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信。”傅景然看了家信,面色說不上好。
傅景煙接了信,迅速讀了讀。
信中說何府主母約了母親出游,兩人對兒女婚事十分滿意,待回京復(fù)了圣命,就讓傅景煙與輔國將軍的嫡次子何慕白定下親事。
傅景然正要提筆下字,就聽傅景煙道:“與母親說,此事待我回京再議?!?p> “不趁早回絕?”傅景然疑惑道。
她神色鎮(zhèn)定地說:“不必?!?p> “那昭王殿下......”
他是否會喜歡旁人尚未可知。這話傅景煙沒說出口,只答:“待我想想,如何答復(fù)母親她才能不生氣。”
傅景然卻像釋然般,“也對,這事兒得等昭王殿下先開口。”
“兄長又預(yù)備何時開口?”她拿了墨條研墨。
“你可知我兄妹二人要是都與天家牽扯,在旁人口中會是如何說法。”
她研墨的手頓了片刻,“景煙盼兄長能早日迎娶長公主?!?p> 這原是她欠他們的。
“昭王殿下頗得圣心,景煙若是與他有牽扯,便是拉上全家人有了立場?!?p> “雖輔國將軍府有‘妻有出,不納妾’之言,可你與昭王殿下有情,不必非從母親之言?!闭淹踹@等性子,也不像薄情寡義之人。
“卻道故人心易變吶景然。”
傅景然勸不動她,只能依她的意思寫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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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方才屬下去驛站時取回了小侯爺?shù)募視?。”宋時報。
“嗯?!逼钭芋K作畫的手未停。
“傅小姐和小侯爺商量事兒快有一個時辰了?!?p> “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家事兒傅小姐和小侯爺如何商量都在理。”宋青道。
“小侯爺尋傅小姐的時候臉色實在難看,屬下?lián)?.....”
祁子驥氣定神閑地停了筆,“宋時,你看看有何處需添的?!?p> 宋時上前幾步,畫中人正是舞劍的傅景煙。
“主子的丹青向來出神入化?!?p> “你去請傅小姐來,就說我有惑想向她討教一二。”
“是?!?p> “請昭王殿下安。”
他笑笑,“過來?!?p> 傅景煙聞言走至他身旁,與宋青擦肩而過。
“殿下畫的是我?”雖畫中人并無正面,也能憑身形認(rèn)出就是她。
他指了指畫中人順直的長發(fā),“子驥尚未畫過舞劍的女子,不知披散的長發(fā)舞在空中是個什么模樣?!?p> “殿下要看景煙舞劍?”
他微笑著點頭道:“景煙愿意,那再好不過?!?p> 她點頭,身形一躍到了院中,手里銀光一現(xiàn)。劍勢柔和得似是驚不起水面波瀾,行云流水,連貫灑脫。手腕一偏,寒芒閃耀,灼灼爍目,紅袖獵獵,御風(fēng)如刀。
長發(fā)飛揚如瀑,長劍在空中劃開一道亮眼的圓弧,繼而收勢。
一盞茶的功夫,祁子驥就停了筆。
“子驥記不得景煙舞劍的模樣可再讓景煙舞一道,可忘了棣州的地形又當(dāng)何解?”
傅景煙微微抬眼看他,“殿下要去棣州?”
他垂下眼,心中實在沒把握她能不能愿意單獨與他出去。
“這回,想留你兄長在別苑保護(hù)紫萱?!?p> 其實也不是非要帶她,將她留在別苑與祁紫萱作伴也不是不可以,是他有私心,想把人帶在身邊。
“好?!彼斓膽?yīng)了。
他潤了潤唇,又道:“宋青宋時并不與我們一道。”
她眼中閃過微訝,卻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