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三人去往襄王府的涼亭。
遣退左右仆從祁子墨才道:“在青州追殺你的可是祁子言的人?”
祁子驥嘲弄的笑道:“那群人對景煙恭敬之至,見了她只躲不攻,擺明了要嫁禍祁子言?!?p> “況豫王殿下和紫萱并無嫌隙,就算防著承策,也沒道理向紫萱下手?!备稻盁煹?。
“夫人和祁紫萱姊妹情深的緊哪!”他吃味道,“為夫好容易將人娶回家,可不是讓夫人心中時時惦記旁人的?!?p> 傅景煙無奈一笑:“王爺什么醋都能飲兩口?”
祁子墨唇角玩味:“為兄若不是明日便得出發(fā)督查,斷不會在你二人大婚次日邀你入府?!?p> “二殿下見笑了?!?p> 他挑了挑眉,并不說話。
祁子驥這才正色道:“祁子言不過是最外頭那層擋板,仔細(xì)一想便知有人要嫁禍給他。人人都知道祁紫萱和祁紫薇不對付,一對紫萱下手,就是把禍?zhǔn)乱狡钭有裆砩?。?p> “七弟是蠢笨些,不過不像能有這些主意的人。”祁子墨眉目間頗有隱憂。
傅景煙雖記得祁子驥曾對著自己的靈位說是皇十子所為,此時卻不便開口,只得倚著小亭的欄桿偏頭賞池中睡蓮。
“夫人方才看我與二哥下棋,何時發(fā)現(xiàn)為夫處于下風(fēng)?”
她思索一番,答:“景煙棋藝不佳,只在二殿下問我何出此言時看出王爺已有頹勢?!?p> “那時我卻覺得場面上還是均勢?!?p> 祁子墨稍稍一愣,隨即點頭道:“當(dāng)局者迷?”
祁子驥略轉(zhuǎn)頭看他,“這人心思縝密,我大婚前連日查探可疑之人,終究未能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的蹤跡?!?p> 他笑道:“我不在城中的時日,勞你多加留心。”
“這回外頭沒了別的靶子,二哥得當(dāng)心自己的安全。”祁子驥微微瞇眸,“不過,你到底是奉命督查,想來幕后之人也不敢太猖狂?!?p> “我并不十分憂心你,”祁子墨輕搖著折扇,“紫萱身側(cè)最厲害的護(hù)衛(wèi)被你拐了去,不曉得又當(dāng)如何行事?!?p> 祁子驥掃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二哥要是舍得割愛贈兩個影衛(wèi)給她,別說景煙了,只怕比小侯爺還好使些?!?p> 他微詫,微蹙了眉方才道:“你竟曉得影衛(wèi)?!?p> 祁子驥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搭話。
“也罷,贈兩個給她就是?!?p> 祁紫萱的影衛(wèi)竟是這樣得來的。
傅景煙半個身子都在烈日的照耀下,卻是出了神的模樣。
他修長的指壓下來,指尖清涼的劃過她的頰,帶著些許戲謔的低沉嗓音便從頭上方傳了過來:“日頭毒得很,不熱么?”
被他一說,她真的感覺額上生了一層細(xì)汗,又有茅塞頓開之感:“真為爭儲,承策和紫萱絕非動手的好對象。”
祁子墨心頭一凜。
她續(xù)道:“女子會因嫉妒想要人性命,不知是否有男兒也會有如此心思?!?p> 祁子驥猛地眼眸一深,她知道?怎么會?祁子康下獄承認(rèn)是害他之人時,她分明已故世三年。
亭周有帷淺影淡淡,她的臉帶著些許縹緲的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