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現(xiàn)在臨近傍晚,天空中已是一團團赤紅的云霞,夕陽照射在許九安身上。
醒來后的許九安只感覺身體一陣酸痛,他用手支撐著地面想站起來,但是胸腔還是隱隱作痛,只好挪過身子靠著墻邊。
他睜開眼睛看去,只見步宮倚靠在門框上,手里端著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喝著。
而步宮注意到許九安醒來便說:“喲,許大公子醒了?我還以為你忘記來找我了呢?!闭f著,他快速把手中的茶喝完。
許九安動了一下,“嘶,痛痛痛,嘶呼——我說,步前輩,用不著讓人出手這么狠吧,我這不是按照您的指示來找你了嗎?!?p> 他有些郁悶。
“你確定你是按照我的指示,而不是我行我素么?”步宮收起茶杯,把它往袖子里一扔,笑著看些許九安,眼神中充滿了不懷好意。
許九安:???
難道是因為……
許九安小小翼翼地問道:“敢問今天是何日?”
“七月十五酉時,我五日前就告訴過你來找我,結(jié)果你今日才來,可真有你的啊許九安,莫不是把自己當(dāng)成名門望族的公子少爺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許九安心中很是無奈。
“那個,我前幾日中午進入在修煉,一時修煉入迷,忘了時間,醒來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還以為只不過過了幾個時辰?!痹S九安委屈巴巴說道。
步宮挑眉,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一把折扇,“既然如此,你現(xiàn)在修為是何?!?p> “回前輩,現(xiàn)在是啟靈五重天了?!痹S九安想再次起身,他邊撐地邊說,但無奈,每次都是胸腔疼痛讓他放棄。
“唉,這樣啊,算你這次有理,就不罰你了?!辈綄m眼中不懷好意的目光消失,“能自己起來嗎?!?p> “回前輩,起不來,總感覺胸腔異常疼痛?!痹S九安臉色有些不好。
“咻~”
步宮揮了一下折扇,一道靈光從中閃出,擊中許九安的胸腔。
“現(xiàn)在呢。”
許九安試著活動了一下身子,又拍了拍胸腔,那股疼痛感消失不見了,他擦掉了嘴角殘留的血跡,從地上爬起身,“謝前輩,不痛了?!?p> “嗯,進來吧,有些事情跟你說。”步宮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進屋,示意許九安進來。
許九安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占據(jù)了四分之一房子大小的沙盤,上面羅列著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山峰,中間放著一座城池,他覺得這座城池怎么眼熟,怎么這么像黑曜城呢?
他又觀察了一下地勢,思索著什么,突然他心中一驚,這個地勢有問題,有大問題。
憑借他以往多年玩戰(zhàn)略游戲的經(jīng)驗來看,這座城池的地勢可以說是很差,差得離譜。
這就如同一個沙坑,只要稍加往里面到點水就會變滿,而且一點都不會溢出,除非把那些小的山峰挪開,這些水才會一點點的流出,但怕就怕水是源源不斷的,流出多少就加多少。
這地勢太低了,打起仗來,敵方只要用個水法就可以把這城池淹了,沒得救,也很難救,況且挪山?真當(dāng)自己是愚公不成。
許九安搖搖頭,他看不出來有什么辦法可以補救。
“怎么你能看的懂?是不是覺得這地方很容易被水淹?而且救都救不回來的那種?”步宮已經(jīng)找了把椅子坐下,他看見許九安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沙盤忍不住開口說道。
“確實是這么覺得,呃,前輩,這難道就是黑曜城?”許九安有些不安,這要是黑曜城,那以后不是要死翹翹,不,應(yīng)該是淹翹翹。
“是黑曜城不錯,怎么?怕了?”步宮審視著他,想看看許九安有沒有露出膽怯,他最討厭那種避而不戰(zhàn)的怯乏之人。
“那這倒是沒有,嗯,沒有?!彪m然嘴上這么說,但只要一想到那次在水中遇到的一群魚妖,而且還貼他那么近,那毛骨悚然的感覺至今難忘,現(xiàn)在想想許九安還是有點不舒服。
“哼哼,那就好?!辈綄m陰惻惻說道,還好這小子的回答讓他滿意,要是回答的不好,那就別怪他要好好調(diào)教一下了,“不過你放心,你能想到的一切我們都能想到,你沒想到的我們也能想到,并且都有應(yīng)對策法。”
“而且,黑曜城附近并無大河流,有的都是分散四布的小河流,妖獸想要聚集起來相當(dāng)麻煩,況且就憑這些河流還不足以淹沒黑曜城?!?p> “除非它們愿意大費周章,拉來天上烏云,大雨齊下,而且還是要會飛的妖獸去做,這點你就安啦?!?p> 真的沒事么,我怎么隱隱有些不安吶。
許九安說出來哪里不對,但就是有點預(yù)感,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接著他想找個椅子坐下,但剛坐下就被步宮訓(xùn)斥:“我讓你坐了沒,一邊站著去?!?p> 許九安只好趕緊起身。
“站直了?!?p> 他無奈,只好照做。
“沙盤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接下來我來給你講解下鎮(zhèn)妖軍,還有鎮(zhèn)妖軍的規(guī)則,給我認(rèn)真聽好了?!辈綄m揮動折扇,神情突然嚴(yán)肅。
“鎮(zhèn)妖軍,誕生于三萬萬年前,那時的人類只是妖族的口糧,人族中幾乎無一強者,當(dāng)時最強的人只不過天罡,在元界數(shù)萬種族中最弱小的存在?!?p> “而在那個時代,人族出現(xiàn)了第一位,也元界首次,進入入品劫的天才,當(dāng)時人族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萬族中也沒人知悉人族出現(xiàn)了這么一幕,他,人族的開創(chuàng)者,引領(lǐng)者,他引領(lǐng)了人族?!?p> 說到這,步宮的眼中充滿憧憬與敬畏。
“他自修煉以來,一路突破,超越了當(dāng)時人族最強天罡,他超越一切,來到人族前所未有的境界?!?p> “仙!”
“一個與妖族的“天”同一層次的“仙”!他創(chuàng)造無數(shù),流傳于人族中,直到今日,而鎮(zhèn)妖軍,就是他留下的之一,為的守護九洲?!?p> “他的雕像,從三萬萬年前一直流傳至今,就矗立在中央仙洲最中心之地,人族第一勢力,仙宮!”
“以后如果你實力夠強大,可以去那里看一下,他的雕像會一直在那里供后世人族敬仰。”說到這步宮已經(jīng)激動無比,能夠再次述說那個人,讓他感到無比光榮。
“那么除了這些,他的其它事跡呢?”許九安心中有些震撼,到底是怎么的一個人,能夠在三萬萬年前將這樣一股鎮(zhèn)妖軍流傳至今。
“不知道。”步宮搖搖頭,“每個鎮(zhèn)妖軍只有在加入時,才會被告知這段人族歷史,鎮(zhèn)妖軍中流傳他的事跡也就只有這一段。”
“這樣啊?!睕]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許九安有些沮喪,不過“仙”是什么?還有“天”,該不會是天道吧?老天爺?
許九安很想知道答案,但也不知道該問誰,只好把這些疑問吞到肚子里。
接著步宮又說:“鎮(zhèn)妖軍第一,要服從命令。”
“第二,要誓死保護九洲?!?p> “第三,絕對不能背叛,絕對絕對不能!”
“明白?!痹S九安點頭表示理解,這些基礎(chǔ)的他怎么能不懂呢。
接著,步宮從衣袖里拿出一套盔甲與一顆珠子,讓許九安雙手接住,“這身盔甲就是你在鎮(zhèn)妖軍的盔甲了,至于帶不帶隨你,這顆珠子你可要保管好,上面記錄著你的一切,你的戰(zhàn)功,以及職位等等,至于兵戈,我想你是不用了吧?”
“嗯?!痹S九安接過盔甲,掂了掂重量,還挺沉,防御效果應(yīng)該會很好,畢竟是鎮(zhèn)妖軍盔甲,特殊材料打造的。
“那我今后是該叫你前輩,還是百夫長啊?”許九安問道。
“嗯……”步宮沉默了兩秒后開口道,“叫我步先生吧,叫前輩太疏遠了,叫百夫長顯得我太嚴(yán)厲?!?p> ???
“步,步先生?!痹S九安照做。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辈綄m點點頭,這聲步先生對他很是受益,聽著也很舒服,不錯,不錯。
許九安這時開口道:“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步先生?!?p> “等會,讓我先看看你的實力如何。”步宮從步先生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那行吧,步先生,你先請?!痹S九安說道。
“不急,等你先把屋外的血跡擦干凈了再去,瞧你吐的,這么多血,把地面都弄臟了,趕緊擦昂。”步宮鄒著眉頭有些嫌棄。
然后他走出外面說道:“我先去前面的沙場等你,別讓我久等了?!?p> 聽了步宮的話,讓許九安有一股想現(xiàn)在就打他的沖動,還不是因為你,我會吐這么多血嗎,睜著眼睛說瞎話。
但也沒辦法,總不能真打一頓,而且他也打不過,只好乖乖把地面上的血跡擦干凈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