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寧死沙場，不受萬人唾罵
“將軍，不，賢王，我們都是無辜的啊！”
“是啊，我們是被強迫來的，不想當(dāng)兵啊！”
“求賢王放過我們吧！”
城中的百姓早就跑的只剩下一小部分，都是老弱病殘。
一眾人不斷的求饒，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在了王君廓的身上。
秦牧走上前，看著眾人，目光冷厲。
“你們今天跪在這，明天就能跪在突厥人面前！”
“作為將士，你們是大唐的榮光，是邊境的長城，曾幾何時，我大唐將士寧死不屈，可就在昨天突厥大軍來犯，諸位卻放任敵軍屠戮百姓！”
所有人低下了頭，他們無比羞愧。
無法面對眼前的人，也無法在面對天下百姓！
對于秦牧來說，這幫人雖然是軍人，卻是一個不合格的軍人。
“任人宰割，這是為什么！我大唐虎狼之師，都去了哪里？”
“你們抬起頭看看！看看這周圍的百姓，他們何其無辜，甚至當(dāng)你們是最后的依靠，但你們是如何報答他們的信任？”
“?。 ?p> 突然，聲音提高了幾度，震得一幫跪在地上的將士渾身一顫。
其中，有些人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賢王，我......我只是個普通百姓，被抓來的！”
“說得好，被強迫抓來當(dāng)兵，那你可有想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
秦牧恨鐵不成鋼，這幫人完全失去了骨氣，也沒了作為大唐人的傲氣。
“當(dāng)兵為了什么，不就是建功立業(yè)、保家衛(wèi)國，人前顯貴，是還是不是！”
“是！”
其中一個戰(zhàn)士猛然抬起頭，滿臉漲紅大吼一聲。
“既然你明知道要這么做，那為什么要跟這幫飯桶同流合污！”
“賢王，我想加入你的軍隊?！?p> 秦牧看著那人，良久，搖了搖頭。
“我的軍隊，不需要沒骨氣的人！”
那人神情變得低落，雙拳錘在地上青筋暴起。
“所有人，脫掉盔甲、放下武器，凡是被強迫抓來的自由離開，剩下的等待發(fā)落！”
很快，大量的戰(zhàn)士穿著麻木衣，離開了城池。
去哪里，他們也不知道，或許是回家？
可家里人，早就被突厥人殺掉！
.......
幽州刺史府。
秦牧端坐在主位上，下面是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王君廓和文丞。
“大人，我是棄暗投明啊，我一直仰慕大人想要追隨，奈何沒有機會啊！”
這個文丞，滿口阿諛諂媚。
“嗯，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顆赤誠之心，倒是難得啊？”
“是啊，是啊賢王，我對幽州城了若指掌，一定能幫您。”
看到秦牧面露微笑，卻不知那微笑背后的含義。
文丞此時只想著，找機會逃跑。
秦牧忽然起身，走上前。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
文丞渾身瑟瑟發(fā)抖，臉上帶著訕笑，“賢王，我對您真的是忠心?。 ?p> “嗯，我明白?！?p> 秦牧突然一臉陰狠，伸出手直接抓在了文丞的肩膀。
咔！
瞬間，一聲骨裂的聲音傳出。
“?。≠t王.......”
“就你這種小人，還想唬我？拉下去，吊在城門口，示眾！”
兩個兵卒立刻進(jìn)來，將文丞拖了出去。
“賢王，我對你是忠誠的啊，你不能出爾反爾！”
“賢王！”
“出爾反爾，我何曾答應(yīng)過饒了你？”
秦牧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話都不敢說的王君廓。
“王君廓，你貴為刺史還是守城大將，如果說昨天你悍不畏死抵抗突厥人，興許今天我還能饒了你?！?p> “真是個好賢王啊，一心為民，你可知若是我昨天出城奮起反抗，會造成什么后果！”
“無論什么后果，都比你現(xiàn)在跪在這有骨氣！”
王君廓趴在地上，忽然嗤笑了起來，緩緩抬起頭。
那張青黑的臉龐，拉攏的眼皮，好似這一瞬間老了數(shù)十歲。
“百姓的命是命，將士的命就不是了？”
“幽州城守軍兩萬三千人，一萬三千人是拉壯丁，還有一部分是朝廷支援，上奏得到一萬人支援應(yīng)肯，來的人卻不足八千，我，如何守住！”
聞言，秦牧眉頭一皺。
看來，這朝廷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邊關(guān)軍情都如此懈怠。
真是可悲！
“那又如何，突厥騎兵僅僅不到八千人，你兩萬余人無法抵抗？”
“哈哈哈......”
王君廓仰頭大笑，是那么的的凄涼。
“你以為這些兵馬都是像你的軍馬一樣嗎？他們毫無戰(zhàn)爭經(jīng)驗，也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和尋常百姓又何異，上去不過是送死罷了?！?p> “這么說，你還做了件好事？”
跪在地上的王君廓，不再言語。
秦牧揮了揮手，一名兵卒走了進(jìn)來。
“念給他聽聽！”
“幽州刺史王君廓，自上任共計貪污超過三十萬兩白銀，治下百姓流離失所，不思建設(shè)成日阿諛奉承上級，希望有朝一日能進(jìn)入朝堂！”
啪啪啪！
秦牧冷笑著拍起了手掌，“聽清楚了？你所謂的大義，就是這樣？”
“哼！既然落到你手里了，還有什么好說的，一個反賊也有臉在這說我的不是?！?p> “不錯，我是反賊，但我作為反賊都比你做畜生強！”
下午，太陽西落。
城墻上，吊起了兩根梔干，上面則是王君廓和文丞的尸體！
路過的人，各種辱罵，甚至是砸臟東西。
百姓對這兩人，恨之入骨。
這一刻，終于得到了解放，但十萬人的大城，此刻卻只剩下不到三萬。
......
黃昏時分，邊境區(qū)域。
一隊數(shù)千人的隊伍，看起來好似是百姓，但又帶著各種柴刀之類的武器。
他們就是那群被秦牧罵醒的幽州城守衛(wèi)軍。
之所以來這，為的就是證明自己不是軟骨頭！
“我們集合在這，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如果現(xiàn)在還有人反悔膽怯，我不說什么，可以離開?！?p> “藍(lán)哥，別說這種話，我父母慘死在突厥人手里，要不是那混蛋攔著，我早就沖出去報仇了！”
“沒錯，與其活著被人罵，不如戰(zhàn)死沙場！”
他們沒有任何精良武器，也沒有鎧甲，只有身上單薄的麻衣和柴刀等武器。
沿著黃土一路前行，不多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隱蔽，突厥巡邏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