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愚蠢！
夏季的夜晚，因為晝夜溫差較大，顯得有些陰冷。
不過這點溫度上的降低，對于正努力修行，渾身氣血流轉(zhuǎn)得快的人來說，完全不會感受到。
漫步來到漆黑一片的修行場內(nèi)，涼介看到的就是在黑夜中努力錘煉體魄的雛田。
似乎是下午寧次說的話刺激到她，聽父親說，回到家中吃完晚飯以后，她就一直待在訓(xùn)練場。
不過好在今天是休息日，她白天的時候沒有修行，要不然晚上也這么訓(xùn)練，只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的事情嗎？”
涼介微笑著走過去，遠遠的就朝她喊道：“因為年齡關(guān)系，身體還沒有發(fā)育完善，訓(xùn)練過度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涼介?！?p> 停下跑步，雛田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著看向朝她走來的涼介，“你回來了?！?p> “怎么，對今天寧次說的話，很在意？”涼介來到她的身旁，也不嫌臟，直接坐在附近的一塊大石頭上。
“他說得對?！?p> 雛田認真的看著涼介說道，“身為宗家，身為日向未來的家主，我不能輸給其他人，我至少也應(yīng)該像他一樣，拿到年級第一才行?！?p> 但涼介沒有像往常一樣鼓勵她，支持她。
“愚蠢，你應(yīng)該很清楚自己的天賦，不然父親不會對你失望，認清自己的水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這一次，涼介的語氣不在溫和，而是以一種很嚴厲的態(tài)度，“我建議你最好絕了這種念頭，學(xué)校的生活只是你人生道路中一個很短暫的一小段?！?p> “我說過了，你會努力，但我的意思不是說你可以做到，這件事情你做不到，我清楚的同時，希望你自己也能清楚?！?p> “我雖然想要你自信，但絕對不是要你自負，別給自己的目標定太高，做不到的目標就算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p> 雛田最近的改變是很多，但性格心態(tài)上的變化，不代表她的天賦也能隨之提升。
日向一族獨有的錘煉之法，是專門給還未長成的幼苗提高身體素質(zhì)之用。
一般族中弟子，只要肯努力的話，都至少能在六七歲，也就是進入忍者學(xué)校大概一年以后開始擁有習(xí)練柔拳的資格。
但雛田的進度一直很緩慢，身為宗家，有著許許多多的資源傾注，但錘煉之法她也是今年才完全掌握。
按照眼下這個進度，她的身體素質(zhì)要達到習(xí)練柔拳的標準，可能會跟最普通的家族弟子一樣，也就是在七歲的時候才能達到。
以這份天賦，給自己定下年級第一的目標，實屬有些自不量力。
他不希望雛田變成一個狂妄自大的人。
聽到?jīng)鼋榈挠?xùn)斥，雛田臉上的笑容僵住，捏緊拳頭。
“你不甘心嗎？”
涼介注視著雛田的樣子，很輕易看透了她的內(nèi)心想法。
不過有一點值得夸獎，就是即使是這樣，她都沒有低下她的頭，沒有像以前一樣怯懦，這一點是好的。
雛田在他面前，可不會像是在外面一樣，裝模作樣用冰冷的姿態(tài)掩蓋內(nèi)心的一切。
她在他的面前是真實的，這份不服氣也是真實的，她真的比以前堅強了很多。
“我……”
雛田張開口想要反駁什么，但久久，她都說不出來一句話。
“不甘心的話，你也可以不聽取我的建議。”
臉上嚴厲的神情緩和下來，涼介隨意的攤攤手，微笑道：“你既然想要成為一位合格的家主，那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需要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不是日向?qū)幋握f，希望你也能成為年級第一，穩(wěn)壓宇智波，你就得按照他的話語去做。”
“也不是我現(xiàn)在建議你放棄這個想法，換一個其他目標，你就得按照我說的來?！?p> “如果你一直聽信別人的話語，按照別人的要求而活著，那雛田，你絕對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家主，你只會成為名為家主的傀儡?！?p> 本來還熱血上涌，有些不服氣的雛田，捏緊的拳頭緩緩松開。
涼介溫和的話語就像是一桶冷水一樣，從頭到腳淋了個遍，讓她冷靜下來。
他說的沒錯，仔細想想，以她的天賦，想要在入學(xué)以前達到修行柔拳的身體素質(zh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憑借柔拳，拿穩(wěn)年級第一的寶座，更是絕無可能。
定下那么高的目標，只會自己打擊自己的信心。
“可是涼介，如果我不能穩(wěn)壓宇智波，豈不是會讓日向一族蒙羞？”
雛田臉上的神情有些失落，“父親本就對我極為失望，如果……”
“我覺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父親他從未覺得你會有能力坐穩(wěn)年級第一的寶座。”涼介沒有一絲委婉的回道，“更何況作為忍者，僅僅只有武力可是不行的?！?p> 面對她疑惑的眼神，涼介輕聲解釋，“忍者學(xué)校的考核不僅僅只有實戰(zhàn)，更有著理論考試，雖然多數(shù)人都把目光放到實戰(zhàn)上，認為實戰(zhàn)第一，才是真正的年級第一?！?p> “但你拿個理論考試第一名，也不是不能讓父親滿意，到時候日向一族也有了反駁村中其他聲音的借口?！?p> 一邊說，他一邊伸出手揉著她的頭發(fā)，“力量是忍者不可或缺的一個因素，但你這顆腦袋瓜也不能拉下。”
“你可是日向一族的未來家主，族中不論是下忍、中忍甚至是上忍，在你正式成為忍者以后，你都可以隨意驅(qū)使。”
“到時候，就算你本身沒有實力，但你照樣能夠擁有上忍才具備的力量，甚至是多位數(shù)?！?p> “你完全不必親自出手，身為族長，你只要顧全大局，為我日向謀劃未來，謀劃利益，便可以服眾，可以高枕無憂?！?p> 雛田瞪大眼睛，愣愣的聽著。
小小的她是第一次知道，也是第一次有人跟她提起。
她可以不用把重心放在追求力量上。
“你可知，村中的高層中，設(shè)有軍師以及火影顧問這些職位。”涼介輕笑看著她的樣子，不自覺又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雛田點點頭，“村中的軍師一職，目前由奈良一族的鹿久上忍擔任，火影顧問，分別是三代目同期的兩位老人，水戶門炎和轉(zhuǎn)寢小春擔任?！?p> “還不錯，看起來最近除了一味的訓(xùn)練以外，你還偷聽了不少我和父親討論的事情。”
涼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他們說的事情不能透露給家以外的人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應(yīng)該很清楚，他們的工作內(nèi)容都是些什么?！?p>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與你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管轄的是整個村子，是為了村子的利益而去謀劃，并且與村子同生死?！?p> “而你，是日向一族的未來家主，是為了我們這一族思考，所以你不用因為自己在實戰(zhàn)、修行方面沒有天賦，就看輕自己?！?p> “成為忍者的方法有很多，有的人專修幻術(shù)、有的人專修忍術(shù)亦或者是體術(shù)，這些都是不同的道路，作為家主也一樣，管理和服眾的方法有很多，父親的方法不一定適用你，你得自己去找你的路?！?p> 璀璨的夜空下，涼介跟雛田一起在修行場的一塊大石頭上落座。
一個人認真說，一個人認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