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只有三個字簡簡單單的牌匾卻被許憂寫出了一種別樣的氣質(zhì),好似九霄神劍高懸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這三個字最后一筆落下時,許憂的小院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
“嗯?”
正在安靜研墨的慕容敬被這聲慘叫從淡泊寧靜的心境中驚醒,不由得朝門外看去,可卻看不到任何人的蹤影,空蕩蕩的。
下一刻他卻一拍腦門,懊惱道:
“都怪晚輩,進(jìn)門太急,都忘了給前輩關(guān)門,真是失禮!”
“無妨,只是一只膽子大的老鼠被踩到罷了?!?p> 許憂笑著,將這幅字拿起遞給慕容敬。
“你回去后找人將老夫這幅字拓成匾掛上就好了。”
“多謝先生?!?p> 慕容敬雙手恭敬接過許憂的墨寶,隨即又疑惑的回頭朝門外看去。
他方才分明聽到的叫聲是人的慘叫,先生怎么說是老鼠?
慕容敬不解,許憂也不打算多說什么,只是給了一幅字便將其打發(fā)走了。
待慕容敬走后,許憂揮手闔上院門,嘴角冷笑道:
“果然不管哪個小世界里,冥府輪回的膽子都要比天庭大一些的。”
哪里是慕容敬太過急忙忘了關(guān)門,分明是許憂故意不曾把門合上,自打慕容敬進(jìn)門,他就發(fā)覺了門外有人跟著慕容敬朝里邊偷窺!
……
“啟稟殿主大人,宋獄主回來了!”
漆黑的輪回大殿之中,那雙紫色的眸子再度睜開,沉聲問道:
“情況如何?”
來稟之人的聲音沉默片刻后說道:
“宋獄主他……瞎了!”
“瞎了?”
那雙紫色的眸子瞬間睜大,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僅僅是讓對方去打探一下情報,怎么就瞎了?
“啟稟大人,據(jù)宋獄主所說,他是看那許憂寫字,被其字跡上的劍意所劃瞎雙眼,若不是逃的及時,怕是連命都要交代在那里!”
此話一出,漆黑到好似空無一物的輪回殿中兀然響起數(shù)道嘈雜的議論聲來。
“這怎么可能!宋獄主乃是十八大獄主之一,三品仙王級別的修為,怎么可能會僅僅被字跡上的劍意瞎了雙眼!”
“是極!就算是一品的劍帝大能留下的劍痕也不可能單憑劍意就劃瞎一位三品仙王的雙目!”
……
“肅靜!”
紫眸殿主怒吼一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后他又問道:
“宋獄主眼下情況如何?”
“啟稟大人,不容樂觀!醫(yī)仙說是此為大道斬落之傷,藥石無醫(yī)。除非宋獄主自己修到一品境界,否則……否則這雙肉眼就徹底瞎了!”
此話一出,紫眸殿主又是一陣沉默。
僅憑一幅字就能徹底弄瞎一位三品仙王,這種事他簡直聞所未聞,刷新了他的認(rèn)知。
果然他猜的沒錯,許憂擊敗小天帝薛奉時所展露的實力真的就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來稟之人見殿主久久不曾發(fā)話,不由擔(dān)憂的問道:
“敢問殿主,眼下情形,對那許憂的調(diào)查可否要繼續(xù)?”
“繼續(xù)!”
紫眸殿主說到,隨后叮囑一聲:
“但是要切記,要在暗中調(diào)查,不可接近那小院更不可和他本人打照面,否則宋獄主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遵令!”
……
與此同時,在一望無際的空曠海面上,一頭足有千丈大小,背負(fù)樓閣殿宇的黑色巨鯨正浮在海面之上飛速奔馳著。
這是碧水云宮所圈養(yǎng)在碧波海底的巨獸,水天巨獸!
其身上擁有著一部分稀薄的鯤鵬血脈,又有著下境一品的修為,在海面之上行駛的速度不比海鯤的青鸞仙鳥慢多少。
因其身形寬大,最適合運送貨物或是載人遠(yuǎn)行,一些位于海上的大宗門總會圈養(yǎng)這么一兩只海天巨獸。
此時碧海云宮眾人以及白吾和姜少博斗位于這巨獸背上的樓閣之中,一同前往華清宮。
華清宮中湯池秘境的名額雖然有限,可那里卻又不止湯池秘境,其余供弟子歷練的小秘境也有一些,還能作為一場諸多宗門交流的盛會,讓各路仙家門下的弟子互相切磋。
多帶一些弟子去見見世面歷練交流一下,總是沒錯的。
華清宮位于驪州,和碧水云宮隔著十萬八千里!最快的路程也是走水路從碧波海橫穿整個遠(yuǎn)望海。
遠(yuǎn)望海,顧名思義,遠(yuǎn)遠(yuǎn)望去除了海就是海。
別說一些海中的生物了,就連島嶼都沒得幾座,好在遠(yuǎn)望海上的氣候還是穩(wěn)定的,沒有什么生物也就沒有什么危險,只是路途有些孤寂罷了。
此時白吾正耷拉著一張臉從,撐頭倚著憑欄看那平平無奇的海面。
這樣的景象他已經(jīng)連著看了幾天了,都沒有一絲變化。
瞧見白吾這幅無精打采的模樣,海鯤不由上前問道:
“白前輩可是有何心事?”
“無事?!?p> 白吾頭也不回的答到。
他能有什么心事,這般悶悶不樂還不是好不容易被許憂放出來一趟,這一路上卻沒碰到一只仙獸填肚子嘛!
本想著這海上總該生靈眾多,沿途抓幾只海中仙獸打打牙祭,可不曾想這遠(yuǎn)望海卻是個特例。
別說仙獸了,就連海中的魚群都是稀有!
先前還聽聞這遠(yuǎn)望海底有個龍宮,白吾還想:既然抓不到仙獸,抓幾條龍鳳這種祥瑞神獸嘗嘗也是不錯的。
可這遠(yuǎn)望海之深,他下潛了萬丈仍不見底。
因是受命而來,得護(hù)姜少博來回路上的安危,白吾又不得不放棄繼續(xù)下潛,根本沒找到那勞什子的海底龍宮。
海鯤聽白吾沒有心事還當(dāng)是這一路上他們碧水云宮的人招待伺候不周,趕忙抱罪道:
“前輩若是有什么需求盡管告訴在下,不必太過拘謹(jǐn),我等能順利上路可是還有前輩的一份功勞呢!在下身為宮主是定能做主的?!?p> 這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
在碧水云宮打算乘著巨手前往華清宮時,這巨獸突然就鬧脾氣,死活不肯上路。
因這一路上月余時間都得靠著這巨獸,碧水云宮是打不得也罵不得,只好哄著。
哄著哄著就不見好,白吾嫌麻煩,便出面想要上去動手教訓(xùn)一下這個大家伙。
可還不等白吾出手,僅僅是站在這巨獸面前,小島般的巨獸瞬間就老實了。
這種有著一部分神獸、天妖等珍奇血脈的異獸,想要化形可比普通妖獸難得多,得到上境才行。
只有下境一品修為的海天巨獸雖然不曾化形,可也不代表其沒有靈智。
在白吾出現(xiàn)的瞬間他的血脈本能便清楚的告訴他,這個男人是何其尊貴且強大的存在,甚至能比肩他的先祖鯤鵬!
血脈之中的不能令巨獸臣服,不敢在白吾面前造次,碧水云宮眾人這才得以安心上路。
海鯤本想借此事向白吾賣個好,看看能不能滿足對方什么需求,不料白吾卻回頭白了他一眼。
“需求?拘謹(jǐn)?我想要你的坐騎青鸞來打打牙祭,你給不給?”
“這……”
海鯤頓時噎住,臉都要綠了,心道這妖族的大前輩怎么動不動就想吃他家青兒。
白吾也料定海鯤不給,又回過頭去無趣的盯著海面,沒好氣道:
“不給就快走,莫來煩我!”
這一臉“莫挨老子”的表情和這無禮的要求以及一身的臭脾氣,海鯤也不得不無奈嘆息。
“那晚輩告辭了,不敢叨擾前輩了?!?p> 眼下白吾只盼著能快點到那勞什子的驪州華清宮,盼著那里能有什么無主的上境仙獸或是神獸給他打打牙祭。
作為堂堂十大天妖之一的騶吾,他已經(jīng)有數(shù)千年沒開過葷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