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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抱緊敵國暴君的大腿

第一百四十五章: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

  清晨去城外的時候還朦朦的籠罩著霧,眼下已經(jīng)全散了,天邊掛著一輪明日,只是不大能感覺到暖意。

  冬日冷得連陽光也帶著絲絲寒意。

  沈常安這時候還氣著,陳蛟乖乖跟在她身后。

  “冰糖葫蘆嘞!甜得很的冰糖葫蘆!”恰逢這時從旁邊經(jīng)過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陳蛟問她:“你要不要吃冰糖葫蘆?我給你買?!?p>  “不要!”

  “那糖餅呢?”

  “不要!”

  ……

  接下來的無一例外都被沈常安一口拒絕。

  不過沒一會兒身后的人就沒聲兒了,沈常安腳步一頓,疑惑的轉(zhuǎn)身去看,卻沒想到那人正眉眼含笑的看她。

  看到她回頭,陳蛟走近幾步,溫聲哄道:“別生氣了?!?p>  他變花樣似的拿出一包東西,然后打開將一片云片糕送到她嘴邊:“可甜了,你試試?真的。”

  沈常安此時也不那么撐了,于是順勢惡狠狠咬了一口。

  是那種咬牙切齒不大溫柔的咬法。

  糕點松軟香甜,很快就在嘴里化開。

  確實很甜。

  她突然想起她和陳蛟認識便是因為這徐州盛名的云片糕。

  小姑娘饞著糕點,卻被小賊偷了錢包。

  然而在她怔然的瞬間,陳蛟又伸出手,隨即從他手里“唰”的垂下一個荷包:“這個送給你。”

  他狹長的眼眸中溫柔的印著沈常安的影子。

  沈常安還尋思著,誰送女孩子禮物送荷包,她愣怔的接過來,卻發(fā)現(xiàn)荷包里面好像還裝著什么東西,硬硬的、很小巧的一只。

  她不明所以:“這是什么?”

  陳蛟示意她打開。

  沈常安打開荷包,將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倒出來,登時手心一涼,她垂眸一看,原來竟是一枚指環(huán)。

  指環(huán)通體雪白,雕刻著如意云紋,圖案并不繁復,但卻很順眼。

  若真是一個荷包便罷了,可是里面放著這樣的東西……

  指環(huán)從前朝宮廷傳到南朝,歷經(jīng)幾百年,其中的含義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至于現(xiàn)在,通常是以贈送指環(huán)來表達愛慕之情的。

  而眼下陳蛟卻將這樣賦予深重意義的指環(huán)送給她……

  古人有詩曾說:“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p>  沈常安抬眸對上面前之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喉間突然酸澀起來:“突然之間……送我這個做什么?”

  “哄你啊,怕你還氣著。”

  “哪有送指環(huán)哄人的?”

  陳蛟倒也不反駁,順著她的話就往下說:“那就全當我是給你的定情信物罷?!?p>  “就像你早上所說的一樣,我確實該回去了,所以我想問你,你愿不愿意同我一道?”

  他沒有給沈常安反應的機會,接著又道:“承認吧,你其實心里也不是沒有我,對么?”

  他話說得理直氣壯,實際上一點兒勝算都沒有,他眼下孤注一擲的將這話說出來,是做好了沈常安拒絕的準備。

  因為哪怕她心里真的對他有一點兒別樣的喜歡,可他依舊不敢保證,沈常安會離開從小生長的南朝和他回北梁。

  他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可是,空氣凝滯了一瞬之后,驟然兩個字落入耳中,每一個都擲地有聲的砸在他心上。

  “好啊?!彼f。

  陳蛟猛地抬頭,意外的看著沈常安,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他聲線顫抖:“你說什么?”

  “我說可以?!鄙虺0簿徛逦恼f道,“可以和你一道,可以和你一起回北梁。”

  如果說早上她吻他是一時頭腦發(fā)熱,那她現(xiàn)在就是無比清醒的狀態(tài)。

  她承認心里是喜歡陳蛟的,只是或許沒有他喜歡她的多,但卻也不是全然沒有。

  陳蛟被這巨大且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了頭,他看沈常安的眼神里都是不可抑制的狂喜。

  她竟然答應了!

  絲絲縷縷奇怪的情緒此時都慢慢攀爬上他的心頭,無措且欣喜……

  沈常安看他傻愣愣的模樣,也給他緩沖的時間:“這個指環(huán),我就先收下了?!彼謱⒅腑h(huán)裝回去,然后把荷包系好放在腰間。

  陳蛟跟上她前進的步伐,與她并肩而行,寬大的衣袖下,他慢慢的伸出手指探進袖口去夠沈常安的手……

  沈常安很順從的讓他握住手沒有掙扎,如今心意都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這樣明顯了,再掙扎反倒是矯情。

  而她旁邊的人嘴角卻彎起一個弧度,沈常安的手那樣小,小到他很輕易的就整個包住。

  他們回去的時候,正看到笑得前俯后仰的尋溪。

  “怎么了?”沈常安問。

  聽到她的聲音,尋溪才稍微收斂了些,但手依舊緊緊按在腹部,因為笑得實在太難受:“姑娘回來了?”

  “沒什么……”她一句話都接不完整,斷斷續(xù)續(xù)的,“就是見到一個比我還傻的人,覺得好笑而已?!?p>  “你這……”沈常安都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姑娘你不知道,朱宴竟然天真到信云岫那貨的話……”她現(xiàn)在還能回想起剛才從外面回來,然后一眼看到朱宴臉色黑如鍋底的樣子。

  顯然是被騙慘了。

  “你沒看見,某人臉都黑了。”

  沈常安心里咯噔一下,大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她記得之前帶著云岫和尋溪一起的時候,她們也才十來歲的模樣。

  云岫早年跟著混混渾慣了,見到誰都想捉弄一下,沈常安就是這么和她認識的。

  而云岫第一次見到尋溪,也是見她單純,便拿了個簪子模樣的細棍子,騙她說是金子,實際上就是一個刷上黃漆的棍子罷了。

  自然是值不得金子的價格。

  但云岫讓她拿去典當鋪,說是換了錢要給她分一部分。結(jié)果可想而知,尋溪幾乎是被扔出來的。

  那老板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和眼力。

  沒將她扭送到官府告她就算好的。

  自此之后,尋溪也還上了她兩回當,不過后面就再也不會信了。

  想來,云岫是又“重操舊業(yè)”騙了朱宴罷。

  她正如此想著,果然馬上就看到朱宴委委屈屈的抱柄劍站到陳蛟身邊候著。

  然而還沒止住笑的尋溪這下看到他更加猖狂。

  沈常安頭疼的按按眉心,隨后一臉歉意的看著半掩在陳蛟身后的朱宴問道:“那個……云岫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替她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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