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末挑了下眉,“我明白了?!?p> 東旭驚魂未定地半跪在地,夙玉虛弱道,“東旭,你沒事吧?”
東旭看著眼前被一箭穿心的尸體,劫后余生地長吁一口氣,“沒事,不知被誰救了。”
“那是魔君流末的箭,救你們的自然是他。”
一道青色身影緩緩落在他們面前,二人一驚,“祁寒師兄,你怎么來了?”
祁寒走來,笑了笑,“奉云澤上仙之令,來這玉城和你們一起辦事?!?p> 說到這里,東旭夙玉都神色難過地?fù)u頭,“很多人都死了,成墮魔的也被魔君抓走,城中還有好多人身中血毒,我們在救那些還未被感染的人時(shí),才被魔君羸追殺至此?!?p> 祁寒面色淡淡,看向夙玉,“你受傷了,先回長華吧?!?p> 夙玉也不硬撐,點(diǎn)點(diǎn)頭,“祁寒師兄,東旭,你們要小心,我就先回長華了?!?p> 待夙玉走后,祁寒視線在魔君羸的尸體上停留一刻,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有意思了?!?p> 東旭不明所以,又聽他問,“下個(gè)任務(wù)點(diǎn)是哪里?”
東旭道,“黎郡?!?p> 祁寒拋出一個(gè)玉瓶,東旭接過,“這是?”
“這是血毒的解藥,你拿去救城里尚身中血毒之人,我先趕去下個(gè)地點(diǎn)?!?p> 東旭面露驚喜,“有解藥了?太好了,我這就去救他們,那師兄你先去吧,這里就交給我了?!?p> 祁寒微微一笑,提醒道,“注意點(diǎn),若是已成墮魔,就不用再喂藥了?!?p> 東旭鄭重點(diǎn)頭,將玉瓶視若珍寶地揣進(jìn)袖里離去了。
這段時(shí)日云澤整日都廢在他那煉丹房里了,一滴半滄之血他能練出數(shù)千顆丹藥,一有解藥就命人送去各大仙門。
而有了這解藥,人間血毒蔓延的趨勢終于得以被控制,眾仙門齊齊松口氣。
……
極北魔宮。
幾具冰冷的尸體橫在地上,有兩具是被一箭穿心而死,有一具則是胸口破了一個(gè)大洞,被掏心而死,一名魔君捂住流血的腹部跪在地上,顫聲道,“魔尊,他們都是被流末和半滄所殺,還有屬下也被陰執(zhí)所傷,他們叛變了!”
寶座之上,男人一襲寬大松軟的玄袍,胸襟有些隨意地散開,皮膚幾乎蒼白得透明,他神情自傲,眉眼陰沉,手里的玉酒盞被他狠狠捏碎,手指鮮血淋漓。
“廢物!連他們幾個(gè)都對付不了?真該死啊?!?p> 他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他們都死了,你怎么獨(dú)自回來了?”
“魔尊,我們是在對付仙門子弟時(shí),被他們突襲,屬下只是僥幸逃脫?!蹦Ь亮讼潞?,其實(shí)他是推同伴擋劍,才活下來的。
魔尊冷哼一聲,“這么簡單的任務(wù)你也完成不了,留著也沒用,拖下去,喂血池?!?p> 魔君神色頹敗,連連求饒,一旁的扶花出聲道,“魔尊,現(xiàn)在已經(jīng)損失了數(shù)位魔君,當(dāng)下還需用人,不如留他一命吧?!?p> 褚江玦看她一眼,笑了笑,“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尊饒他一命。滾下去吧?!?p> 魔君趕緊稱謝,急急退出時(shí),左腳絆右腳,果真一路滾了出去。
扶花,“……”
褚江玦,“真是廢物?!?p> 扶花正色道,“流末和半滄這兩個(gè)叛徒,魔尊打算如何處置?”
“比起他們的背叛,本尊更好奇,本尊那個(gè)侄女,用了什么手段令流末和半滄甘愿背叛本尊?”
扶花面色一冷,思索道,“難道那臭丫頭恢復(fù)了?”
褚江街瞇起眼,“就算她恢復(fù)筋脈又如何?她現(xiàn)在還不肯現(xiàn)身,就說明對本尊有所顧忌,不管她藏到哪里,本尊都會她給找出來?!?p> 扶花問,“你現(xiàn)在就要出手?”
褚江玦蹺著腿,姿態(tài)慵懶邪肆,“不著急,本尊先陪我這個(gè)侄女,好好玩一玩。至于半滄和流末,讓瑯也去解決了?!?p> 扶花點(diǎn)頭,又想起什么,道,“是否要我一同去?”
“你?”褚江玦看她兩眼,語氣輕飄飄道,“你過來?!?p> 扶花皺了下眉,堪堪走近兩步,褚江玦長臂一攬,她落入他寒涼無溫的懷里,他漆黑深長的發(fā)絲流淌在她的裙擺之上。
她生得極美艷,嫵媚的眼眸里露出半絲吃驚半絲不快,卻不敢掙扎惹怒他。
他眼眸半瞇,捏著她的下巴,仔細(xì)端詳著她的臉,忽然笑起來,“我哥哥喜歡的這張臉,是不錯(cuò)?!?p> 他埋頭欲吻她,扶花卻被他這句話刺痛,猛然偏開了頭,若是沒有這句話,她其實(shí)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
褚江玦眼神微沉,強(qiáng)硬地搬過她的臉,嗓音猶如陰魂,“你愛他,卻背叛他,將他的女兒迷暈給我,又將我從血池?zé)挭z里救起來,可惜還等不及利用我殺他,他就死了,怎么,現(xiàn)在后悔選擇了我?”
扶花睜著眼看著他,神色陰冷,“我不會后悔。我只恨他,恨他將我當(dāng)做別人的替身,他死了,他的女兒也得死。你要魔尊之位,要魔劍黃泉,這些我都可以輔佐你,但我只要她死?!?p> 他低笑兩聲,陰測測地說,“替身?你看看本尊這張臉,是不是和哥哥長得很像,你把本尊當(dāng)替身,本尊可有怪過你?”
扶花一噎,她沒有出聲否認(rèn),而是不自覺地看著他的眉眼,有些發(fā)怔。
他們兄弟,的確很像,但褚江黎更多的是邪傲風(fēng)流,褚江玦卻是殺伐之氣更重。
他興致缺缺地松開她,“既然你想去殺她,就去吧?,F(xiàn)在人界已經(jīng)拖延不了仙門,本尊要開始籌備回魔界九幽了,畢竟那里……才是故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