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看到了一個已經死去的鬼。”
2018年2月22日晚上十點半這個原本無人問津的廢棄倉庫一下子變的熱鬧非凡。十多個人圍在那里驚恐的看著眼前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東西。通風管道底部躺著一具已經死去多日的尸體,這具尸體已經高度腐爛發(fā)出讓人惡心的尸臭。身體的絕大部分已經被蛆蟲腐蝕的不成樣子露出森森白骨,頭顱上的頭發(fā)保存的還算完整,只不過左邊的半張臉已經怕滿了蛆蟲,初步看上去足足有數百只,它們在那里瘋狂的蠕動似乎在享受著這頓來之不易的“人肉大餐”。
又過了幾分鐘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一眾人齊刷刷的跑到倉庫門口。警車在倉庫不遠處停下,從車里過來三名警察,為首的是一個年紀三十五六的警察,他的眼神凌厲大步朝人群中走過來。
“閑雜人等先退到一邊!”他大聲說道。接著他叫過來一同過來的兩名警察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那兩個警察點了點頭立刻在附近拉起了警戒線。
“小王你去做一下記錄,小張你過來和我看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p> “是錢隊長?!?p> “你們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小王拿著本子走了過去問道。
“是我們倆個?”員工甲和員工乙怯生生的舉著手說道。
小王沖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走過來,兩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去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你們幾點來到了這里?來這里做什么?”小王看著他們問道。
“我們是十點零五來到這里,怕領導看到所以躲到這里面抽煙?!币慌缘氖程媒浝砗莺莸陌琢怂麄円谎邸?p> “這里是倉庫你們就不怕發(fā)生什么安全隱患嗎?你們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里異樣的?”
“是我?!眴T工甲說道?!拔覀冊谶@里抽煙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惡臭,起初我還以為是他放屁了呢,后來我和他仔細聞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普通的臭味。然后我們倆個就跑到食堂告訴經理了。”
“是這樣的嗎?”小王又轉過身問食堂經理。
“是這樣的?!笔程媒浝磉B連點頭。“都怪我沒有教育好他們,讓他們來到這里抽煙?!苯浝硪粋€勁的向小王道歉。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要隨時保證電話暢通隨叫隨到,以后可能還要問你們一些問題希望你們能誠實回答不得有任何隱瞞?!毙⊥跄弥P快速的在本子上寫著,他看了錢隊和小張一眼只見那兩個人正靠近那具尸體仔細的查看著,隔著一段距離他都感到一陣惡心,再看看他們倆,不由得心里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隊長看出什么了嗎?”小張捂著口鼻表情有點痛苦的說道。
錢隊轉過頭來看到小張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從你們第一天做警察心里就應該做好面對這種場面的準備,讓別人看到了成什么樣子?!?p> “隊長,我錯了?!毙垖擂蔚恼f道。
這個位置看樣子是通風管道的最末端,看這具尸體死去的形狀來看應該是被人從上面推下來的?!彼ь^看了上面一眼,面前的這個通風管道差不多有三米,如果說從這個門放進來的話尸體不應該是這種姿勢。他拿著手電筒仔細的在管道里面看了一下,里面管道的邊緣從上而下有不同程度的剮蹭,甚至上面還帶著一些不均勻的血印。他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對小張說道:“走叫上小王讓他找一份管道分布圖我們上其他地方看看。”
“錢隊這是這一棟樓層的通風管道分布圖。”小王拿到圖紙以后在樓梯口碰到了錢隊和小張,他們兩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在樓梯間走著,每走一層他們兩人都會仔細的在各個角落查看。
“原來這個通風管道的入口在頂樓,走我們過去入口那里看一下?!彼麄內齻€人來到了頂樓入口處,看到前面鐵門上被撬開的門鎖錢隊長的表情變的更加的嚴肅,他看著被撬開的門鎖似乎在若有所思:“每個樓層都有監(jiān)控和聲控燈,按理說撬開這里的門鎖肯定能被攝像頭拍到可那個人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他推開了門來到了頂樓,這里的視野比較開闊,幾乎可以看到公司里的全貌。不過他的注意力卻在頂樓外面鐵圍欄不遠處一處剛修好的鐵路吸引??吹健罢碚f如果有預謀殺人的話肯定不會冒險從大門進入,唯一能進來公司里面的只有從鐵圍欄外面翻過來??墒且粋€人又怎么可能讓一個即將被殺的人乖乖就范呢?”錢隊長想到這里看了小張和小王一眼說道:“問你們倆一個問題?!?p> 他們倆先是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隊長你問吧?”
“你們覺得兇手是幾個人?他又是如何安全進來而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呢?”
“我覺得是一個人,他事先把受害人引到這里然后騙到頂樓這里趁其不意把他殺害然后丟到了通風管道里面?!毙⊥跽f道。
“小張你說說看看?”錢隊笑而不語看了一眼小張。
“我覺得是兩個人,因為他們不會從前門進入那樣的話暴露的風險會更大。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可能事先把受害人迷暈這樣的話行動起來的話就會容易多了。我剛才注意到鐵圍欄外面剛修好的鐵路,據我所知這條鐵路臨近春節(jié)才正式修好所以兇手可能在鐵路修好之前沿著鐵路從圍欄里面翻進來的。這樣重的體力活一個人肯定不行的,所以我覺得他們是兩個人?!?p> “分析的不錯和我想的差不多,不過眼前倒面臨一個新的問題?!?p> “什么問題?”
“受害人死后為什么會被推到那么遠?直接推到通風管道里面不是更省事?”錢隊拿著分布圖說道。
“可能是為了避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如果直接任意丟到通風管道里很有可能被巡視的保安發(fā)現(xiàn)異常,而推到那里發(fā)現(xiàn)的時間會往后退遲了不少。如果不是那兩個員工在那里抽煙甚至那具尸體還會躺在那里不知還要躺多久?!?p> “那兇手是怎么進去的呢?這個通風管道可不短哪?!毙⊥跆岢隽艘粋€新的疑問。
“他們是從頂樓那邊的通風管道入口進去的。”錢隊長指了指一旁的管道入口。
“怎么可能?”小王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錢隊。“隊長你是說兇手是從入口處爬到管道最末端處然后把死者推下去的。”
“不錯,兇手至少是兩個人,而且死者當時可能已經處于昏迷狀態(tài),這樣才方便把死者帶到這里。正如剛才小張所說,兇手是不可能從正門進入的,加上前段時間那邊的鐵路還沒有完全竣工,這樣的話可以減少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
錢隊長坐在頂樓邊看了一眼外面的鐵路又看向旁邊的通風管道入口閉上眼睛腦海里慢慢出現(xiàn)這樣一副畫面:
深夜時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拖著或者是背著死者從鐵路那邊走到這里,在前面的鐵網前他們其中一個人首先跑過去堵著攝像頭然后從鐵網外翻進來。另外一個人拖著或者用繩索綁在死者身上,之后兩個人合計把死者放進來。來到食堂這棟樓層的時候兇手打開了門鎖冒著被拍到的危險拖著死者來到了頂樓,最后一個人站在外面把風,另外一個人拖著死者從通風管道一點一點爬到靠近倉庫的通風管道末端趁其不備把他推了下去。
“隊長你想到了什么?”看著發(fā)呆的錢隊另外兩個人問道。
“走我們下去看看倉庫那邊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p> “是!”
2月23日正月初七,新春假期已經過去休息了幾天的人們開始新的工作。江詩雨在醫(yī)院修養(yǎng)的這段時間整個人變的消瘦許多,不過化了一個淡妝整個人看起來依然是光彩照人。她乘坐的士在盛昊公司門口停下,看到熟悉的公司她的心里不禁感慨萬千:“新的一年開始了,愿自己一切順利。”
楚九歌的心情很是糟糕,本以為新年工作的第一天自己會有一個好心情??墒钱斔褋斫拥揭粋€電話時整個人一下子好像跌入了谷底:公司才剛剛上市就遇到這么棘手的一個問題。究竟是誰要這么做?難道是沖著她自己來的?想到這里楚九歌眉頭一皺默默盤算該怎么把這件事壓下去。
錢隊長和另外兩個年輕的警察坐在會議室,此外還有局長,法醫(yī),痕跡鑒定專家等人,他們坐在一起討論著這次案件的細節(jié)。
“經過尸體的腐爛程度死者應該死亡十天左右,在死者的脖頸處發(fā)現(xiàn)一處很明顯的傷口,根據傷口的形式應該是利器所傷。還有死者的衣服上有一處不規(guī)則的血漬印,從形狀來看應該是一個手指印,不過有一點讓人很奇怪,這個血指印只有四處?!狈ㄡt(yī)拿出幾張圖片挨個發(fā)給眾人。
“同時我們也在尸體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臺筆記本電腦,還有一些女士的化妝品。我們提取了上面的指紋,報告顯示的是指紋屬于一個叫江詩雨的女人的?!?p> “江詩雨?”錢隊愣了一下:“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到過?!?p> “對了你剛才說在死者的衣服上發(fā)現(xiàn)了手指印,那么這個手指印是不是屬于兇手的?”錢隊看了一眼法醫(yī)。
“很有可能,不過也別抱太大希望,因為兇手在作案前似乎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血指印的指紋已經破壞沒有一點可參考的價值。你們在現(xiàn)場不是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關于兇手的指紋,腳印之類的嗎?”
“這一點倒也沒錯,不過我們可以假設,如果衣服上的手指印是兇手的,剛才你們也說過手指印只有四處,是不是兇手因為某種原因導致了只有四根手指。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排查的范圍就大大縮小了。況且我們現(xiàn)在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只要查清他生前和什么人結緣那么鎖定兇手就指日可待了?!?p> “既然大家已經確認了偵查方向,那么就抓緊時間盡早偵破此案。散會!”
“走!我們現(xiàn)在去找那個江詩雨!小張,等會兒你順便查一下江詩雨的個人資料?!卞X隊帶著小張坐上了警車。
警車上小張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查找江詩雨的個人資料,看著電腦上那個美麗女人的圖片和她一些不平凡的經歷小張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道:“錢隊這個江詩雨還真不是一般人,她在2008年的時候經歷了水塔浮尸案。去年她的前夫徐天豪在大街上被一群流浪漢刺死,負責此案的正是之前的周隊長。還有在今年的2月14號她和現(xiàn)任老公文旻昊在開車的途中不小心遭遇車禍,文旻昊當場死亡,她本人也深受重傷在醫(yī)院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p> “周隊長負責的案子我很清楚,那起案件的緣頭是一個叫做陸子謙的人。此人心狠手辣身上被著好好幾起命案,最終在抓捕的過程中不小心連人帶車墜進了河里。警察在附近搜查了好久也沒找到他的尸體和那輛摩托車,最終無奈宣布結案,周隊長也提前退休留下了不小的遺憾?!?p> “隊長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甭牭竭@里小張躍躍欲試急切的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什么大膽的猜測?”錢隊通過后視鏡看著他笑了笑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的猜測就是這個陸子謙并沒有死,很有可能這起案件也是他做的,大難不死的他心存僥幸,從而再一次的殺人向警察挑釁。”
錢隊驚訝的看著他遲疑了幾秒鐘緩緩說道:“繼續(xù)說下去?!?p> “隊長你剛才說陸子謙墜入河里之后一直沒找到他和那輛摩托車是吧?”
“嗯?!卞X隊點了點頭?!叭缓竽??”
“那你還記得那條河當天的流向的是什么樣的?”
“當天由于下了幾天的暴雨,水閘里的水正在向外排放,水的流勢異常兇猛,水流的方向應該是向北?!?p> “隊長,你等一下?!毙埓蜷_了手機地圖查了水閘附近相應的地點,最終找到了一個地方?!瓣犻L你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水的最終流的地方就是這兒——北環(huán)鎮(zhèn)楊和村北溪?!?p> “這不太可能吧?北環(huán)鎮(zhèn)距離水閘可是有好幾十公里的???怎么可能會到哪兒?”錢隊一臉懷疑的說道。
“我也只是猜測,還有一點你們當時抓捕的情況是怎么樣的?”
“當時我正在局里忙其他的事情忽然接到通知說要抓捕陸子謙,后來周隊長就上了車,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因為期間他一直不停的看手機,后來只見他打開了手機地圖,地圖上一個紅點顯示的是陸子謙的實時位置。我們就按照那個位置兵分幾路最終把陸子謙堵到了水閘那里?!?p> “這樣子就蹊蹺了,是不是也有人想要陸子謙死所以提前在他身上裝上了定位然后在告訴你們?!?p> “很有可能!當時我們急著抓捕沒有想那么多,后來我也覺得奇怪,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巧合。只不過陸子謙突然墜河此事也不了了之?,F(xiàn)在想起來那天的追捕有太多的疑點了。小張看你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沒想到你還有也這么細微的分析呢?!卞X隊長贊許的說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瞎分析的?!毙埐缓靡馑嫉男α诵?。
“現(xiàn)在我們首先的當務之急是找江詩雨,因為那些東西是屬于她的,也許從她那里我們可以得到一些線索?!?p> 江詩雨坐在辦公室正在電腦上查在制訂新的工作計劃,剛才來到公司的時候就聽見公司里的其他人在討論自己,有極個別甚至是不堪入耳,可是她并沒有理會他們,因為如果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流言蜚語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可是有件事情卻讓她特別關注,公司發(fā)生了命案,不過聽那些人說好像也不清楚死者是誰。
“江主管外面有人找你!”正在打印文件的江詩雨停下手里的工作轉身看向那人。
“是什么人找我?”
“警察?!?p> “警察?!”江詩雨愣住了心想道:“這個時候警察找我干什么”說話間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你好江詩雨小姐,我們是負責貴公司命案的警察我叫錢志憶,負責這起案子的隊長,今天找你主要是有幾件事想請教你?!?p> “請教我?”江詩雨一頭霧水看向錢隊長:“錢隊這件案子和我有關系嗎?不瞞你說前段時間我出了車禍在醫(yī)院里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所以……”江詩雨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江小姐可能是誤會了,我們并沒有把你當作犯罪嫌疑人對待。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卞X隊長看了一眼江詩雨接著說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
“好吧?!苯娪昕戳艘谎酃敬髽菍﹀X隊長說道:“前面不遠處有家咖啡館,我們就去那里吧?!?p> “可以?!?p> 咖啡館內幾人相對而坐,江詩雨點了幾杯咖啡看向錢隊長:“不知道你們喝不喝得慣隨意點了幾杯。”
“謝謝!江小姐你之前認識一個叫做趙季晨的人嗎?”錢隊長開門見山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趙季晨?”江詩雨側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像有印象,對了!之前我在工作的時候整個部門的電腦突然之間被黑客入侵,接著我的手機就被那人盜用,他從我銀行卡里取走了幾萬塊錢。通過銀行取款機的監(jiān)控視頻看到那個人好像就是趙季晨,我不確定是不是和錢隊說的是同一個人?!?p> “你看看是這個人嗎?”錢隊長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江詩雨,她拿起照片看了幾秒鐘后連連點頭:“就是他,和我在銀行那邊的監(jiān)控看到的是同一個人。錢隊長你是說這個人他死了?”江詩雨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
“是的,他死了,就在你們公司食堂下面的通風管道里面。昨天有人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他,法醫(yī)從尸體腐爛的程度來看推斷趙季晨應該是在2月10左右死亡,也就是說他已經死去十多天了。”
“2月10號?那一天楚老板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我陪著她在另外一個城市。”
“兇手可能知道了這個事情,所以選擇在那一天動手。江小姐請問你以前和什么人結過怨,或者得罪過什么人?”
“這個……”江詩雨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就算是有也頂多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和同事們爭吵了幾句,他們總不會因為這個就設計陷害我吧?”
“那倒也是,對了江小姐你認識陸子謙嗎?”錢隊長冷不防的拋出這樣一個問題,江詩雨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笑了笑:“認識,他是我鄰居和我一個村的,只不過后來因為一些事他好像犯了什么事被警察追捕然后意外墜河。錢隊長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那件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沒事,就是隨口問問。你和陸子謙之前的關系怎么樣?有沒有一直保持聯(lián)系?”錢隊長意味深長的看著江詩雨。
“雖然我們是鄰居也就是小的時候經常在一起玩,不過后來我上中學的時候就很少和他聯(lián)系了。他那個人整天惹事生非,在我看來他遲早會被警察抓住,不出所料,呵呵……”說到這里江詩雨冷笑了幾聲。
“我們從趙季晨尸體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化妝品和一臺筆記本電腦,上面顯示的指紋是你的,江小姐能否想一下兇手為什么會把你的東西放在那里呢?”
“這個我怎么清楚,很明顯那是誣陷我啊。這不是你們警察要查的事情嗎?”聽到這里江詩雨有點生氣眼睛狠狠的瞪了錢隊長一眼。
“我們也是為了查案冒犯之處還望見諒,好了我們就先問到這兒了,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下次再找你。打擾了,多謝江小姐的配合?!?p> “咖啡帶走吧,我一個人喝不了那么多。”
“好的,謝謝江小姐的招待?!?p> 看著錢隊長他們的離去江詩雨如釋重負的坐在座位上,她的手拿著勺子不停的攪拌著咖啡卻沒有心情喝。剛才錢隊長的一番話讓她明白這件案子的兇手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在聽到陸子謙這個名字時她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煩躁:“該來的總是會來,如果他沒死的話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苯娪杲Y完賬后身體如灌鐵鉛步伐沉重的回到公司。
“詩雨剛才是不是有警察找你問話?”還沒走到公司就碰到楚九歌急匆匆的過來,她的臉色很難看,很明顯命案的發(fā)生也給她帶來不小的麻煩。
“是啊,他們剛走?!苯娪隉o奈的說道。
“他們都問你什么了?剛才他們也找我了,我比較奇怪的是兇手為什么會在2月10號那天晚上動手?還有為什么他會把你的東西也放到那里?”
“兇手很明顯就是沖著我來的,從入侵電腦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計劃,那個趙季晨也只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苯娪甑吐曊f道語氣中盡顯無奈。
“詩雨你也別太擔心了,實在不行我找?guī)讉€人保護你,要不我去你那邊也行,最起碼相互之間有個照應?!?p> “謝謝!沒事,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苯娪昕粗鸥栎笭栆恍ψ屗挥脫淖约?,更重要的是如果陸子謙沒死她不想讓楚九歌知道自己做的一些事。
“好吧,遇到什么麻煩和我說一下,我一定會及時趕到?!背鸥枧牧伺慕娪甑募绨虬参恐f道。
“謝謝!”
錢隊長帶著小張和小王繼續(xù)沿著趙季晨這條線繼續(xù)尋找相關的線索,和江詩雨的談話讓他心里存在幾個疑點:為什么兇手會把她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到命案現(xiàn)場?兇手和江詩雨認識嗎?還是說那個陸子謙真的沒有死?剛才從江詩雨的口中可以聽出她對陸子謙并沒有好的印象,那么之前發(fā)生在江詩雨身上的那一系列事情僅僅只是巧合嗎?從水塔浮尸案,徐天豪被殺案,還有周隊長參與調查的乞丐王國案以及最近的離奇車禍案這一切陸子謙幾乎都有涉及。更巧合的是只要有陸子謙的地方就會有江詩雨,可是在這幾起案件當中江詩雨好像是局外人一樣。
恐怕陸子謙和江詩雨的關系沒有她說的那么簡單吧?錢隊長坐在車里冥想著,以前就聽周隊長說這個陸子謙可不是一般人,聽說他很擅長跟蹤,破譯,監(jiān)聽,等一系列電腦黑客技術,如果他沒有死的話會不會躲在某個角落監(jiān)視著這一切呢?那么他現(xiàn)在會在哪兒呢?他的下一步計劃又是什么?
由于趙季晨的死亡警察增派人手人手在附近各個街道,甚至各個爛尾樓加強巡邏。不僅如此楚九歌更是讓自己的一些社會上的朋友在幾個臨近的區(qū)域24小時不間斷的巡查。相比之下她好像比警察更想找到殺害趙季晨的兇手,只是因為趙季晨死在她的公司里,讓公司的名族受了不小的損失。
陸子謙自然知道這些,自從有了要殺趙季晨這個想法之后他就想到了這些。不過他有自己的對策。他收拾了自己的電腦設備在臉上作了一番簡單的裝扮之后離開了委身幾日的爛尾樓。
走在大街上看著街上時不時出現(xiàn)的巡邏的警察他并沒有一絲絲害怕,拿著電腦走在大街上,拿出手機找到了江詩雨的號碼編輯了一則短信。
“好久不見!—— L ”
看到發(fā)出的消息陸子謙自言自語道:“江詩雨是時候算一下我們之間的舊賬了。”
江詩雨自從回到公司心思卻不在工作上,錢隊長的話一直出現(xiàn)在耳邊尤其是關于陸子謙的。從“麥田事件”之后陸子謙仿佛就是自己的噩夢任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掉。雖然陸子謙不遺余力的幫助自己可她并沒有感激他,因為對她來說陸子謙越是這樣她越是難受,那件事情仿佛就是刻在自己身上的一道恥辱的傷痕。
思來想去之后江詩雨簡單收拾了一下打車回到自己的家里。坐在車上無意間看到那條短信整個人更是頭疼欲裂:“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彼餍躁P掉手機閉上眼睛放空一切。
“雯芊你先在家呆著我出去辦點事情?!蓖貊┸氛稍谏嘲l(fā)上看電視,沈璐垚提著挎包穿著一身簡單輕盈卻很保暖的衣服走過來對她說道。
“這都下午三四點了你要出遠門嗎?”王雯芊看著電視上的時間看著沈璐垚。
“一點小事辦完就回來,如果我回來的晚的話你自己弄點吃的,不用等我了?!?p> “那你快去快回。”
自從上次在酒吧和江詩雨的一番對話之后她和江詩雨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這幾天沈璐垚在家里一直想著怎么對付江詩雨,雖然她手里有江詩雨和何奕陽曖昧的照片,可是你并不足以擊垮她。為此她特意回到江詩雨老家里問一些江詩雨不為人知的事情,終于她聽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聽到這件事情沈璐垚并沒有一絲同情,仇恨幾乎蒙蔽了她的雙眼,現(xiàn)在的她只想用這個秘密徹底擊垮江詩雨。
沈璐垚乘坐的士趕往青苑小區(qū),下車后她來到物業(yè)知道了江詩雨所在的房間,二話不說立刻徑直走到那一棟樓層上了電梯。
江詩雨在房間里翻箱倒柜的在找什么東西,從她焦急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出來那東西似乎對她很重要,確切的說應該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找了將近十多分鐘終于在一本泛黃的書籍的夾縫里找到一張同樣泛黃的照片。她長長的舒一口氣坐在一旁自言自語道:“接下來是死是活就看這個了,希望我這次能賭贏。”
她把那本書上面的灰塵重新擦拭干凈,然后把其中的幾張紙弄的褶皺偽裝成經常翻閱的樣子,最后重新把照片放了進去隨意的把那本書放到沙發(fā)旁的柜子上。做好這一切她把頭發(fā)弄的凌亂看起來一臉病態(tài)坐在那里等著陸子謙的到來。
“叮鈴鈴……”門鈴聲突然響起江詩雨整顆心吊在嗓子眼,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顫巍巍的打開了房門。
“好久不見江詩雨!”開門的一剎那江詩雨愣住了,她原本以為站在門外的會是一臉兇狠的陸子謙,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沈璐垚卻出現(xiàn)在門口,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并不簡單。
“真是稀客,什么風把璐垚吹到這里來了?”江詩雨臉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作出了歡迎的手勢。
沈璐垚倒也不客氣大步走到房間里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她瞄了一眼房間的擺設開口說道:“九歌對待你就是不一樣,看你的房子應該是在公司賺了不少錢吧?!彼寻唤浺獾拇蜷_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詩雨。
“賺錢倒談不上,最多也是勉強養(yǎng)活自己。你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不會只是來著和我說這些的吧?”江詩雨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包細長的眉毛微顰。
“當然不是?!鄙蜩磮惖男β暆u漸放肆,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江詩雨面前挑釁的說道:“你看到這個就知道我今天是來干嘛的?!?p> 江詩雨接過照片看了一眼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表情,她把照片放到桌子上直勾勾的盯著沈璐垚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這個照片我早就看過了,你是不是以為拿這些告訴楚九歌就可以擊垮我?相信你看過這些就知道了。”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沈璐垚冷哼了一聲:“看看這兩張照片有什么不同之處?”
沈璐垚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嘴角的肌肉不經意的抽搐了一下不過馬上轉換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個我早就想到過,從上學的時候我就感覺你不是一般人。原本我以為你是仗著楚九歌給你撐腰才敢這樣,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在你的身后有一個人在默默的為你辦事,這個人是不是叫陸子謙?”
“呦呵沒想到你為了調查我挺下功夫的,沒錯一切正如你所說不過那又怎么樣呢?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江詩雨現(xiàn)在反而變的很輕松她用手指撥了撥耳邊的頭發(fā)繼續(xù)說道。
“我可是為了你好,只是沒想到他下手沒輕沒重的把人弄死了。不過那倒也好,反正那人活著也是禍害,你說對吧?!?p> “你真是太可怕了,楚九歌真是悲哀攤上你這個閨蜜,不知道她知道后會怎么樣?”沈璐垚的手不經意間拿著包里的手機,江詩雨此時眼疾手快,她一把搶過沈璐垚的包笑著說道:“怎么要打電話???”
“江詩雨快把手機還給我?!”沈璐垚站起身來想要搶過江詩雨手里的包。江詩雨走到另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別著急聽我繼續(xù)往下說,你知道在你和陳天陽的私會的那天晚上的第二天是誰把你們的丑事寫在黑板上的嗎?”
“是誰?!”沈璐垚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難以磨滅的恥辱,如果讓她知道是誰一定將他(她)碎尸萬段。
“是我。還有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文旻昊也是我設計出車禍的,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的丑事,既然他這么想擺脫我那我就如他的愿?!苯娪暾f完大笑起來。
“你個賤女人沒想到你小時候就這么犯賤,難怪會被人輪流侮辱,你他媽就是活該!”沈璐垚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江詩雨藏在心里的秘密。
“你他媽的說什么?”江詩雨怒火中燒惡狠狠的看著沈璐垚。
“哈哈,怎么了說到痛處了?這等丑事你還怕別人說嗎?反正你也是個很隨便的女人,從小到大就是,結婚后還和你的一眾情哥哥糾纏不清,這點丑事對于你又算什么?”沈璐垚破罐子破摔和江詩雨針鋒相對。
“好好活著不好嗎?”江詩雨冷笑著眼神里浮現(xiàn)出掩藏不住的殺意。
“怎么?聽你這語氣是要殺了我?來啊,我可不怕你!”沈璐垚絲毫不怕江詩雨站起來似乎想和江詩雨打起來。
“是嗎?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不怕你說出去,因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江詩雨隨手拿起旁邊的水杯朝她砸去。沈璐垚見勢不妙立刻伸出胳膊擋住了水杯,一下整個胳膊砸的生疼,她發(fā)狂一般沖向江詩雨兩個女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
眼前的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只不過此時的江詩雨早已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羔羊。沈璐垚也不甘示弱,她用盡力氣反身將江詩雨壓在身下一支手拼命的打在后者的臉上。
“江詩雨就憑你還想跟我斗?上學的時候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別以為你長大了就能斗得過我?”沈璐垚用手死死的掐住江詩雨的脖子。
“是嗎?……”江詩雨滿臉通紅艱難的從嘴里吐出這兩個字輕蔑的看著她。
“你這個賤骨頭嘴還挺硬我看你能撐多久。”沈璐垚突然發(fā)力甚至能聽見江詩雨脖子快要斷裂的聲音。
“叮鈴鈴……”門鈴聲再一次響起,正在打斗的兩個女人如驚弓之鳥愣在那里。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這兒?不會是楚九歌吧?”沈璐垚大聲笑道:“江詩雨你的死期到了,讓你的好閨蜜看看她自認為好姐妹的江詩雨是什么貨色,在背地里卻偷偷勾引自己的老公。”她起身坐在沙發(fā)上等著看好戲。
“咳咳咳咳……沈璐垚你說錯了是你的死期到了?!苯娪晡嬷弊油纯嗟呐吭诘厣峡人?,她艱難的站起身走到門外打開了門。
“江詩雨,好久不見!”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兩只眼睛射出如同獵豹一樣的目光好像要把眼前的江詩雨撕的粉碎。
江詩雨愣在那里好久,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才恍然大悟慢悠悠的說道:“你是陸子謙吧?真慶幸你還活著?!?p> “慶幸?應該是不甘心吧?”陸子謙走到屋里撕開了臉上的偽裝順手關了門看到坐在沙發(fā)上頭發(fā)凌亂的沈璐垚冷笑道:“呦,今天這里還挺熱鬧,你們這是比武大會嗎?”
沈璐垚一臉震驚的看著陸子謙眼睛里滿是惶恐結結巴巴的說道:“陸子謙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怎么不能在這兒呢?這里有這么精彩的打斗場面我也來湊湊熱鬧,你們繼續(xù)?!标懽又t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似乎并不著急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子謙以前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向你道歉,現(xiàn)在幫我一個忙,殺了這個賤女人?!苯娪昱艿疥懽又t身邊拉著他的手懇求道。
“江詩雨我這才剛過來你就讓我殺人?殺人是犯法的?!标懽又t一把甩開了江詩雨冷漠的看著她。
江詩雨愣住了此刻的陸子謙已經變的快不認識了,是啊自己一直想置他于死地他又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幫自己??磥硪冻鳇c代價了,她咬了咬嘴唇眼睛一閉慢慢的脫掉自己的上衣……
沈璐垚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把頭扭向一邊不再看這讓人惡心的一幕。
“真是個不知羞恥的狗男女,也不知道王雯芊怎么會看上你這種男人。”沈璐垚越想越替自己的閨蜜感到不值。
江詩雨卻不顧沈璐垚的自言自語慢慢的脫的只剩下內衣站在陸子謙面前拉著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伏在他的耳邊嫵媚的說道:“子謙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以前是我不懂事現(xiàn)在就讓你做喜歡做的事?!?p> 陸子謙看到此時的江詩雨臉上浮現(xiàn)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他一個反手將江詩雨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眼睛看了一眼她浮動的胸口輕聲說道:“就憑你這里?你的“誠意”還不夠啊,比起王雯芊你還差的遠了?!?p> “哈哈哈哈!江詩雨你可真搞笑送上門別人都不要。”沈璐垚大聲嘲笑道。
“你他媽的閉嘴!王雯芊是大了那么一點可我也不差啊,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江詩雨一點一點解開陸子謙的衣服。
“滾!現(xiàn)在的你讓我感到惡心?!标懽又t一把推開了江詩雨撿起旁邊的衣服遞給她:“穿上吧,還是把你的溫柔獻給喜歡你的人吧?!?p> “呵呵今天我可是看了一場好戲,江詩雨今天就先放過你,反正你以后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沈璐垚見情勢稍微有所好轉如果自己在不離開的話恐怕對自己不利,于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起身離開,可是沒想到此刻的陸子謙卻死死拉住了她。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沈璐垚一臉驚愕的看著陸子謙。
“你剛才說什么?什么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江詩雨人家都跑到你家里打你了難道你就這么放過她?”陸子謙看著穿上衣服一臉失意的江詩雨開始挑撥起來。
“我有說過要放過她嗎?”江詩雨走到她面前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以前很早就想找你算賬了,今天你倒送上門來了,看我怎么教訓你這個賤人?!闭Z音剛落江詩雨對著她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腳。沈璐垚痛苦的蹲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陸子謙你他媽的放開我,我要殺了她。”
“江詩雨聽到沒有她要殺了你?。拷酉聛砟阋趺醋瞿??”陸子謙把沈璐垚摟在懷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刀對江詩雨說道:“桌子上有把刀,快拿起來捅在這里。”他用手指了指沈璐垚的肚子。
江詩雨此刻卻猶豫了,雖然她無比痛恨沈璐垚可真讓她殺人在這一刻卻變的猶豫不覺。
“江詩雨你還真是慫,就這樣還說要教訓別人?如果你再不動手的話我就松手了,到時候她就會跑到楚九歌那里告你的狀,然后你就會身敗名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的丑事,怎么想清楚了嗎?快點動手吧,殺人是很簡單的?!标懽又t不停的用言語刺激著江詩雨。
“住口!不要再說了!”她的老毛病在一次犯了整個頭里好像扎了數百根銀針,一陣糾結之后她冷冷的看著沈璐垚拿著那把水果刀一點一點朝她逼近。
巨大的壓迫感慢慢向沈璐垚襲來,她絕望的掙扎著瞳孔地震一般看著江詩雨幾乎認命般喊道:“不要!不要過來。”
緊接著腹部一陣刺痛,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涌而出,她的瞳孔里的光慢慢散去慢慢垂下頭最后的目光里看到那把水果刀狠狠刺在自己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