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女進來稟報:“王妃,殿下回來了?!?p> 她話音才落,芷秋就端來一個古木色的食盒,剛打開外層的木盒,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寒夏微微翕動鼻子,笑得眼睛只剩下兩團小小的月牙兒,脆聲道:“是桂花糕的香味呢!”
芷秋一邊點頭一邊笑:“可不是?荷香齋的糕點可難買的緊!”她一早就奉命出去采買,也排隊到現(xiàn)在才回。
傅景煙揉了揉隱隱作痛的手腕,道:“走,給殿下送些點心去?!?p> 芷秋與寒夏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瞧到了安心之色。
才出苑門,烈日當空,熱浪滾滾撲面而來。
宋時見到她,面上的笑徹底綻開,“請王妃安。”
上一世他總是面帶難色的讓她回,這一世卻從未攔過自己。雖知他只是奉命行事,心中也唏噓不已。
“殿下在議事?”
“正是,尚有幾位大人在書房中?!?p> 傅景煙止住步子,眉心一皺,“我就在此處候著吧?!?p> 宋時恭敬道:“主子吩咐過,無論何時,只要您來了,無需在外候著,進去便是。”
這話讓她心中熨帖,暑熱帶來的焦躁都散去不少。
宋時替她開了門,她才接過芷秋手上沉甸甸的食盒邁了步子。
她在屏風外站定,穩(wěn)穩(wěn)福了福身:“臣妾請殿下安?!?p> 片刻后,沉穩(wěn)的腳步聲到了跟前,祁子驥將人扶起。
他的目光落在食盒上,淡淡一笑,“來送點心?”
傅景煙低低地“嗯”了一聲,跟在他身后進了內殿。
她剛繞過屏風,就聽見傅景然笑著調侃:“臣只知家妹天賦武學并不輸于尋常男子,沒成想嫁了人也是溫柔小意的?!?p> 傅景煙將食盒放在案桌上,抬眸望去,見到殿內站著的三個人。
除了傅景然,站在他右側的是右相嫡子辜浩宇,左手邊是個天青色衣袍的儒雅少年。
傅景煙只覺得他面熟,卻認不得是誰。
直到這人抱拳溫聲向她問安,“瑞書請昭王妃安。”
她不動聲色笑著問:“可是紫萱表哥?”
楊瑞書頷首道“是”。
她笑了笑,旋即不再說話。
祁子驥這才朗笑一聲:“若是餓了就都來嘗嘗昭王府的點心,可別出去說本王小氣。”
楊瑞書和辜浩宇遲疑著,唯有傅景然笑道:“臣托殿下的福,還是第一次吃到小妹送來的糕點?!?p> 傅景煙橫橫瞥了他一眼,自動忽略了他的話。
“既點心已送到,就不擾殿下與幾位大人議事了。臣妾......”
祁子驥擺手,示意她到他的位置上去坐著。
傅景煙雖不解,也不好當著外人駁他面子,只得依他之令。
他就站在她身前,道:“鎮(zhèn)遠侯已接旨,三日后就要啟程前往南詔。雖他不會為祁子言所用,卻難保隨行官員暗動手腳。”
上一世是忠義候接旨南下,忠義候的庶長女周婉歌是祁子言的側妃之一,嫡女周錦歌尚未婚配。
說來也好笑,忠義候娶了數(shù)房妻妾就為了得個兒子,偏偏連生七個女兒,到底沒能如愿。
“豫王殿下欲將臣的庶弟引薦為副使。”辜浩宇道。
祁子驥顯然不知情,問:“你如何知曉?”
“前日臣見家妹盛裝以待,便仔細探察,恰巧聽到三殿下詢問辜浩軒是否愿意前往南詔?!?p> 祁子言五月才娶了辜浩軒的胞姐為側妃。
“令弟可承三殿下之言?”楊瑞書追問。
“他并未立即應下?!?p> “殿下以為,家父此去是否會有危險?”傅景煙道。
上一世忠義候出使南詔,恰逢南詔老王過世,忠義候在南詔動亂中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