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妙計
蘇月禾現(xiàn)在心底是一片冰涼,聽到紀(jì)先生說有苦衷相瞞,也升起了一絲希望,眼里的光又重新亮了起來。
紀(jì)天瑞看著蘇姑娘的期盼眼神,腦海里千言萬語亂轉(zhuǎn),卻不知從何說起,動了動嘴巴,最終匯成一句話:“蘇姑娘,你可愿等在下一年,等我日后高中必以十里紅妝,鳳冠霞帔迎娶你。”
蘇月禾倏地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原以為這種事情,只會像話本那樣,她怎么也沒想到會真真切切的發(fā)生在她身邊,主角還是她自己。
握緊了雙拳,黑著臉色,平時一向紅潤有光澤的菱形嘴唇此時被潔白的貝齒咬住,淡漠的吐出一句:“紀(jì)先生,就此別過,是我打擾您了,今后就當(dāng)不認(rèn)識吧?!?p> 沈鈺看到離自己不遠(yuǎn)處,被小美人扔出來的東西,示意小廝把地上扔過來的東西拿給他。
旺財點(diǎn)頭,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個小木棍,一點(diǎn)點(diǎn)的勾了過來,送到了少爺手上。
沈鈺好奇的嘟囔:“看起來像個荷包,但是荷包上繡的兩條蟲子干嘛啊。”小廝也看了看,看不懂。
突然,旺財焦急的扯了扯沈鈺的袖子輕聲道:“少爺少爺,你快看,蘇姑娘走了,好像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沈鈺連忙一看小美人確實(shí)走了,也顧不得看小白臉什么狀況了,連忙追了上去。
紀(jì)天瑞看著蘇月禾離去的落寞背影,心底一痛,想起剛剛蘇姑娘扔掉的荷包,他回想了一下位置,慌亂的去找了找,但是總是沒有找到,只能頹廢的坐在那兒。
蘇月禾沒有想到如謫仙一般的紀(jì)先生居然是這樣的人,又氣又羞的她在回家的一條小路邊直想掉眼淚,一邊拍打著路邊的野草,一邊抹著眼淚。
跟在后邊的沈鈺看著小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早就心軟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想現(xiàn)在就把她抱在懷里好好地安慰一番。
但是想到剛剛她打碎的石頭桌子,心里一慌,這小美人不好駕馭啊,也不敢上前了。
過了好一會兒,等著小美人撒夠了氣回去的時候,沈鈺才現(xiàn)身,沈鈺看著小美人疑問:“旺財,你說小美人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剛剛?cè)ヒ娦“啄樀臅r候不還是一幅高高興興的樣子嗎?”
“少爺,依小的看,蘇姑娘八成是被那個小白臉給拋棄了或者他們兩個因為什么事情吵架了,嗯,就是這樣。”旺財頭頭是道的分析。
“不錯不錯”沈鈺也是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
“少爺,小的有辦法了,咱們?nèi)ゴ蚵牬蚵?,人家蘇姑娘喜歡啥樣的,咱們給她變成啥樣的,這樣咱們不就能把蘇姑娘搶回府里了嗎!”旺財猥瑣的擠眉弄眼對少爺建議。
“蠢貨!你上次讓本少爺拿著俗氣的金銀珠寶,結(jié)果碰一鼻子灰!是不是你也想找打了!”沈鈺一腳給旺財踹過去。
“少爺,這次不一樣,您聽小的解釋,真的少爺!”旺財一邊躲一邊給沈鈺解釋。
沈鈺追著打了好幾下,直到累了才大喘氣:“這次爺先放過你,走,去德月樓,給我把錢光寶還有覃旭叫過來,就說本少爺約他們喝茶聽曲兒!”
旺財捂著屁股兩眼淚汪汪只得聽令。
錢家聽說沈家的大少爺?shù)男P又來找他家小兒子,錢光寶的管家甚至親自來迎接。
錢管家現(xiàn)在更得抓緊沈家的大腿,沈家家里出了一位娘娘,還是有了皇子的的娘娘,那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成了皇后,到時候他錢家家也就是皇后家的親朋好友,變相的也就是皇親國戚了。
錢老爺千叮嚀萬囑咐要對沈家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客客氣氣的,
錢管家越想越是對小廝旺財愈發(fā)恭敬。
旺財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錢家大堂喝茶,錢光寶被他母親壓著看書,奈何打死也看不進(jìn)去,反而睡了一覺,正無聊呢,就見沈家來人了。
錢光寶激動地?fù)Q好了衣服,在父親的的示意下,光明正大的出門了。
德月樓三樓,錢光寶是錢家嫡次子,錢家也是蘇州城的二把手,因著是次子,錢家對他也是放養(yǎng)溺愛的狀態(tài),白白嫩嫩的小胖子一枚,一次意外結(jié)識了錢家小霸王。
覃旭是蘇州知府的兒子,他學(xué)富五車,溫文爾雅;但是至于為什么和沈家紈绔子弟和錢家相結(jié)識在一起,覃旭有他自己的想法。
三人圍在一起喝著茶,看著戲。
錢光寶猥瑣的率先開口:“阿鈺,還沒恭喜你,要娶親了,對方還是咱們徐州城的第一美女韓瑤,怎么樣,現(xiàn)在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入洞房了,嘿嘿嘿~”
覃旭也面帶微笑:“恭喜,記得要請我們喝酒?!?p> 只見沈鈺一把扇子拍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沒有一點(diǎn)高興的樣子,反而還垂頭喪氣的。
覃旭和錢光寶等不到沈鈺的回話,好奇的面面相覷。
這時候旺財才主動開口解釋了半天,最后沈鈺有氣無力的開口:“你們倆有啥想法沒,反正本少爺一定要得到這個小美人!”
錢光寶著急說道:“我說阿鈺,你什么時候這么膽小了,要換做以前,咱們直接就去搶了她,順便給她家人隨便補(bǔ)點(diǎn)銀子不就行了,哪像現(xiàn)在這么磨磨唧唧,不像你了!”
覃旭卻擺擺手:“錢寶,這樣不妥,阿鈺現(xiàn)在沒有動手肯定是有原因的?!?p> 轉(zhuǎn)口又問沈鈺:“阿鈺,能讓你沈家大少爺都為難的女子莫非這名女子身份不一般?還是另有原因?!?p> 沈鈺這才大拍一下雙手,把扇子放在脖子后面:“還是你通透,這個小美人就是普通人家,但是人可不普通,至于怎么個不普通法,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性子像辣椒一樣火暴,還氣力很大,一個成年男人都打不過她,但是本少爺就是喜歡?!?p> 錢光寶撇了下嘴白嫩的包子臉皺在一起:“阿旭,你這說了跟沒說不一樣嘛。”
覃旭若有所思無視錢光寶的話,才開口:“阿鈺,聽你說來,這個女子還是個烈性的,但是至于是真的烈性還是跟你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就不得而知了。”
沈鈺疑惑:“什么什么把戲,欲擒故縱是什么意思?”
覃旭剛想解釋,錢光寶搶先開頭:“就是女人故意吊著你的胃口,明明想接近你,但是她偏偏遠(yuǎn)著你,叫你求而不得!”
沈鈺這才恍然大悟,又看了看覃旭,覃旭也微微點(diǎn)頭。
沈鈺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轉(zhuǎn)頭對覃旭和錢光寶說:“對了,這個小美人說不準(zhǔn)不是你們說的什么欲擒故縱,她之前有個相好的,但是最近好像鬧別扭了還是分手了,反正就是他倆不好了,本少爺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jī)會!”
錢光寶聽到沈鈺的話,心里瞬間有了想法,追問:“這個女子的相好的是什么樣的,或許你可以模仿一下,爭取變成她喜歡的人,這樣她不就喜歡你了嗎。”
覃旭又開口:“錢寶,阿鈺本性如此,何必學(xué)別人,如果真的學(xué)了豈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嗎,這個不可取。”
“或許,咱們可以先去打探打探這個女子的弱點(diǎn),或者從她的身邊人下手,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覃旭這才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錢光寶看著覃旭又露出這樣的笑容,就知道那個小女子在覃旭這個笑面虎的協(xié)助下逃不出沈大少爺?shù)氖终菩牧?,嘖嘖。
沈鈺又疑惑了:“你前面的本少爺還能聽懂個一句半句的,后面什么紙啊筆的啊,娶個小美人還在寫寫畫畫嗎?本少爺最討厭看書寫大字了。”
錢光寶和覃旭雙雙忍不住翻個白眼,露出一腦袋黑線。
錢光寶又輕咳了幾聲:“阿鈺,這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就是說咱們得打探好人家的底細(xì),咱們不就把她的信息掌握在手上嗎,咱們還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的沈大少爺,你怎么比我錢光寶還笨,嘖嘖,我老爹還老說你怎么怎么厲害,要是真見到你這樣的,我老爹估計得驚掉他的大牙,唉!”
“你說什么?錢光寶,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沈鈺陰森森的貼在錢光寶耳邊說道。
“沒啥沒啥!”錢光寶一個小跳跑到覃旭身后。
覃旭見兩人還是一如既往,忍不住失笑一聲,淡定的繼續(xù)坐著看戲。
“哼,算你小子識相,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本少爺亡!”沈鈺打開扇子又恢復(fù)翩翩君子的模樣。
錢光寶委委屈屈的坐在沈鈺老遠(yuǎn)的位置緊緊地挨著覃旭,噘嘴幽怨的看著沈鈺,
直把沈鈺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瞪了一眼錢光寶,他這才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下來看戲。
覃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阿鈺,那根據(jù)你所說的那名女子性情如此烈性,她又長的傾國傾城,會同意做你的妾嗎?”
錢光寶又急著搶答:“長得再好又如何,沈家大少又有財又有貌,這都是她高攀了,你說是吧~”剛剛得罪了沈鈺,現(xiàn)在又扭頭猥賤兮兮的討好。
沈鈺自己的事情有了解決之法,也不想看嘮什子戲曲了,就丟下他們兩個回府了。
錢光寶看著沈鈺瀟灑離去,翻了個白眼:“沈鈺也太不厚道了,把咱倆當(dāng)成什么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覃旭無奈搖搖頭,對錢光寶說:“錢寶,不如咱們再推波助瀾一把阿鈺的事情,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以前可從沒見沈鈺這么對一個女子無力過,居然還求助到我們身上了我現(xiàn)在有一計,可以讓這個事情越來越好玩兒了,怎么樣?”
錢光寶也來了興致:“什么啊,你說。”
覃旭讓錢光寶附耳過來,他倆開始嘀嘀咕咕起來,一個驚天“陰謀”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