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霸道功法,畫師遇妖
舉筆良久,陳觀將筆放下,感嘆道:“境界不夠啊!”
——無法為符紋線條畫成的簡畫上色,也就是不能為符添加真意,故陳觀會有此嘆。
給這幅符畫做了標號后,陳觀看了眼天色,已是黃昏,便回了客棧。
祭煉一番法器,修煉一會法力,吃過飯后,陳觀回到房中,將五幅簡畫依序掛起,準備對照檢驗,反省不足。
各畫優(yōu)劣,不一一細表,只說讓陳觀最滿意的第五幅畫,對比其它四幅,陳觀依舊發(fā)現(xiàn)其一個很大的不足:
因為太過于追求符紋效果,他所畫的,與實際山川形勢脫離太大!
“過于拘泥于符箓本身樣式了!”
陳觀很快找到問題所在,但這卻不是短時間能改變的。
一點靈光,隨手所畫便是符,那已涉及真意,正是他而今追求的,要是不需拘泥符箓樣式,他也無需通過畫道,明悟符道了。
陳觀放下心思,找出各幅畫中不足并記下后,取出畫筆、顏料,為前四幅畫上色——確切的說,是補充意境血肉。
至于第玉幅?境界不夠,添色不能。
上色之后,四幅畫生色不少,至少山脊挺立,江水泛波,看著動靜結合,頗為可觀,至于畫工,這個就不提了。
“還能看!”陳觀給出個很中肯的評價后,將五幅畫收起,取出云華寶箓,準備參悟其上蘊含的真意。
一百零八道符逐一看過一遍后,時間已經不早,陳觀正想休息,但看著云華寶箓金黃絲帛的奇特材質,突想起從五通老四那得來的房中秘法。
那上面也有畫,而且正是因為畫工精良,而被他特意留下。
“那畫顯然是畫道高人所畫,何不學習一下?”
陳觀心中想道,當然,他說的是學習畫畫的方法。
想著,陳觀將那塊一尺高、三尺來長的殘破絲帛取出,鋪到桌上。
畫上共九個姿勢,十八個人,個個栩栩如生,各自的神韻都不同,并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顯然畫這畫的人,水準確實不低。
陳觀忽略其他,只看筆法和意境,只是看著看著,畫上人動了起來,弄得他氣血沸騰。
“呼……”陳觀深呼了口氣,將頭扭開。
“沒想到這畫竟然和劍仙卷軸上的飛星劍法一樣,人還會動,差點著了道!”
陳觀喝了杯涼茶,又念了遍清心咒,壓下心中旖念后,將絲綢合上,閉目回想九圖最開始的樣子。
讓他驚駭是,隨其一想,九幅圖便一一在他腦中動了起來,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小蕙……”陳觀大喊了一聲。
……
“這功法,也太霸道了,看了就直接烙印到人的神魂里,難以忘記?!?p> 陳觀躺在床上,想著剛剛自動在腦中運動的畫像,眉頭一皺。
如此霸道的功法,陳觀本以為是邪術,但仔細推敲,卻發(fā)現(xiàn)這是極正派的道家那啥功法。
沒有損人利己的方法,皆是言如何通過那些運動,鍛煉身體,調和陰陽,升華靈魂。
“此類功法,一向遭人詬病,著此功法的人莫非是怕見到的人不肯學,功法失傳?”
陳觀哭笑不得的同時,也放下心來,不是強制修煉的霸道魔功就好,反正他也不是正經的苦修士。
隨后幾天,陳觀都早出晚歸,出去采風作畫。
薔薇三女則熱火朝天的改造著洞府,甚至讓王道靈施法蒙蔽了一些能工巧匠的認知,將他們帶入馬車洞府中,修建回廊水榭,堆砌假山池塘等等,似要造個園林。
對此,陳觀任由她們折騰,不過對一天比一天漂亮的洞府,卻也很是滿意。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王道靈了,他真金白銀出去,卻只換來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可以說每日心頭都在流血。
可惜他個妖怪,沒有人權,每次找陳觀說,陳觀都會語重心長地勸他:
“這些多是你下毒制造大范圍溫伇(據(jù)說不能寫),制造解藥高價販賣聚斂起來的不義之財。雖沒沾染人命,但留之終歸是禍非福,如今花出去,也是刺激經濟,回饋社會,減你之罪過,應該高興才是?!?p> 每次聽到這話,王道靈都想哭,花的的可是他的錢,他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
王道靈的心聲微不足道,略過不提,卻說到金陵的第五日,陳觀顏料用盡,上街去買。
他路過一字畫攤時,下意識看了眼,見那些畫雖然沒有意境,匠氣十足,但畫工極其精良,卻是畫技已達巔峰,再進一步,或能以畫入道,成為畫圣吳道子那般人物,所畫之物,脫畫而出,當然,要看這畫師有沒有那悟性。
見此,陳見便看了眼作者,卻是一個二十四五,看上去很落魄的藍衫秀才。
“咦?”陳觀驚疑了下,卻是在那秀才身上看到絲絲縷縷的妖氣。
——他最近一直凝神觀看山川脈絡根本,眼力提升了不少,已不用靜氣運神,便能看到一些靈異現(xiàn)象。
陳觀上下掃了眼對方,發(fā)現(xiàn)妖氣最重的地方是其下面,立即知道這對方這是有了艷遇。
“長得也一般,顯然不是為色,看上去也挺窮,也不像是為報恩,難道是想偷盜他的陽氣?”
陳觀心中想道,突然升起斬妖除魔,維護世界和平之念。
這不是他正義感爆棚,完全是上次誅殺五通,收獲不小而想著再干一票。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有信心對付這類不成器的小妖。
對,就是不成器的小妖,連妖氣都不能收斂,賣身才能偷盜陽氣,肯定是不成器的小妖!
當然,安全起見,陳觀打算先看看再說,若是太厲害,他是不會現(xiàn)身的。
主意既定,陳觀凌空畫了道符,落到畫師后襟上,一閃而沒。
留下隱秘標記后,陳觀若無其事離開,只等晚上,看過那妖怪,再做下一步打算。
買好顏料,陳觀直接出了城,找了個地方后,便開始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