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的之上還有老的
一輛奔馳的越野車停在一個狹窄的巷子口，路過的人紛紛側(cè)目。
車窗緩緩搖了下來。
“外公，就是這里了。”
林木指著巷子，對著花甲說道。
花甲往巷子里看了看，“這里車子進不去，我們步行進去。”
林木頗為為難：“外公，剛才派人看過了，秦越不在家里，我們就先不進去了吧?！?p> 花甲一瞪眼睛，“這里難道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嗎？”
“那邊，咱們的人也盯著呢，他回來，第一時間就會通知我們?！?p> 花甲重重哼了一聲，率先走下了車。
“咱們這次是來感謝別人的。等他們到家里我們才進去，這不是擺譜是什么！”
“你不去，我自己去！”
花甲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巷子。
“這...”林木一陣苦笑，老爺子還是這么個暴躁脾氣。
他無奈，下了車。
沖著眾人吩咐道：“你們就在這里等著?！?p> 說完，小跑著追著花甲而去。
“外公，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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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的時候，秦越才帶著杜娥回了家。
這次出去，陪著杜娥優(yōu)哉游哉地轉(zhuǎn)了一天，讓他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熟悉感覺。
不過最后，不管秦越說什么，杜娥都堅決不去商場買衣服。
秦越?jīng)]辦法，最終折中，選擇了街邊一家普通的女性服飾店。
不過即便是這樣，杜娥也只挑選了里面最便宜的兩件。
秦越感到有些難過，但卻對于杜娥的固執(zhí)無可奈何。
杜娥的興致卻很高，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樣放松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了家。
秦越目光一滯，看見院子里，林木正向自己攤著手，一臉無奈。
目光一轉(zhuǎn)，看見院子的臺階上，正坐著個個子并不高大的小老頭，看著自己，笑吟吟的。
杜娥正笑著，一轉(zhuǎn)頭也看到了院子里的倆人，頓時生了疑惑。
花甲站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走到秦越面前，哈哈一笑，抱拳一禮：“這位想必就是秦越秦小友吧？”
秦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花甲。
眼前這個老頭，渾身的氣息幾乎完全收斂，給人一種樸實無華的感覺。
但偶爾眼睛透出的精芒，才能讓人察覺到這個老頭并不簡單。
“那您應(yīng)該就是林木的外公吧？”
“正是老朽。”
說著，花甲看向一邊的杜娥。
這個女人渾身沒有一絲氣息透出，但看著也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質(zhì)，莫非這個女子就是秦越背后的高手？
秦越一直盯著花甲，從他看向杜娥的眼神中，秦越明白了過來。
“老爺子，嬢嬢就是個普通人，不會啥子功夫?！?p> “嬢嬢，你先去做飯吧。”
秦越對杜娥說道。
杜娥看著秦越的眼睛，眼神中透著詢問，更透著一股關(guān)切。
秦越輕輕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花甲收回目光，對著杜娥笑著說道：“出來這么久，我也有點餓了，不知道能不能在你們這兒蹭點飯?。俊?p> 杜娥下意識看向了秦越。
秦越輕輕點了點頭。
杜娥轉(zhuǎn)身便進了廚房。
“小木，你去幫幫秦越的，額，嬢~姨?！?p> “外公，我沒進過廚房，做不來這些?！?p> 林木一臉忸怩。
花甲頓時眉毛一豎，跳著腳，指著林木罵道：“臭小子！這么大了，什么都不會！不幫忙，晚飯就別吃了！”
林木脖子一縮，在家里，他誰也不怕，唯獨除了這外公。
因為家里人打他都是嚇唬他，外公，是真揍啊。
林木一句嘴都不敢再多，灰溜溜地進了廚房。
花甲轉(zhuǎn)過身來。
“秦越小友，今天我來，主要是代表我花家對你的手下留情表示感謝。”
說著，花甲恭恭敬敬沖著秦越深深鞠了一躬。
被一個這么大年紀(jì)的人行鞠躬禮，秦越有些不自在。
他緊上兩步，扶起了花甲的手臂。
“額，花叔，不，花爺，哎呀，您先起來，這么大禮，晚輩受不起?！鼻卦揭粫r也不知道如何稱呼，一時間手忙嘴亂。
就在花甲抬起頭的一瞬間，花甲的眼中精光一閃，雙手登時從垂下的狀態(tài)立馬上挑！同時，左腿屈膝前頂，整個人朝著近在咫尺的秦越瞬間攻擊過來！
秦越哪想到還有這一出，心下一滯，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不過秦越畢竟不是一般人，電光火石之間，他的雙手像兩條靈蛇一般，纏繞上花甲的雙臂。
他的右腿在地上猛地一蹬，如同背后牽著繩一般，頓時將身體往后一扯，花甲感覺自己的雙手瞬間便被這股力道拉扯著往前一撲，身子一沉，自己的雙手巧之又巧地出現(xiàn)在了左膝行進的道路上。
花甲微微一愣，左腿的力道頓時減弱了幾分。
秦越瞅準(zhǔn)時機，雙手回撤，一個后空翻接鷂子翻山，便脫離了花甲的攻擊范圍。
“好！”一陣叫好聲加掌聲傳來。
花甲一聽這聲音，差點沒背過氣去。
轉(zhuǎn)過頭，“惡狠狠”盯著林木：“你小子長本事了！不是讓你去廚房幫忙嗎？跑出來干什么！”
“杜阿姨說不需要我，說我只會添亂，還說我在那兒，明天早上估計都開不了飯。”
林木委屈地說道。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
花甲指著林木，忽然捂著心口一陣捶胸頓足。
秦越無語地看著這一對活寶爺孫，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花甲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秦越，點頭笑道：“小友年紀(jì)輕輕，就有這等身手，著實不凡。”
秦越臉色平靜，“您謬贊了~”
“不過我看小友的招式路數(shù)，似乎不像是我華夏武林的功夫，敢問師承何人何派?。俊?p> “沒得師，也沒得派?！?p> “哦？這么說，小友是自學(xué)成才？”
花甲花白的眉毛輕輕一挑。
“算是吧?！?p> “那我倒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秦小友這無師無派、自創(chuàng)而來的功夫了。”
花甲一聲大笑。
“看好了！”
花甲搶攻而出，雙腳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子頓時躍起一丈來高，雙手握拳，朝著秦越的面門而去，傳出一絲隱隱的音嘯。
秦越面色凝重，花甲這一擊威勢不凡，自己隱隱被一股氣機鎖定，無論如何躲避似乎都無法脫離攻擊范圍。
秦越知道，這是高階武者才會具備的一項特殊能力，能及時預(yù)判對手的所有行動路線，并在出的招式上完全封抵住一切可能的躲避方式。
雖然花甲這股氣機還未曾圓滿，但已經(jīng)趨近大成了。
當(dāng)然，趨近，并不是圓滿。
不圓滿，那就有破綻。
有破綻，秦越便有機會。
秦越一瞇眼睛，他動了。
秦越不退反進，身子往前一靠，雙手攀上花甲的雙腿，似乎是試圖復(fù)制剛才的那一招。
花甲微微一笑，同樣的招式還想讓我再中招一次么。
花甲前撲的身子突然在空中硬生生止住，直直地向下墜落，正是少林的絕技——千斤墜。
秦越的手被花甲牢牢夾住，一時竟動彈不得，如果這一下被踩實，這雙手臂怕是就得廢了。
秦越察覺到花甲的打算，登時往地上一滾，手臂交叉的同時，雙腳在地面再度一踏，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一樣，直奔花甲的下三路而去。
花甲的功夫主要集中在上三路，尤其是一雙手臂上。
見秦越攻向自己的下三路，花甲也不敢大意，雙腿只得分開。
秦越雙手脫困，趁勢用手在地上一撐，變守為攻，雙腿螺旋著向花甲的面門踢去！
花甲一凜，這小子的搏斗經(jīng)驗竟如此豐富，這么快便逼得自己不得不采取守勢，實在是不簡單。
心里想著，花甲手上的動作更快。
他凌空一躍，雙臂橫在胸前，堪堪擋住了秦越這一腳。
一擊未成，秦越不再糾纏，借助腳上傳來的反彈之力，瞬間后撤。
站定后，再看向花甲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認(rèn)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