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段小總結(jié),并一些感想。
這單章,其實六月十號就該寫。
但一直懶得碼字,就擱置了。
距離五月十號發(fā)書,說書人這本書也寫了三十六天,收藏破了三萬。
謝過收藏者的小指頭。
然后感謝正版的,所有看過這本書的人。
臭寫小說的,有人看就不錯了。
當然最該感謝的,是那些正版付費在看的,所謂追讀。
這批讀者是本書的基石。也是能不能寫的關(guān)鍵。
然后是所有打賞推薦月票。
一應(yīng)書友,感謝支持。
……
接下來是一些感想。
略長。
坦白說,作為半個新人,寫這本書的感悟還挺多的。
比如一個,這本書為嘛比那本美漫同人收藏多。
原因很簡單。
題材。
像這些個神話傳說,國人天然就有認同感。
這當然是好事,但對鴨某人來說,也會帶來許多……很麻煩的東西。
比如一個。
因為這些神話故事耳熟能詳,但凡是個中國人,多少都有些了解。
這些了解,可能來自古言小說,志怪志異。
也可能是電視劇,電影,動漫,連環(huán)畫,或者口口相傳的老一輩傳說。
這些作品,時間能從先秦,唐宋,明清,民國一直延伸到當代。
在這些個錯綜復(fù)雜的故事中,同一個人物,同一段故事,從人物和情節(jié),可能有相似的地方……也有可能截然相反。
舉個例子。
我們心心念念的孫悟空。
楊致和的西游記,和四大名著西游記,乃至更早一些的元雜劇。以及八六版電視劇西游記,甚至天地爭霸美猴王,西游記后傳。
都是不同的猴子……
這還只是知名度比較高的。
我再說兩個不那么高的。
比如有一個版本的故事中,被二郎神搬山鎮(zhèn)壓的孫悟空。
喻世明言中,偷女人那個猢猻,也叫齊天大圣。他甚至還有兄弟,都是大圣。
這還只是作品之間的區(qū)別,沒考慮同一個作品,也能看出一萬個孫悟空……
……
這里邊就有一個認知差異,是根植于作品間的差異。
我發(fā)現(xiàn),這種差異的存在是如此廣泛。
比如最近的藍采和,我相信沒人注意,這廝出場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提竹籃。即使在常規(guī)的八仙中,藍采和的法寶就是竹籃。
但最開始,藍采和的形象,就是拿個拍板。
收錄在太平廣記神仙卷,好像是二十二。
懶得再查了。
在那年代說起八仙,還不是現(xiàn)在這個。
再比如……
哮天犬到底是什么顏色?
很多人第一反應(yīng),大概跟我一樣。
黑的??!
寶蓮燈電視劇里就是黑的??!
但我去查的時候,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它早期的名字叫白犬神嗷。
難以置信,哮天犬居然是條白狗!
我強調(diào)一次,這種認知差異的存在,是如此的廣泛!
……
自然而然的,我需要面對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如何應(yīng)對這種認知差異。
用直白的話來說,就是取用哪個設(shè)定,才有最好的效果。
拿猴子來舉例。
傻子都知道,肯定不能用被二郎神鎮(zhèn)壓的那個,也不能用喻世明言里那個。
那太荒唐。
但除了這些明顯錯誤的選項,到底該用哪個?
同樣的問題,也適用于二郎神,關(guān)羽等等,所有版本繁多的人物。
我一開始以為,我要面對的最重要問題,就是這個。
……
但隨著時間推移,我無奈的發(fā)現(xiàn)。
“取一個最好的設(shè)定”這個想法,壓根就蠢到了極點!
因為沒有什么是最好的!
我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個想法?
這要回到哮天犬顏色的問題。
……
現(xiàn)在我們知道,他“應(yīng)該”是白的。
但我寫哮天犬是白的那句話,直到現(xiàn)在,我都能看到讀者留言……
“不是黑的嗎?”
?。ㄎ婺樞Γ?p> 我相信,如果我寫哮天犬是黑的,也會有讀者留言:
“這作者資料都不查,哮天犬明明是白的。”
從這里,我看破了問題的本質(zhì)。
關(guān)鍵不是哮天犬的顏色,而是一種設(shè)定質(zhì)疑。
這還是比較正常的質(zhì)疑!
還有一些質(zhì)疑,讓我有啼笑皆非的感覺。
比如席方平中:
“狗大戶能賄賂閻王爺,搞笑呢?”
二郎神中:
“二郎神傻嗎?為什么要擔(dān)兩座山去追太陽?為什么?”
隱娘:
“二寸長的匕首,當牙簽嗎?”
?。ㄎ婺樞Γ?p> 這問題,讓我怎么回答?
即便我說原作如此,人還會說:“你不會改改?改的合理一點?”
合理個屁啊合理……
所以再透過這一層,我又看到一些東西。
……
關(guān)鍵不在于質(zhì)疑什么,也不在于合不合理,最關(guān)鍵的地方就是……
讀者對作者,缺乏一種信任。
信任!
總覺著寫一個東西,就是拍腦門,甚至不過腦子。
寫的處處都是錯的。
……
而除了我自己,不會有人知道,我到底查了些什么資料。
摘錄些比較有趣的。
我在翻太平廣記,看藍采和的時候,翻到了一個和尚叫杯渡。
我覺著他與【一葦渡江】這個傳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也對濟公這個形象,有非常大的啟示作用。
再說之前那個,喻世明言里的齊天大圣,偷女人……
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形象與【補江左白猿錄】有關(guān)系。
而這部江左白猿,收在魯迅校錄的唐宋傳奇集,其中的許多故事,都對后世有啟示作用。
一部分也與太平廣記有交叉。
比如一篇【離魂記】,后來發(fā)展成倩女離魂,然后進入聊齋,最后被搬上大熒幕,有了那一首。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再比如鶯鶯傳,發(fā)展成后來的西廂記。
說真的,無論這本書成績怎么樣,看過這些東西,對我以后寫小說都很有幫助。
如果不寫這本書,我一輩子都不會翻太平廣記……
……
說到這里,也回應(yīng)書評區(qū)的一個常見質(zhì)疑。
“這作者一看就不聽評書!”
真的,我每次看到這句話,都想把老收音機翻出來,直接甩臉上。
找不到收音機錄音機,那就甩個喜馬拉雅。
如果我用評書模式寫一段故事,聶隱娘能擴展到一萬字左右。二郎神那個能寫更長。
事實上,目前書中所有的故事,全都有刪節(jié)!
否則我寫不完,我必須在兩章以內(nèi),把一個故事寫完。
把注意力集中到主角身上。
這樣才能算是小說。
不然就是故事會。
這種書路邊攤兩塊錢一本,能看一下午……誰愛看誰看。
看視頻打游戲不香嗎?
……
所以,我也算看出來了。
所有的這些個,設(shè)定的,合理性的質(zhì)疑。
歸根結(jié)底,是對作者的不信任。
不只這本書,類似的情況,應(yīng)該適用于所有網(wǎng)絡(luò)小說。
再回到哮天犬的問題,我相信,無論我寫他是白的,還是黑的,都會有人質(zhì)疑。
因為讀者對作者缺乏信任。
自然而然,就覺得這作者真他么煞筆,就不會查查。
而我入行還不到半年,所以這問題無解。
我現(xiàn)在可以這么說,哮天犬是白的,的確是個伏筆,有讀者應(yīng)該能猜出來,我為什么非要這么寫。
即使他很反常識。
所以對于最近的,呂洞賓到底打不打得過巴蛇的問題,
根源還是信任缺失。
我也只能用問題來問題。
哮天犬是白的還是黑的?
PS1:明天上午一章可能會晚點。
PS2:信任!
PS3:當然,不信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