xué)神風(fēng)光霽月,風(fēng)度翩翩,林予歡是不是瞎了???”
“要是我,錯過一百個季黎,都不愿錯過一個陸桀?!?p> “誰不是呢,陸學(xué)神真的好可!”
“……”
余河站在一樓樓梯拐角處,摸著下巴,幽幽的盯著不遠(yuǎn)處文質(zhì)彬彬的少年,替他扼腕嘆息。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搭在肩上,冰涼的體溫透過薄薄的T恤滲進(jìn)骨子里,凍的他一個激靈。
在余河即將撅過去的時候,站在他后面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頗有些無語的自報家門:“是我,檀兮?!?p> 余河僵硬的身體陡然舒坦,驚喜的轉(zhuǎn)過身??辞逄促獾难b扮后,欣喜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隱隱可見嘴唇的抽動,這個笑容滑稽極了。
除卻身上那身大眾款的黑T闊腿褲,檀兮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毫無辨識度,就跟沖廁所那大媽一樣普遍。
“檀兮姐,你怎么打扮成這樣了?”余河十分納罕她的行為藝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