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聞其聲,岳海陽和花兒均是一怔。
轉(zhuǎn)身,看到站在門口處惡狠狠瞪向自己的女人,花兒原本暴紅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身子也僵硬起來。
“蝶、蝶姨……”
“媽?!痹篮j柨聪蛩赣H,俊美的臉勉強(qiáng)一笑,“你從……”
“你們剛才在干什么?”
封蝶瞧岳海陽一眼,惡狠狠的眼神又再次射向花兒。
她身后站著劉開秀,劉開秀卻是極其擔(dān)心地看著花兒,與封蝶冰冷惡狠的眼神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封蝶問了兩次他們在干嘛。
花兒從小就怕她,驚慌害怕中,根本不知如何作答。
岳海陽已露出一絲不耐,語帶不屑地說:“媽,我不過就是來給花兒補(bǔ)習(xí)而已,你的表情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封蝶已抬腳進(jìn)屋。
身穿黑色單肩晚禮服,梳著赫本頭,臉上妝容一如既往精致,可就是臉上青筋暴突,神色嚇人。
走到花兒面前,她抬手就朝花兒臉上一巴掌打去,口中謾罵:“死丫頭,我兒子也是你能打的?這么多年住在我家,有好吃的有好穿的,以為你就成我們家千金小姐了?我告訴你,你不過是妓女生的,想在我們家當(dāng)千金小姐,想都別想……”
封蝶當(dāng)著自己的面狠狠給花兒一巴掌,岳海陽已經(jīng)夠震驚的了。
又聽封蝶說花兒是一妓女生的女兒,更是驚愕不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忙喝道:“媽,你胡說些什么???什么妓女啊?”
“她媽是XX國的一名低賤妓女,你舅舅真是腦袋瓦特了,把這臭丫頭帶回我們Z國,又把她扔到我們家。我早跟你說過她臟,你不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還老往她臥室跑,你是要?dú)馑牢覇幔俊?p> 岳海陽依舊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見一旁的花兒低著頭,雙肩隱隱顫抖,無聲地掉著眼淚,他莫名覺得她的每一滴眼淚都沉如千斤的掉在自己的心里。
當(dāng)封蝶再次指著花兒謾罵時,他一把將花兒拉扯到他身后保護(hù)起來,眼里泛著騰騰火氣地對封蝶吼道:“媽,你罵夠了沒有?花兒是花兒,她媽是她媽,我不許你再這樣罵花兒?!?p> “岳海陽,你、你說什么?”
自己的兒子居然為了花兒這個自己從未看入眼的丫頭和自己大吼大叫,還用看仇人似的眼神看自己,封蝶不由更加發(fā)怒,妝容精致的面龐幾乎猙獰。
“為了這個和我們沒有絲毫血緣關(guān)系的丫頭,你是要跟媽媽翻臉嗎?”惡喝到這兒,她兩步走到書桌前,將桌上的書本往地上一扔,扭頭對還站在門外的劉開秀大喝:“劉媽,你還愣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趕快把花兒這個死丫頭給我趕出去,這么小就知道怎么勾引我兒子了,再在我家住下去,我家豈不是更要被她弄得烏煙瘴氣?!?p> 劉開秀好生為難。
花兒從到岳家后,都是她一手照顧著,從小看著花兒長大,她幾乎是把花兒當(dāng)成是自己的親孫女,對花兒是有極深厚的感情的。
可是,封蝶是岳家女主人,她是有權(quán)決定岳家的事的,如果違背她的命令,自己又會丟掉岳家管家這份極好的工作。
這該怎么辦才好???
好一會劉開秀也做不出決定。
花兒流著淚哭著,她隨著年歲增加已變得有些渾濁的慈目也泛起糾結(jié)酸楚的眼淚。
劉開秀遲遲沒有動作,封蝶更是憤怒到極點(diǎn),“好啊,一個個的都不聽我的了,是嗎?”聲落,轉(zhuǎn)身上前,一把拉住岳海陽背后的花兒,使力的把花兒往外拽,“死丫頭,小狐貍精,給我滾出我們家……”
“啊,嗚嗚嗚,啊嗚嗚……”
花兒被封蝶拽疼了。
封蝶指甲長,她光潔的手臂被封蝶指甲刮出好幾道血痕。
花兒受傷處疼痛,心里更是無法言喻的難過與悲傷,終是哭出聲來,“蝶姨,嗚嗚嗚,求你,別趕我走,嗚嗚……我沒有勾引海陽哥哥,嗚嗚嗚,我、我真的沒有勾引海陽哥哥……”
聽著花兒的哭聲,岳海陽心如刀割,也不管封蝶是不是她媽,用力推開封蝶,長臂一伸迅速便將花兒抱在懷里。
抬眼再看向他母親,俊美的臉已是黑沉到恐怖的程度,眼神更是從未有過的陰鷙冷冽。
“媽,你要是把花兒趕走,那這個家我也不待了。”他看著他母親,一字一頓道,語氣,絕非隨便說說而已。
封蝶被他的面色以及眼神嚇到了,臉微白,嘴巴張開卻久久冒不出一個字。
她詫異,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怎么會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丫頭如此對待自己。
她心里憤怒不甘,好一會才咬牙切齒說:“兒子,她媽是妓女,一想到她是妓女的女兒,在那種地方長大,我就覺得她好骯臟,她……”
“媽,你才骯臟吧?”岳海陽陰鷙的眼忽地迸射出恨意與鄙夷,意有所指地打斷道。
“……”封蝶頓時啞然。
對上岳海洋的眼神,她心慌意亂,一下子沒了底氣,臉上也漸漸失去血色,許久才顫聲問:“兒子,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媽,我都看到了,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看著眼前的母親,岳海陽陰鷙的眼睛里又多了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