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群孩子游玩以后,那片花海也不在是屬于我們的凈土,它正如夏薇雨所說,正在不斷被發(fā)現(xiàn),被熟知。
而那里,已經(jīng)不如同往常一樣,因為那片花海的存在,我和夏薇雨去那里也不在那么頻繁,每周只是偶爾會去那里敲上幾眼。
縱使花殘落,凋零唯凄美。這是一部分花所面對的命運。而另一部分依舊那么艷麗。
我們當時到底灑下多少花種?。∵@個問題只有夏薇雨一人知道,即便我想數(shù)清那些花的數(shù)量,也只是無濟于事,它們早已經(jīng)不再是那片初見的花海了。
我曾向夏薇雨問過這個問題,而她只是淡然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啊,等想告訴你的時候再說吧。”
無論我怎樣央求,她都沒有告訴我答案。
少了那片獨處的凈土,我們更多的與李歡沁,王志強社團里的共處,一起唱歌,一起閑聊,一起寫作業(yè)……還有一起回家時的散漫。
……
下周便要期末考試了,我們音樂社社團也相約周末時做最后的努力與掙扎。
為了期末考試而臨陣磨槍,為了期末表演而為之奮斗,而這使我周末時早早的便跨出了家門。
我背著書包,讓我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這是周末,如此想來,這或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學習交流會。
意見是夏薇雨提出的。
夏薇雨放下古棕色的長笛,興致勃勃道:“下周要期末考試了,要不要開學習會呢?”
“學習會?薇雨,在這里嗎?”
“我覺得這里是最好的,如果哪里有更好的地方,我覺得也可以?!?p> 我和王志強只是在一旁看著,我們的意見毫無作用,如果李歡沁同意的話,那身為情侶的王志強的自然也會同意,而我的話一定耐不住夏薇雨,而被迫同意。
“薇雨我想一下,你先和他們兩人說下。”
話因剛落,夏薇雨便拿起板凳來到我們旁邊,開口道:“感覺怎么樣?周末一起學習,對期末考試臨時抱佛腳?!?p> “我隨意?!?p> “看歡沁的?!?p> 簡單兩句話語,便已經(jīng)表明了我們的意見,夏薇雨滿意的點了點頭,再度提高了些聲調道:“歡沁,他們兩人同意了?!?p> 我有些想糾正夏薇雨的話語,不過她說的并沒有錯誤,如果真的摳字眼的話,顯得我有些不大度,而且一定會遭受她的白眼。
想想夏薇雨那惱怒的白眼,我就有些發(fā)顫。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沒什么意見,而且我也希望薇雨能教我一下蒙題的技巧?!?p> “沒問題!現(xiàn)在我就成為歡沁的老師了?!?p> “當然了,薇雨老師,到時候一定傾盡所力讓我能夠多提幾分?!?p> 而夏薇雨只是俏皮一笑,面相我和王志強說道:“你們呢?”
聽到這句話時,我們所有人都笑了。
“夏薇雨老師,這樣可以嗎?”
“夏薇雨老師,我也靠你了。”
……
我穿過校門,來到了冷清的校園中。操場上,有一個身穿紅色運動衫的人一個健步,穿過了前面阻擊的人,他雙腿盤旋,運著足球,前腳用力一踢,十分精準的進入球門中。
伴隨著其他人的呼喊聲,李風爍也只是淡然一笑,開始了下一輪。
我大概永遠做不到他那樣。
我來到了社團樓前,跨上樓梯,其間我聽到無數(shù)的喧囂聲,魔術社似乎在模仿觀眾們的表演,看到驚艷的手法時,吃驚以及不可思議的驚嘆。
……
在我來到三樓時,我聽見了動人心脾的喊聲,我聽不清那是在喊下什么,只是單純的覺得那聲音有些傷感以及莫名的悲傷,那是演劇社,大概那聲音是白心蕊的吧。
我心想,那大概又是一個悲催凄涼的故事吧,她還會是那個令人傷感的角色嗎?
我來到五樓,默默的打開了社團門,一瞬間我心想自己能第一個來嗎?不過夏薇雨空靈的招呼聲令我覺得自己想多了,她一直都是這樣,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提前去做。
“早啊,雪天。”
“嗯!”我只是輕聲回應一聲,我發(fā)覺夏薇雨的臉色有些改變,慌忙開口道:“早啊,夏薇雨。”
“這樣還差不多,互相認識的人見面要好好打招呼,這是最起碼的禮貌?!?p> “知道了,還在練習長笛嗎?”桌前擺放著古棕色長笛以及一些用心記錄的學習筆記。
“嗯,一直都吹不好,感覺能做到歡沁程度還太遙遠了?!毕霓庇甑脑捳Z,有些失落。
“別和那家伙比,她已經(jīng)學習大概五年了,你已經(jīng)夠努力了?!蔽野参康?。
夏薇雨臉上揚起淺笑,說道:“那雪天要不要聽我單獨吹奏一首呢?”
“好啊?!?p> 夏薇雨拍向旁邊的凳子,示意我過來,我將書包放在一旁,坐到夏薇雨身旁,如同同桌一般。
“如果太難聽的話別說太過刻薄的話,那樣我會被打擊的?!?p> “不會的,我覺得一定不會難聽的,畢竟都那么努力過了?!?p> “謝謝,那聽好了?!?p> 夏薇雨拿起那古棕色長笛,淡抹的紅唇輕輕吹奏,笛聲而出,雖沒有李歡沁的婉轉悠長的天籟之音,但卻有一種清脆與柔和交雜的聲音。
直到夏薇雨放下笛子,我都在靜靜聆聽。
夏薇雨臉上有些緋紅,畢竟第一次對著異性演奏,難免會有些害羞,想當初自己對姐姐演奏時,還多少有些羞恥與尷尬。
“怎么樣?不難聽吧?!毕霓庇陜呻p清眸緊緊盯著我,不允許我轉移視線,說出虛偽的話語。
我有一些緊張感,心跳也有些加速。
“不難聽,有一種輕靈的感覺,我向你保證?!?p> “謝謝夸獎,我會繼續(xù)努力的?!?p> “那你覺得可以的時候,再吹給我聽吧!”
我起初以為夏薇雨會拒絕,不過她倒是爽快答應了,“好??!”令我覺得心中有些雀躍。
只見夏薇雨眉毛微蹙,再度說道:“話說,雪天吉他明明這么棒,也應該單獨給我演奏一首吧?!?p> 我沒有理由拒絕,畢竟夏薇雨做為女生都能答應,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嗯,那等到我們都有時間的時候吧?!?p> “嗯,就這樣,那期末考試……”
夏薇雨的話語還沒說完,便聽見推門聲,只見李歡沁先是一笑,然后壞壞道:“難道說打擾你們兩個了?!?p> “沒有!”我和夏薇雨幾乎是一團回答。
“歡沁,他們兩個這樣不都是人盡皆知了嗎?”
怎么可能人盡皆知,如果同學們知道我和夏薇雨一起種花,一起看日落,一起做飯……那我們兩個早就被審問了吧。
我大聲喊道:“你們才是吧,我們這只是單純的同桌關系,對吧,夏薇雨?”
我向夏薇雨求助,“對啊,我和雪天只是單純的同桌關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p> 而我的話語,恰巧惹怒了李歡沁,她向我憤懣道:“楚雪天,我忍你很久了,今天一定要說出來,薇雨都已經(jīng)叫你雪天了,你卻還一直叫薇雨加姓,不覺得很丟人嗎?”
李歡沁的話語可謂是誅心,雖然同桌之間叫名字不加姓很正常,但兩個人之間若有所不同,是很容易察覺里面的端倪的。
我不知道該從何作答,我一直都習慣于夏薇雨叫我雪天,但夏薇雨從未提及過我對她的稱呼,我也一直未曾發(fā)現(xiàn)過。
我準備開口道歉,我的頭已經(jīng)下意識低垂。
“是我擅自叫的,雪天他同意了,我并沒有同意讓雪天叫我薇雨,這件事不怪他?!毕霓庇晏嫖肄q解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不該說你,如果只是薇雨單純的替你辯解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反思自己,楚雪天!”當我抬起頭時,李歡沁的眼睛一直瞪著我,眼孔中流露出憤怒。
“好了,歡沁就這樣吧,畢竟今天是夏薇雨召開的學習會,而且你也明白吧,雪天知道該怎么做,這是他們的問題。”
“最好是這樣?!?p> 在結束了紛爭以后,我們圍繞在夏薇雨老師身邊,聽她拿著滿滿當當?shù)膶W習筆記進行講解。
如果夏薇雨戴上眼睛,那一定很有老師范吧,有這么漂亮的老師,估計學生們也不會覺得上課無聊了。
我們都聽得十分認真,夏薇雨老師講課幽默風趣,還帶來了許多的點心,我們吃的也是津津有味,不停的夸贊夏薇雨老師。
這么看來,我們三人真的很喜歡夏薇雨老師。
“如果有薇雨老師,我上課再也不打小差了?!?p> “如果有夏薇雨老師,那我會努力學習,得到點心的?!?p> 如果有夏薇雨老師,那我大概不會和夏薇雨做同桌了吧,也不會發(fā)生那么多淵源了吧。
“如果有夏薇雨老師,那我一定不會是現(xiàn)在的我了,說不定我的成績能和夏薇雨一樣好?!?p> 我們就這么快樂的渡過了學習會。
我送夏薇雨回家時,在兩人獨處時,開口向夏薇雨問道:“夏薇雨,我可以叫你薇雨嗎?”
“當然可以了,雪天,我一直都在等你這句話。誰想到你那么遲鈍,明明平時還算挺機靈的?!毕霓庇晖壹绨蛏虾莺菀黄?,繼續(xù)說道:“不過在學校還是注意一些,還是互相叫名字,在兩人的時候或者歡沁他們面前可以,畢竟,你不是一直想要避免麻煩嗎?”
“明白了,薇,薇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