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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殮尸人

第二十八章 那個他(二合一大章)

大晉殮尸人 李有樂 1177 2021-06-15 23:58:59

  宋巳在殿內(nèi)繞了好大一圈,可是除了巨人一樣的城隍尸體,什么都沒有看見。

  沒有日游神和夜游神,也沒有文武判官,甚至連勾魂的官差都沒有看見。

  該說不說,宋巳也不知怎地,看著身首分離的城隍,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突然間就犯了職業(yè)病。

  鬼使神差的拿起城隍的頭顱就走上前去,把腦袋懟了上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趁手的工具,沒辦法收殮城隍的尸身。

  正當(dāng)他為難的時候,殿外的灰霧瘋狂涌動起來,稍許之后,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墓ぞ咧苯釉以诹舜蟮钪畠?nèi)。

  灰霧中影影綽綽的站著不少人,仔細(xì)看去分明還有不少是他經(jīng)手過的顧客。

  要不是看他們眼神渙散,宋巳甚至想上去攀談一番,詢問他們對自己服務(wù)的滿意程度。

  既然有了趁手的工具,自然是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拿手本領(lǐng)。

  把頭顱嚴(yán)絲合縫的對準(zhǔn)到脖頸之上,宋巳熟練的穿針引線。

  雙手似穿花蝴蝶飛舞,兩眼洞若觀火,全神貫注,縫合皮肉。

  要說和平時殮尸有哪不一樣,應(yīng)該就是每縫合上一處皮肉,那處傷口就會自然愈合,細(xì)密的針腳隨之消失,就好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最后一針結(jié)束,剛把針線從皮肉中摘出,那城隍的眼睛竟然詭異的轉(zhuǎn)動了起來。

  只是不等他有所行動,走馬燈就從他的身體里飄了出來,軀體就又變成了泥胎木塑的呆滯模樣。

  宋巳根本沒注意到城隍差點復(fù)活,因為走馬燈剛冒出來的時候,他就驚喜的看了過去。

  他還以為這會是一場賠本的買賣,沒想到走馬燈竟然一如往常的給力。

  ——

  也不知道是城隍的一生太長還是走馬燈壞掉了,它開始轉(zhuǎn)起來就再也沒完,轉(zhuǎn)了好久也沒有城隍的生平出來。

  直到結(jié)束前才搞笑似的蹦出來幾張畫面。

  畫面中,萬鬼哭嚎,他本人在金光萬丈中突然出現(xiàn),城隍端坐高臺之上,對著臺下游魂生死指點。

  他只是輕輕一揮手,城隍的腦袋就飛了下來,城隍的屬官不思反抗,反而抱頭鼠竄,絲毫不顧陰司衙門的堂皇氣象。

  “妖孽?!碑嬅嬷兴┖纫宦?,一應(yīng)屬官要么直接魂飛魄散,要么被驅(qū)逐了出去,陰司隨之一凈。

  宋巳看得一頭霧水,就好像看了個無頭無尾,不明前因不知后果的剪輯版電影。

  可是有一點毋庸置疑,畫面中那個人確實是他,哪怕兩個人之間的氣質(zhì)沒有一點相像,甚至于截然相反。

  但是就像是照鏡子,每個人天然的就能認(rèn)出自己。

  雖說本能的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某種神奇的感覺還是讓他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下來。

  隨著城隍尸體品級的出現(xiàn),一道明悟自宋巳心底升起。

  殮尸分三級九品,但是有品級,無貴賤。

  三級天地人,帝王將相,神圣仙佛為天級,獎勵多為修行之法。

  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為地級,獎勵多為法相神通。

  販夫走卒,三教九流為人級,獎勵多為雜物術(shù)法。

  “天級六品,城隍果位?!?p>  城隍果位,主陰司,判陰陽,配享一地香火,護(hù)佑一方平安。

  果位加身的瞬間,整個陰司就像是撥開薄霧的青山,清楚的展現(xiàn)在宋巳的眼前。

  往昔頗為紛鬧的游魂哀嚎聲,此刻竟清楚的出現(xiàn)在耳邊。

  有人在跪地求還陽,有人哭嚎說冤枉,放眼望去漫無邊際的游魂竟沒有一人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因為城隍被斬,屬官被滅,整個陰司混亂一團(tuán),沒有了原本的秩序,亦無人可以轉(zhuǎn)世投胎。

  為了了解前因后果,宋巳召來了之前被驅(qū)逐出去的屬官,一番詢問之下,他才知道為何城隍被滅,陰司被毀。

  此任城隍生前是大晉一寵臣,因為救駕而死,皇帝為表殊榮,特加封他為京都城隍。

  按說城隍作為天地神位,陰司主宰,哪怕是人間帝王想要冊封,也是要得到天地的認(rèn)證才行的。

  不然名不正言不順,寵臣到了陰司只會接受審判,然后按生前因果受刑再轉(zhuǎn)世投胎。

  偏生這天地也不知出了什么問題,諸神不顯,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讓一個寵臣上了位。

  偏生這寵臣生前就是一個貪官,現(xiàn)在做了陰間天子更是肆無忌憚,把往常公正嚴(yán)明的陰司地界整的是烏煙瘴氣。

  誰家的親友給城隍上的香火多,誰就能轉(zhuǎn)世投胎享盡榮華富貴,誰若是孤苦無依,哪怕做了一輩子好事,也只能在陰間蹉跎。

  前些日子城隍被滅了之后,這里無數(shù)的孤魂野鬼高興了好久,但是接下來更大的問題出現(xiàn)了。

  沒了城隍,陰司就沒了秩序,先是一批孤魂野鬼從陰間溜了出去,尋替死鬼還陽,再是有兇煞的惡鬼作孽,驅(qū)趕著無數(shù)游魂為他的地位大戰(zhàn)。

  既已了解了來龍去脈,宋巳揮了揮手把前任的屬官丟了出去,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

  “誒,那個我,話說這里的問題也算是你造成的,要不你來善后?”宋巳試探著問道。

  話說完,宋巳自己愣了愣,轉(zhuǎn)而笑了起來,“我傻了,哪有自己和自己說話的。”

  誰料到,話音落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從隨和變得冷厲堅硬,棱角分明。

  身體一震,剛剛到手的城隍果位被逼了出來,一大團(tuán)天地規(guī)則凝聚而出的符節(jié)定定的飄在眼前。

  揮手將其打到城隍的軀體之上,方才還木雕泥塑的城隍軀體轉(zhuǎn)而行動了起來,只是眼神虛無,毫無靈動之感。

  伴隨著一起的還有突然出現(xiàn)在大殿中的各種屬官,只是全都像是提線的木偶,只是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職。

  按說碰到如此詭異的情形,宋巳心里即使不恐慌好歹也該有些波動,他卻很平淡的就接受了這一切。

  ——

  從睡夢中醒來,宋巳好笑的搖了搖頭。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邊他帶著無數(shù)人杰和諸多神靈開戰(zhàn),打的天地破碎,日月無光,最后還和一群人大無畏的填補(bǔ)了天地。

  “真是三流的英雄情節(jié),這夢做的一點也不精彩。”宋巳吐槽了一句,搖了搖略顯昏沉的腦袋。

  再仔細(xì)回想昨晚,他卻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腦袋上被重重敲了一下就睡了過去。

  看向小狐貍因緣線,健康穩(wěn)定富有活力,想來是脫離的危險,默默地感受著胸腔里一起一伏的內(nèi)丹,他合計著等以后到青丘物歸原主。

  起床洗漱,等到清明司的人來了又走之后,他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本道經(jīng)。

  誰料剛拿起來,那道經(jīng)就化作了一團(tuán)光影,徑直融入他的腦海。

  “何為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

  得道者難,得氣者易,以道心觀天心,煉氣為人本,使人為氣宗,可得道?!?p>  通篇洋洋灑灑上萬字,待到頌?zāi)钜槐?,宋巳頓時感覺全身一陣清爽,好像炎炎夏日置身清涼湖水之中。

  一時間他竟有些上癮,頌?zāi)盍撕枚啾橹螅杏X到筋脈發(fā)脹,難以為繼,這才停了下來。

  站起身跳了跳,竟然覺得異常的輕松,就好像身體被解除了什么枷鎖,轉(zhuǎn)念想到道經(jīng)被他給整沒了,萬一人家失主想起來回來找可怎么辦。

  他可沒想過賴賬,前世今生他都是個好人,哪怕是看個視頻看個小說,三連投票都不帶缺的,從來都不白嫖。

  這突然間把別人東西弄不見了,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心慌。

  他不禁為自己的魯莽懊惱了好一會,“哎,沒辦法,萬一失主回來找了,人家要多少賠償就賠多少吧,也不知道這么神奇的道經(jīng),我賠上多少薪俸才夠?!?p>  看了看天,不知不覺已經(jīng)日上三竿,宋巳匆忙上街吃了點飯就趕往慎刑司去了。

  去黑柳樹看竹竿?別鬧了,因緣線就能看出來王三他一定成功不了,還是直接搬救兵吧,晚一會他就得多吃一會苦頭。

  人家不敢害他,揍他幾頓還是不怕的,畢竟誰讓他理虧呢。

  來到慎刑司衙門,宋巳托人通報了一聲,得知是找王若茴的,那官吏便把他帶了進(jìn)來。

  “真是嚴(yán)格,忙著公務(wù)也不忘鍛煉,怪不得人家是刑部的扛把子。”

  看到所有人的臂膀小腿上都綁著看起來就頗為沉重的沙袋,宋巳不禁感嘆。

  不遠(yuǎn)處校場上虎喝聲一陣陣的傳來,讓附近的百姓安全感加倍。

  等了沒多久王若茴就來了,俏臉微冷,行走間虎虎生風(fēng)。

  不過看到宋巳的瞬間,她倒是轉(zhuǎn)瞬間笑靨如花,“宋兄,可是您師傅……”

  宋巳嘴角一歪,心道,“好家伙,這姑娘腦子真就一棵樹吊死,非得給我安個不存在的師父不是?!?p>  沒什么好說的,宋巳當(dāng)即把王三交代的事情全盤托出。

  不等她有所反應(yīng),門外偷聽的人就站了出來,“王把總,需要多少人您開口,我這就把人給點齊,敢欺負(fù)咱們慎刑司的家屬,真是活膩歪的?!?p>  要不是他不動聲色的把手上的沙袋給剝離了下來,宋巳可能就信了。

  王若茴也不慣著他,白了一眼,柳眉倒豎,“點什么點,是不夠忙還是怎么,還有,誰讓你把沙袋取下來的,這旬休沐你留下了單練?!?p>  在那人扭曲成苦瓜的表情中,王若茴拖著宋巳離開慎刑司。

  ——

  “你是說,我哥給我找了個青樓的嫂子?”王若茴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頗有些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感。

  宋巳連忙解釋道:“那姑娘雖說是賣身青樓,可是那是因為家貧不得已賣身的,這么多年做的都是丫鬟的事,還是個清白的?!?p>  “那就好,只要人是個清白的,是不是良籍沒什么問題?!彼难凵窭锞谷欢嗔诵┘佑跉g快。

  宋巳看得不禁惡汗,他甚至覺得要是王三再過幾年還找不到媳婦兒,他們家的要求怕是會降低到是個異性就可以。

  ……

  大概是王三早就報了自家妹子的大名,王若茴還沒踏進(jìn)百花閣,一幫人就把王三送了出來。

  衣衫還算完整,只是眼眶烏青,鼻孔下面還掛著干涸的血漬。

  一看親妹子來了,王三對著宋巳挑了挑眉毛,然后就擠出一副難受到要死的表情。

  小廝手一松,他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掙扎著爬到了自己妹子的身邊。

  老鴇一看這情況,當(dāng)即慌了神,連忙道,“這位官……這位大人,我們可沒怎么打他,就是開始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稍微起了點摩擦……”

  早在看到王三挑眉的時候,王若茴就知道自己這位哥哥打的是什么主意,她知道自己哥哥不會做欺男霸女的事,所以也樂得配合。

  反正這種伸張正義的雙簧,他們兄妹倆做得多了。

  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這叫沒怎么打,這叫稍微起了點摩擦?怎么,把人打死了才叫打么。”

  自古說民不與官斗,更別說做著這種皮肉生意的青樓楚館了。

  像他們這種行當(dāng),屁股就沒有干凈的,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多女子甘愿跳進(jìn)這刀山火海。

  就說他們百花樓,這么多年要不是有人販子供給他們拐來的女人,他們早就倒閉了,哪還能坐穩(wěn)十里秦淮的頭把交椅。

  眼見王若茴發(fā)怒,即使知道她是在演戲,老鴇也不得不堆起笑臉賠罪:“是下面的小的不長眼,老媽子做主,給您兄長賠償二十兩做湯藥費,您看合適么?!?p>  老鴇雖說也肉疼,可是也沒辦法,倘若真要是惹的王若茴不快,慎刑司的抄起家伙事來,百花樓保不保得住不知道,她是一定要被東家給整死的。

  王三生怕自己妹子不知道打算,哼哼唧唧的咬破了嘴巴,吐出一大口帶著血的唾沫,噴的到處星星點點。

  王若茴早從宋巳口中得知哥哥是為了未來的嫂嫂,所以哪能就這么讓老鴇避重就輕的扯開。

  干脆開門見山道了句:“不廢話,把人交出來這件事就翻篇了,不然,了不得我要帶幾個人來這里好好查一查?!?p>  老鴇一時有些為難,要是旁的還好說,甚至于哪怕是個正熱的清倌人,她也不是不敢做主放走,偏偏翠袖是入了貴人眼的,她又怎么敢放她走。

  一時間,整個氛圍徹底尬住了。

李有樂

這章二合一修改了一下,看不了的書友可以移除在添加一下就有新內(nèi)容了。   另外小作者想向各位書友大大求個票,幼苗需要呵護(hù),感謝各位書友。   手指今天好了不少,明天三更,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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