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殺了那個血族?”高林聽到這里猜測出了故事的結(jié)局。
“不,讓他跑了?!标懴霓螌赖眯χ?,聳了聳肩。
“他腿部中了兩槍還能跑?”高林有些難以置信,按照陸夏的實力,受傷的馬利安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年紀大了?”
“他還有兩個同伴?!标懴慕忉尩?,“一個侯爵帶著兩個伯爵,就算是我對上了也有些乏力,更何況當(dāng)時還有一個傷員需要照顧,而且那時我身上只有一支抑制劑了,已經(jīng)不足以我去追擊了?!?p> “襲擊的喪圖的是只侯爵?”
“是個伯爵?!?p> “那他們倒是沒有理由放過你?!备吡中Φ?。
“我也不會死在一只侯爵手上?!标懴姆瘩g道。
“即使是血族侯爵?”高林追問道。
“當(dāng)然!”陸夏不可置疑地說。
兩人一路閑聊來到了關(guān)押桑林的房間,推開門就看到房間正中央的桑林,他被牢牢捆綁在一張鐵制的椅子上,一塊麻布堵住了他的嘴巴。
陸夏取下桑林嘴中的麻布,桑林活動著自己僵硬發(fā)酸的下巴,但是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眼睛不斷得在陸夏和高林身上移來移去,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噴發(fā)而出,燒死面前悠閑自得的兩個人。
“不說點什么?”高林懶洋洋得問道。
“你們受到了誰的指示?知不知道自己劫了誰的貨?你們已經(jīng)惹上大麻煩了明白嗎?這東西可不是你斷指吃得下!”桑林一連說了好幾句話。
高林突然一拳打在桑林的臉上,讓喋喋不休的男人閉上了嘴。
“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煩了嗎?”高林無奈看著桑林從嘴中吐出一口含著血液的唾沫,“你這樣說話我都回答不上來。”
桑林不再說話,咬牙切齒得盯著高林。
“陸夏,他們運的什么貨物?”高林毫無在意桑林殺人的眼神,扭頭問一旁的陸夏。
“五箱高純度的血液原漿,每箱有二十瓶,也就是一百瓶血液原漿,除此之外還有兩百支抑制劑?!标懴囊贿吇卮?,一邊從工具箱中取出各式各樣的鉗子放在桑林身后的桌上。
“哪里的血液原漿,高純度的純度如何?”高林看著桑林,后者毫不畏懼地和高林對視。
沒人回答高林的問題。
高林又是一拳打在桑林的臉上,“問你話呢?!?p> 桑林痛苦的扭過頭來,嘴角溢出距離鮮血。
“這不是我的專長,抱歉了?!标懴膶ιA终f道。
“是西林人的血液原漿,百分之百的血液原漿,斷指,這不是你碰得起的貨物,我勸你最好讓我離開,不然會有人來追這批貨的,北方的貴族不是我們荒土人惹得起的?!鄙A终f。
“準備好了?!标懴膶⒁话雁Q子遞到高林手中。
“看到這個鉗子了嗎?”高林在桑林面前搖晃著手里的鉗子,“接下來我問一個問題你就回答一個問題,如果你不回答或者回答錯了,我就把你的指甲一片一片拔出來,然后是你的牙齒,然后是你的指關(guān)節(jié),是你的耳朵,你的鼻子,你明白嗎?”
高林感受到了桑林的呼吸加重了。
“這不像是斷指的作風(fēng)?!钡巧A诌€是強裝鎮(zhèn)定打趣道。
“看來你不明白?!备吡钟勉Q子夾住桑林的拇指指甲,手上發(fā)力,直接將他的指甲扯了下來,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桑林開始痛苦的嚎叫。
“現(xiàn)在明白了嗎?”高林又問道。
“明白了!明白了!”桑林忍受手上鉆心的疼痛迅速回答。
“很好。”高林贊嘆了一句。
“那么,這批貨是送往哪里的?”高林問道。
“咦?”桑林發(fā)出了一個疑問詞,難道第一個問題不是應(yīng)該“誰派你來送貨的”這樣之類的嗎?
“‘咦’可不算是回答?!备吡謱Q子卡在桑林的指甲上。
“啊啊啊…是送往青寧的,送往青寧的?!鄙A众s忙說道,指甲處的緊迫感讓他心里格外難受。
“交接人是誰?”高林問。
“馬骨里侯爵?!?p> “交接詳情?!?p> “后天傍晚時分,我方進入高濃度區(qū),到時候會有人進行交接,交接暗號是‘喪家之犬,攔路之賊’,之后交接人就會帶我們進入青寧城進行交易?!?p> “你們可以派出幾個人?對方的交易貨物是什么?”高林連問了兩個問題。
你應(yīng)該是一個一個問題進行提問,桑林心想,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進行了回答,“我們只能過去三個人,超過三個人對方會直接動手清減人數(shù)。對方交易的貨物也是血液原漿?!?p> “也是血液原漿?”高林楞了一下,用血液原漿換血液原漿?
“對的,也是血液原漿,我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鄙A终f道。
“嗯...”高林沉呤,手上的鉗子不由自主得夾住了桑林的一片指甲。
“喂喂,我收到的消息就是換取一百瓶的血液原漿!”桑林慌忙說著,他的指甲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種被拉伸的感覺。
“奧,抱歉,身體本能了?!备吡致柫寺柤?,將鉗子扔到桌上。
“你得跟我們一起去?!备吡挚粗A终f。
“這我明白,但是你為什么不問我是誰派我押送貨物的?”桑林不由得好奇。
“那么是誰讓你押送貨物的?!备吡蛛S口問道,他從陸夏手中取來了紗布,俯下身子給桑林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扎。
“是一個叫做刀牙的商人,在長城有很大的話語權(quán),應(yīng)該在北方有背景?!鄙A终f道。
“能運送百分之百濃度的血液原漿的人在北方肯定有背景,至于那個‘刀牙’的名字,那是長城守衛(wèi)軍中一支部隊的名字,不是個大秘密,但是你不會知道?!备吡值谜f,“你也不過是這趟運輸過程中的一個小小棋子罷了,你是不會知道背后的人物的?!?p> “那個將血液原漿交給我的人臉上有一個像花一樣的疤痕,在右眼下方,不大,似乎是燒傷?!鄙A盅a充。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备吡州p輕撫摸著下巴。
“對了,這類交易你做過幾次了?”
“四次,這次是第五次,做完這次,我就可以把女兒送到北方去讀書?!鄙A终f,“這就是我們的報酬,加上一筆錢?!?p> “不錯的報酬?!备吡终f,他拍了拍雙手,另一邊的陸夏已經(jīng)將所有的工具都收起來。
“我們大概什么出發(fā)不會遲到?!?p> “今天傍晚,我們原本就打算將大部分人馬留在這個村子里?!?p> “最后一個問題?!备吡质掌鹆四樕香紤械帽砬?,一本正經(jīng)起來,“青寧是誰的轄區(qū)?”
“張伯倫,公爵張伯倫?!鄙A只卮?。
“我就知道?!备吡只仡^看了一眼陸夏,后者已經(jīng)快要走出房間,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什么?”桑林不解得問。
“你呆在這里,等我們要出發(fā)的時候再來找你?!备吡忠贿呎f一邊追著陸夏離開了房間。
“喂!我還沒吃飯呢!”桑林不滿得喊著,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他,房間的門很快被關(guān)上,又只剩下他一個人靠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空氣中有他流出的鮮血散發(fā)出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