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捷足先登
“嗯?安安告訴你的?”江暮云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來,他其實并不怎么喜歡孩子,二來,他覺得安離還小,什么時候要孩子,等她想了再說。當(dāng)然,她不想生就算了,他倒是對為人父母沒多大的念頭。
但是按照現(xiàn)在的情形,她大抵是不愿意生的。
邵逸白無心的一句話,倒是惹起了他不少思緒。
不過要是能有一個她跟他的孩子……想想倒也不錯。
邵逸白的重點又偏了:“安安?”
“嗯?怎么了?”
“你是這么叫她的?這是你對她的昵稱?”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剛經(jīng)歷過失戀的小白菜又悲憤了:“我連女朋友都沒有,你居然都對老婆叫昵稱了,天道為何如此不公!”
江暮云翻著手下的文件,“原來,你是思春了?!?p> “我沒有!我只是討厭吃狗糧!”
“這個好辦,下個月你回來,我就給你安排相親,讓你早日脫單?!?p> “我還沒到相親的年紀!”
邵逸白怎么也沒想到,催生到最后,他成了被安排相親的小白鼠。
安離這次接觸的客戶是恒遠集團,掌管集團的年輕女總裁叫舒明雅,兩年前嫁給了暮城葉家的長子,安離跟她搭上線,對以后的合作商業(yè)版圖擴大有害無益。
會面洽談很順利,舒明雅約了她晚上一起吃飯,兩人又聊了幾句,便起身準備離開會所。
剛走出包廂沒多久,安離就發(fā)現(xiàn)舒明雅忽然眼睛一瞇,接著大步向前走向靠窗口的位置,把坐在那里的人擰著耳朵拖了起來。
“嗷,疼疼疼!大姐、大姐,輕點、輕點!”
被擰耳朵的人轉(zhuǎn)過臉倒吸著冷氣求饒,安離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上次在沈夏實驗室見到的女人。
“舒子夜,你長能耐了?回來也不說一聲,還在這里嬉皮笑臉!”舒明雅毫不客氣地把她耳朵一扭,舒子夜立馬抱著她哼哼唧唧地撒嬌:“姐我錯了~放開我啦,我就是特意在這里等你的嘛?!?p> 舒明雅冷哼,顧及安離還在身后看著,這才松開了手,對她說:“見笑了?!?p> 安離淡笑著搖搖頭。
舒子夜見了她,眼睛一亮:“咦,是你?”
她熱情地握住安離的雙手,“你好你好,我是沈夏的同事,我們上次在紹城見過的。”
安離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來,客氣道:“你好?!?p> 舒子夜笑吟吟地打量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過目光并無惡意。
舒明雅橫了她一眼,“這是我的合作伙伴,沒什么事就回家去,別在這給我添亂!”
舒子夜笑嘻嘻地說:“沒有沒有,就是打聲招呼,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拜拜?!?p> 她說完,迅速跑了。
舒明雅搖了搖頭,看向舒子夜的眼里卻浮現(xiàn)了一絲溫柔,她轉(zhuǎn)頭對安離說:“不好意思,這丫頭就是沒大沒小的?!?p> “沒關(guān)系。”安離笑了笑,思緒有些飄散。
聽說這個舒子夜跟舒明雅同父異母,是她父親外頭的情人生的,沒想到她們姐妹倆感情竟這么好。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夏錦兮,不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這種姐妹情深的場景,她這輩子是不用肖想了。好在,如今的她對此也沒報什么期望。
剛回到酒店,房間門口佇立著一個人形雕像,一見到安離就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大嫂?!?p> “有什么事嗎?”
安離對于他的自來熟已經(jīng)免疫了,一邊開門一邊問。
邵逸白跟在她身后擠了進去,苦著臉說:“你一定要幫我勸勸大哥,他要給我安排相親!”
“你不是單身?去看一下也沒關(guān)系吧?”
邵逸白怒道:“我才二十一!貌美如花的少年一枚!怎么可以像那些大齡剩男一樣被拉去讓人指指點點!”
“不想去你就跟他說,跟我說有什么用?!?p> “他不會聽我的,”邵逸白從冰箱里拿了瓶柳丁汁,愁眉苦臉的說:“大哥小氣死了,我不就是問他是不是打算不生孩子,結(jié)果他倒操勞起我的事來了?!?p> 安離關(guān)冰箱的手一頓。
孩子?
給江暮云生孩子?
呵,想得挺美,她就是從這樓上跳下去,也不會給他生孩子的。
邵逸白想從安離這里下手讓他哥哥改變主意的計劃失敗,只好愁云慘淡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纏著安離加了微信。
沒有他在旁邊絮絮叨叨,安離松了口氣,睡了個午覺,天擦黑時醒了,打算去樓下吧臺放松一下這幾天緊繃的神經(jīng)。
清吧里放著纏綿的外語歌,燈光昏暗,她剛點了杯雞尾酒,迎面忽然潑來一杯紅酒,幸虧她反應(yīng)快,迅速躲開了。
“不要臉的女人!”
只見一個看起來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子手里拿著個空酒杯,憤恨地瞪著她。“長著一副狐貍精的樣子,還來勾引邵逸白!”
她說著,還打算把手里的空酒杯也朝安離扔過去。看樣子,她八成是邵逸白的腦殘粉。
然而她手剛抬起來,就被人從身后牢牢抓住了。
“打人可是要留案底的,你看起來還是學(xué)生吧?這么做想進警察局關(guān)幾天嗎?”
那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看起來多情又風(fēng)流。
“你是誰啊?干嘛多管閑事!”女孩子語氣不耐。
男人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向安離,眼里多了幾分驚慌跟局促,最后低頭跑了出去。
安離瞇起眼,看著那個朝她走來的男人,發(fā)現(xiàn)是張熟悉的面孔:“你是……許翊?”
“是我,真高興你還記得我?!北环Q為許翊的男人走到她身邊的座位上,一手隨意地搭在吧臺上,微笑著說:“好久不見了,安離學(xué)妹?!?p> 許翊是許微微的堂哥,也是安離大學(xué)時認識的同個社團的學(xué)長,兩人在學(xué)校時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只是在安離還沒畢業(yè)時他就出國進修了。算起來,他們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了。
“好久不見,剛才謝謝你了?!卑搽x說,“喝什么酒,我請你。”
“跟你一樣就行了?!痹S翊把下巴托在手掌上,笑著說:“你不好奇,我剛剛跟那個女孩子說了什么嗎?”
“反正她已經(jīng)走了?!卑搽x向來只注重結(jié)果不注重過程,“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這里談生意,沒想到遇到你?!痹S翊輕啜了口雞尾酒,淡笑著問:“聽微微說,你已經(jīng)跟江暮云結(jié)婚了?”
一提這個安離就沒好心情,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幸好許翊也不是多嘴的人,很快又把話題轉(zhuǎn)移開了去。
兩人閑聊了幾句,安離來了電話,便跟他道別后離開了。
“真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許翊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眸里閃過一絲邪氣?!安贿^,女人就是要從別人手里搶過來的,才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