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條白線不斷變化粗細(xì),砂鍋之中漩渦轉(zhuǎn)動的速度不斷變化。
與此同時(shí),藥物的成分也會不斷激發(fā)。
這十分的考驗(yàn)楚逸凡的精力。
趙桂蘭和楚大海在旁邊看的入神。
老一輩人或多或少都自己煎過中藥,趙桂蘭尤其經(jīng)驗(yàn)豐富。
可這種截然不同的煎藥方式,他們也是頭一回見,而且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
看來兒子說的沒毛病,他出去這幾年,還真的學(xué)醫(yī)去了!
終于當(dāng)砂鍋里的藥汁足夠粘稠之后,楚逸凡大汗淋漓,疲憊不堪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的拿過碗,用特制的木勺呈出了小半勺黏糊的藥汁,轉(zhuǎn)過頭來對趙桂蘭說道:“媽,可以給妹妹喂藥了?!?p> “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壁w桂蘭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站起身來,走向了楚逸菲的房間。
說實(shí)話,她原本對楚逸凡能夠治療女兒的精神病還有那么一絲疑慮。
不過看到楚逸凡剛才煉藥的過程,他又多了幾分信心。
這各大醫(yī)院都說不可治療的精神病,或許還真有可能被兒子給治好。
床上,楚逸菲蜷縮在角落里,如一頭受傷的小獸,緊緊地抓住懷中的小熊,身體微微顫抖著。
眼神呆滯,沒有聚焦。
趙桂蘭心疼的看了女兒一眼,眼圈通紅,但嘴里還是溫柔的道:“女兒,來,我們吃糖糖?!?p> 楚逸菲茫然的抬起頭,對于眼前人下意識的信任,然后乖乖的張開嘴巴。
趙桂蘭將碗里的藥汁喂給楚逸菲一口喝下之后,楚逸凡緊隨其后出手。
蓄滿真氣的兩根銀針,飛速的插入楚逸菲的風(fēng)幽、大池兩穴。
緊接著,左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真氣流轉(zhuǎn),順著銀針蜿蜒而入。
霎那間,就像是汽油投入了火堆。
楚逸菲一直木然呆滯的表情,忽然僵住。
又過了三秒,她臉上陡然出現(xiàn)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仿佛頭上有什么東西在噬咬一般,她緊緊抓住自己的頭,在床上痛苦的打起滾來。
“女兒,這是怎么回事,你可別嚇?gòu)寢?,別嚇?gòu)寢?。?p> 趙桂蘭一下就慌了神,失聲喊道。
楚大海臉上也布滿了緊張的汗水,忍不住問了一句:“逸凡,你妹妹沒事吧?”
此刻的楚逸凡比他們還要緊張,因?yàn)槊妹眠@個病真的很棘手,哪怕是他也必須小心翼翼。
楚逸凡沒有說話,全神貫注的盯著妹妹,關(guān)注著她身上的每一點(diǎn)變化。
片刻后,楚逸凡繃緊的臉頰終于松弛開來。
成了!
右手輕輕一拂,楚逸凡直接撤去了妹妹頭頂之上的兩根銀針。
“爸媽沒事的,這是藥性在發(fā)揮作用。”
伴隨著他的話,楚逸菲掙扎的動作果然漸漸的停了下來。
片刻后,她臉上浮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安寧現(xiàn)象,渙散的目光似乎也有了焦點(diǎn),正在打量著屋子里的人。
只是身體還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身上則是被汗水打濕了。
“乖女兒,你可別嚇?gòu)寢?,你說哪里痛,媽媽帶你去看醫(yī)生。”
母子連心。
趙桂蘭此刻還放心不下,急得都快要哭出聲來。
“媽媽,我沒事,我就想睡覺?!?p> 經(jīng)過短暫的頭痛后,楚逸菲輕輕的說出這句話,然后一個翻身,便蜷縮著身體進(jìn)入了睡眠。
這應(yīng)該是多年以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因?yàn)樾闹械目謶质冀K趨之不善,才會下意識的把身子團(tuán)在一起。
趙桂蘭愣了。
女兒,她說她想睡覺?
趙桂蘭身子一顫,瞪著眼睛看向身邊的楚大海,表情又像哭又像笑:“女兒她說話,女兒她說她想睡覺?!?p> 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好幾年了,她做夢都盼望著女兒能和他說上一句清醒的話。
可無數(shù)次她得到的都是失望,只能是失望之后再強(qiáng)撐著一絲希望,努力的維持著這個即將崩潰的家庭。
今天,終于讓她看到曙光了吧!
別看楚大海沒說話,短短時(shí)間,他一口氣已經(jīng)抽了足足半包煙。
見到女兒終于開口說話,他趕緊回過頭去,撐著拐杖快步走開。
可從后面可以看出,他正在擦著眼角,顯然也是激動得難以自制。
楚逸菲開口說話,讓一家人都很是激動。
趙桂蘭更是喊著著要做一頓好的來慶祝。
楚逸凡笑著阻止道:“媽,先別急著慶祝,等我們搬到新家里再做也不遲?!?p> “搬到新家?我們能搬到哪里去?”趙桂蘭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
楚逸凡笑著解釋道:“香濱小區(qū),我已經(jīng)在那里租了一年房子,以后我們就到那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