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驥擋在傅景煙身前,她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攔。
如此半柱香的時間,傅景煙也沒走得出別莊。
“六殿下,您別折騰傅小姐了,”沈梧桐怯怯道,“傅小姐尚未痊愈,現(xiàn)下又出了不少汗?!?p> “我送你回房好不好?”語氣中夾了些乞求,“不經(jīng)你同意我絕不打擾你?!?p> 傅景煙停下腳步,看了看為難不已的沈梧桐。
“二殿下!長公主和小侯爺來了!”有人喜氣洋洋跑進(jìn)門呈報。
“二哥,六哥?!?p> “景煙!”傅景然眨眼就到了她身邊,“怎么傷的這么重?”
她朝他伸出雙手,傅景然接下她,她抱緊他的頸項,“哥哥,疼?!?p> 傅景然皺起眉,輕輕順?biāo)谋常奶鄣卣f:“想去哪兒?好點(diǎn)兒了再去好嗎?”
“小侯爺,傅姑娘傷重,恐不能久站。”何慕白這才開口。
傅景然聞言攔腰抱起傅景煙:“何二公子?”
“我出去找你和紫萱,何公子救了我?!?p> 他腳步一頓,微微頷首道:“多謝何公子,改日景然必登門致謝。”
“小侯爺言重了?!焙文桨坠笆值馈?p> 眾人又回了傅景煙房中,連唐歡都隨在最后跟了進(jìn)去。
祁紫萱坐在床畔,質(zhì)問祁子驥,“你能把人護(hù)成這樣?”
傅景然頰邊還未痊愈的劍傷眼下顯得更加諷刺。
“紫萱,是我自己出門傷的。”她費(fèi)力地解釋,“原也是...該我保護(hù)六殿下。”
沈梧桐這下怎的也該聽出來兩人的身份,行禮道:“汴州刺史女沈梧桐,請長公主殿下安,請小侯爺安?!?p> “這是?”祁紫萱望向祁子墨。
“傅小姐早間央了我攔你六哥,又請人尋了沈小姐帶她去沈府安頓,你六哥不肯,這才讓你們看見院中那幕。”
“六哥欺負(fù)你了?”祁紫萱探問。
傅景煙搖頭,與站在祁紫萱身后的傅景然說:“哥哥,我想去沈府住?!?p> 雖傅景然長她六歲,可她不常叫他哥哥,眼下不難看出是委屈極了。
傅景然看一眼躲在門邊的唐歡,心下大致有些明白,他伸手撫摸著她的發(fā)說:“你傷得太重了,現(xiàn)下也是去給人添麻煩,等你好些了,我再送你去,好不好?”
她平日的穩(wěn)重全然不見,單薄的肩膀傳來細(xì)細(xì)的抽動:“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家?”
祁紫萱讓了位置給傅景然,轉(zhuǎn)身瞪著祁子驥,“說話啊你!”
似是看出祁子驥的窘迫,祁子墨問:“看小侯爺傷得也不輕,你們躲哪兒去了?”
祁子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傅景煙,他羨慕傅景然到心酸。他無條件擁有傅景煙全部的信任,還能擁有她的撒嬌和示弱。
這些,是他兩輩子都不曾擁有的。前世是他親手推開,這一生她卻無論如何不肯給了。她曾為和他吃一頓飯從辰時準(zhǔn)備到未時,如今,卻不想再見他。
“我和景然被人追殺,他負(fù)了重傷。而后我們?yōu)椴宦鋽呈痔松窖?,山崖不高,崖底有河水。只是他傷得重了,待他養(yǎng)得差不多了我們便依六哥先前之言直接來尋你?!?p> 祁子墨剛想勸她去歇著,她又問:“宋時,你老實(shí)說,傅小姐為何不讓六哥看她?”
宋時看祁子驥沉默不語,眼神都不肯給他一個,只能硬著頭皮答:“昨日夜里,唐二小姐拿著主子先前給她寫的信入了別莊,還悄悄進(jìn)了主子的房間,被巡查的守衛(wèi)當(dāng)做歹人。主子聽到聲音從傅小姐房里出去,就......”
“就如何?”祁紫萱心道不好。
“主子和唐二小姐...抱...在一處,等主子送唐二小姐出府的時候,小人想來看看傅小姐,傅小姐就在院中站著......”
難怪景煙說什么都不要住在別莊里了!
“把人給我找來!”
“奴請長公主殿下安?!?p> “公主,她就是汴州別駕的庶女,唐二小姐。”沈梧桐道。
“嘔——”
“景煙!”“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