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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竹馬

第八章

云上竹馬 小木會寫字 2010 2021-09-11 23:19:50

  鴻運樓是京城最好的花樓,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吞銀洞,李棠手提白玉壺為謝安成倒?jié)M酒,謝安成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李棠挑了挑眉,伸出修長的手又為他倒了一杯。

  謝安成仍是一飲而盡。

  李棠低垂眉睫看著手掌下的白玉壺,手指輕輕摸挲,不在動作。

  謝安成搖頭輕笑:“可惜了!”

  李棠抬眼看他:“何解?”

  “古人云,罰酒三杯,吾欲以三杯酒向子謙兄賠罪?!闭f完便去拿李棠掌下的白玉酒壺,他拿著壺耳卻挪動不了分毫,他抬眼看李棠,李棠不動。

  謝安成沉吟半晌:“我自小便時常夢見一位女子,她時而嬌笑時而垂淚,無論我對她如何,她都只做不見……”

  謝安成拿起酒杯把玩:“我一直在等哪位女子,前幾日終于遇見了她……她是杜熹微?!?p>  李棠靜靜的看著他,謝安成直視他的眼睛,想在其中找出一些痕跡,可惜里面什么都沒有,他嘆口氣:“子謙兄自是知道我的用處的,若能成全我……”說著他站了起來,躬身到底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溫良感激不盡!”

  李棠坐在哪看著白玉壺瞇了瞇眼睛:“你當知道杜家對我有多重要?!?p>  謝安成直起身子:“娶次女亦是一樣的!”

  李棠緩緩的為自己倒了杯酒,他好看的眼睛看著倒映著燭光的美酒:“這件事我不能允?!闭f完一飲而盡。

  謝安成愣了一下,他靜靜的站了一會,便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向門口走。

  “溫良,明日去我府上?!?p>  謝安成身形一頓,最后還是邁了出去。

  李棠揮了揮手,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告訴何虎迅速轉(zhuǎn)移屯兵點?!焙谝谷搜杆俚南г诹艘股?。

  李棠邊向外走邊對程七吩咐:“事情有變,把之前的人手全部換掉,另外胡凡不能用了,把程大招回來?!?p>  程七行禮后也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程五等人護送他上了馬車,他在車中閉目深思,眉不禁的皺在一處,其實剛剛他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的,他的價值遠遠超越杜熹微!

  李棠前腳剛進府,后腳杜衍成便到了,倆人自是不必寒暄。

  “這么晚了煜月兄可有何急事?”

  杜衍成開門見山的說:“你與熹微之事可上報禮部了嗎?”

  李棠點點:“回來的路上便著人上報了。”

  杜衍成松口氣:“還好你想的周全,不然若被那公公回去說幾句,這事怕是要壞!”

  李棠看了看杜衍成:“阿桃之貌想來煜月兄應(yīng)是心中有數(shù),即便是我的妻,若陛下想要我又能如何?何況還是個未過門的未婚妻?”他嘆口氣:“煜月兄你還是太天真了。”

  杜衍成彈跳搬的站了起來,他手握成拳,腦袋飛快的轉(zhuǎn)著:“我去派人殺了那公公。”轉(zhuǎn)身便向外走。

  “已經(jīng)晚了!”

  杜衍成僵在原地。

  “若那人還活著,此時已有圣旨到你家了!”

  杜衍成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他死了?”

  李棠挑眉看他:“不然呢?”

  杜衍成坐回了椅子,兩個人沉默了一會。

  杜衍成:“我還有一事需得問清?!?p>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p>  杜衍成在心中琢磨了一會,終于想好了說:“阿桃的性子雖溫柔和軟,但有些事卻很執(zhí)拗,我也是今天聽了祖母與大姐姐說的才知曉她對你用情之深并非少女情懷!”杜衍成看著李棠那副面無表情的臉,心內(nèi)翻騰,一股怒氣由然而起,他壓了壓,皺著眉:“她與你雖不能說青梅竹馬但也相差不大,我與祖母的意思是你若想納禾瑾便不能娶阿桃,若執(zhí)意想聯(lián)姻親那便娶熹悅吧?!?p>  杜衍成說完便安靜的看著他,李棠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自是知曉杜家為何如此,情深不壽,并非好事,后宅爭寵只會毀了自己與家族,他也不能想象那個綿柔軟糯的杜熹微成為一個哀怨的女子是何模樣!

  他沉默著,沒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最后他抬起眼睛,直視杜衍成說:“此事不在禾瑾,有她無她并不重要,今時不是禾瑾,他日也會有別人,若以后…后宮之大,權(quán)力平衡,總不會只她一個,煜月,我無法給你承諾。”

  杜衍成看著他慢慢手握成拳,五指泛白,自己應(yīng)該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的!在他眼中兒女情長只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選擇,他不會愛任何一個女子勝過他的理想,他今天竟被祖母她們弄糊涂了……

  杜衍成神情鄭重的說:“你若想與杜家結(jié)姻親便訂熹悅,不然便作罷吧,李杜兩家即便不用姻親捆綁也是一樣的,若來日你信不過我了,便罷了我兵權(quán)就是?!?p>  李棠低睫沉思并未答話,杜衍成心中煩躁,他深吸一口氣,從未想過一場聯(lián)姻竟如此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想到自己……他越加心浮氣躁,恨不能出去砍倒兩棵樹方能順過心中的一口郁氣。

  “煜月可還記得我十六歲那年曾在祝國寺跪過一晚?”

  杜衍成愣了愣,他隱約是記得有這么一茬事,但那時他遠在戍邊,他并未深問,他不解的看著他:“似有此事?!?p>  “那時熹微病的極重,高熱不散,藥湯都進不得口,老夫人實在沒法子便找了些和尚日夜念經(jīng),那日一個和尚見過我后,便單獨與我說我命格極貴,若肯去祝國寺大殿前跪一晚,熹微便會大病自去?!?p>  杜衍成驚訝的看著他,李棠笑了笑雙手交疊于腹前:“煜月可明白?”

  這可是杜衍成萬萬沒想到的,只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不知該回些什么。

  “每個人歷經(jīng)風霜后都會變,只是變的好與壞之分,一切都是未知,既她執(zhí)著于我,煜月兄何以認為一切一定會朝著不好而去呢?”

  杜衍成嘆口氣,他站起來,鄭重其事的行了個禮:“此后熹微若有僭越,望淳王爺莫忘今日之言!”

  李棠端坐在椅子里受了杜衍成的禮,這是君臣之禮,亦是盟約之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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