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隨了你的愿?!?p> 傅姝一愣,猛地對上對方幽深深情的眼眸,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她確實是有私心,想用感情牽制宇文乾,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傅姝應(yīng)聲,“好?!?p> 戎族一再侵犯大魏,宇文乾親自請命抵抗,十萬兵馬連夜趕去邊境。
宇文乾此舉干系體大,救民于水火,但卻削弱了晉王李玄在朝中的勢力。
與先帝下葬之日,曾家父子,還有曾家軍包圍皇宮上下,軟禁趙貴妃,以及即將起勢的晉王李玄,次日四皇子李毅稱帝,封華陽郡主為圣女,并加封為護國公主,賜公主府,以慰天地。
李毅到底顧及到兄弟情分,并未對李玄趕盡殺絕,而是把李玄一干妻妾送往寧谷寺,進行軟禁,永遠不能出寧谷寺一步。
作為李玄的側(cè)妃傅媚自然也在其中。
一路風(fēng)塵,原本滿腹希望傅姝能夠救她的傅媚沒有等到她的赦免,而是等來了絕望。
“哼!我原本以為你有多厲害,原本還不如我。好歹是姐妹一場,當(dāng)初送嫁有多風(fēng)光,看起來有多姐妹情深,還不是翻臉無情?說不定啊,你家嫡姐早就恨你入骨,巴不得你死呢,所以才不救你。”趙靈兒語氣嘲諷道。
傅媚臉上滿是陰沉,眸中充滿了恨意。
“你姐姐如今可是護國公主,放不放你可是一句話的事情。”趙靈兒的話徹底激怒了傅媚。
“閉嘴!”傅媚沉著臉,充滿殺氣的眼神看得趙靈兒心中犯怵,不敢再開口。
“說什么?還不快走!”押送的士兵訓(xùn)斥道。
路過一段河道,正是河水泛濫之際,傅媚不小心摔了下去,士兵一路尋找都無果。
“將軍,沒找到?!?p> “去通知護國公主。”
“是!”
傅姝聽到傅媚遇難的消息,目光震驚,女主就這么沒了?她沒有開口向李毅求情,只是不放心女主愛攪風(fēng)攪雨的性子,只要傅媚遠離京城,便可相安無事。
只是沒想到會得到對方香消云隕的消息。但心中卻有些不安,按照女主的定律,對方不會那么早死,而且死的如此簡單。
算了,也許因為劇情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才會如此。
不管如何,如今烽火一起,國庫空虛,如何能供應(yīng)地起軍費?
“以臣之見,可以再次征收賦稅?!标惷鞯馈?p> 傅姝認出此人,此人乃陳青青之父,當(dāng)初李毅能順利繼位,陳明可是有功。當(dāng)場指證李玄勾結(jié)戎族,此乃大逆不道,謀反的大罪。
如此一來,這陳明扶搖直上,從七品,到現(xiàn)在的從三品太仆寺卿,加官進爵,風(fēng)光無限。
在傅姝看來,此人左右逢源,曲意逢迎,追名逐利無所不能,毫無風(fēng)骨的小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陳愛卿說得是?!贝藭r的李毅一身黃袍,意氣風(fēng)發(fā),神色得意。
傅姝作為護國公主,侍立一旁。
“陛下,臣女覺得不妥?!备垫磳Φ馈?p> “哦?你有什么不妥?”李毅對于曾貴妃的決定很是反感,他堂堂大魏天子,還要受制于一個女子。
傅姝對上李毅眸中的怒氣和不滿。說真的,一個大男人,尤其是像李毅這種脾氣暴躁,只知道用拳頭解決的直男,勢必容不得女子在他面前指手畫腳。
但是這樣又何妨?
“陛下,臣女不是這個意思。一切自然由陛下定奪。只是這次水患甚是嚴(yán)重,受難的百姓也不在少數(shù)。何況日益繁重的賦稅讓百姓日子越發(fā)難過,加上這幾年的收成不好,若是再加重,那勢必會給百姓雪上加霜。賣兒賣女,易子而食,猶如人間地獄,勢必會引起朝堂不穩(wěn),民心不安。陛下是仁君,所以才會受于天命,以立天下之主,自然是為萬民之福?!?p> 李毅聽完,瞬間怒氣全消,被對方如此恭維,不覺心思舒坦,“你說得倒也是?!?p> 傅姝眸色一深,對著陳明道:“陳大人,你一心為國之心,陛下自然清楚,可是萬事要考慮周全。當(dāng)初宴會上見過令夫人一面,倒是位賢內(nèi)助?!?p> 陳明一向謹慎小心,對傅姝能坐到如今這個地位,自然頗有手段,心中多有忌憚,尤其是聽對方忽然說起自己的夫人,想必也不是無故,自然有別的含義。
傅姝看陳明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絞盡腦汁思考自己的話,像陳明這種老狐貍,你無心的一句話都要揣摩半天,所以她是故意的,故意讓對方閉嘴。
“不知公主有何見教?”說話的是去年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梁城。
此人身材修長,相貌清雋,儀表堂堂,其文采斐然,驚才絕艷,是個難得的人才。
傅姝在眾多朝臣中,一眼便看中了梁城。此人思想大膽,對當(dāng)局朝堂之見解,一針見血,只是為人有些輕狂。
大多人才都恃才傲物,只要他們有足夠狂傲的本事才行。
若想讓朝堂煥然一新,就得注入新鮮的血液,而朝中多半是老臣,迂腐守舊,難成大事。如此一來,等驅(qū)逐完戎族,戰(zhàn)爭結(jié)束,勢必要開恩科,挑選優(yōu)秀的人才入朝。
當(dāng)然這是后話,如今之際是解決現(xiàn)在的糧草軍費。
宇文乾在戰(zhàn)場上廝殺,她絕對不能讓對方后背受限。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而我朝如今最有錢的人是誰?”傅姝眸光銳利,她自然開了這口,必然有了應(yīng)對之法。
士農(nóng)工商,商人地位低微,只是他們手中有財,四海交易,自然能通有無。
“商人!”梁城目光一閃,眼眸發(fā)光,“公主想的極是。只是我們?nèi)绾巫屗麄儼咽种械腻X交出來?”
“這還用說?自然是朕一道令下,他們自然乖乖地交出來?!崩钜阏Z氣不屑道。
“陛下說得是,他們都是大魏的子民,自然是該聽陛下的。只是這樣的話,恐怕會讓所有的商人人人自危,勢必影響陛下的聲譽,也會引起百姓的恐慌。知道的人都知道陛下是為了天下才如此,可不知道的以為陛下明搶,人心浮動,更難以收場?!?p> “陛下,公主說得極是?!?p> 其他官員附和道。
畢竟他們雖是官員,可私底下跟商人交際匪淺,若是真如李毅所為,那勢必會影響他們的利益。
自古以來,官商一體,其中利益交互錯雜,所以傅姝斷定他們會迎合自己。
傅姝隱晦地勾起嘴角,卻不想落入梁城的眼眸中。
那雙黑眸中閃過一道異色。這個護國公主,倒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