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沒說話,沉默著,將打開的海鮮粥蓋上,等人出來,笑著問:“我送你,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我都送你。
唐初青微愣,拿起桌上的棒球帽戴好,“嘶”,帽沿蹭到傷口,疼得她倒抽口涼氣,她報了家酒店名,大概離寧德醫(yī)院有二十分鐘的路程,一路上,慕瑾都沒再說話。
兩人都戴著帽子,車廂內(nèi)一片寂靜。
現(xiàn)在的慕瑾,有些反常,唐初青似不經(jīng)意的扭頭看他,他穿著白色t恤,手腕上的青筋若有似無,還有很好看的手腕骨,左手上戴著機械表,棕色表帶,一看就是換過的。
因為,她有品牌方送的同款。
“你這手表,是不是春季發(fā)布的那只?”
慕瑾掃了眼手上的表,淡淡的回:“嗯,去年Julie送的?!?p> “什么?”唐初青無法接受:“春季新品,你去年就收到了?”
慕瑾不以為然:“Vlinder家的表發(fā)布前都會送我一塊,你要有喜歡的,我都可以送你?!?p> Vlinder是一個小眾并且十分高冷的品牌,除開獨一無二的定制款,每個款式都是限量發(fā)售,這家伙居然能免費擁有所有款,不簡單。
唐初青勉強笑笑,只說:“不用了?!?p> 想她從小出道,各地拍戲打拼,十幾年也未能擁有這樣的待遇,反觀慕瑾,出道兩年,一切應(yīng)有盡有,真是諷刺。
慕瑾沒察覺到她的小心思,心里還在盤算著,有機會可以送唐初青一塊手表。
如果她喜歡的話。
五分鐘后,車子到酒店門口,晚風(fēng)帶著絲絲暖意,明明入了秋,氣候還停留在夏天。
唐初青自己打開車門下了車,不遠(yuǎn)處,陸明宇早就提前下了樓,穿著背心,褲衩,拖鞋,一頭凌亂的黃毛像雞毛似的垂拉在頭頂。
她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對快步走來的人說:“你是去倫敦橋下做流浪漢了?還是在國外賣藝養(yǎng)不活自己了,怎么搞成這副德行?”
陸明宇忍住沒掉頭走的沖動,莞爾回她:“大姐,你是記性不好,我是從美國回來,麻煩你下次毒舌之前,先培養(yǎng)一下常識?!?p> 說著,他遞上手里的白色小鐵籠,里頭裝著只小鹿色的兔子,就一只手掌那么大,毛絨絨的一只縮在籠子邊緣,小心翼翼的看了唐初青一眼。
圓滾滾的小眼睛,亮著澄澈明亮的光,僅這一眼,融化了她的心。
“你的兔子大王,給你送到了,這可是個稀有貨,出生四十四天,剛斷奶兩周,是個弟弟。”
唐初青沒搭理他,癡癡看著籠子里的兔子,畏畏縮縮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惜。
“謝啦,陸明宇?!?p> 她就這么敷衍了一句,捧著懷里的兔籠子走了,途中還十分謹(jǐn)慎的端住籠子底部,生怕小兔子在里頭被晃到。
剛上車,慕瑾:“兔子大王?”
唐初青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慕瑾說:“你經(jīng)紀(jì)人告訴我的。”
說完,他啟動車子,加足馬力,順帶播放了一首《漂移》,夜色里,他神色幾分認(rèn)真,似笑非笑的側(cè)臉,閃過無數(shù)光和影。
唐初青穩(wěn)住手里的兔籠子:“慕瑾,我駕照已經(jīng)被吊銷了,你要不想好好開車,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社會服務(wù)。”
她說這話本來是想威脅他好好開車。
誰知,慕瑾笑得陽光燦爛,反而一腳踩下油門,一轉(zhuǎn)方向盤,柔聲回道:“那挺好?!?p> 霎那間,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過彎,緊接著,以更快的速度疾馳在馬路上。
不多時,他又停了車,略顯尷尬的轉(zhuǎn)頭問:“你要回醫(yī)院還是回家?”
這家伙,好像有點不太聰明。
唐初青報了地址,心想:“如果他不犯二,剛才那樣子,還挺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