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木盒內(nèi),鋪疊著一張雪白的絲帕,上面平放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陰陽眼!
依舊是通體黝黑,梭形線條流暢。
燈光照射之處,盡是通透的血紅色。
那顏色,似乎比水庫將軍墓里那一只,還要更鮮艷明亮。
趙喆望著那陰陽眼,暗自出神。
突然想起,當(dāng)初大臉從水庫里偷偷帶出來的那塊,現(xiàn)在還不知究竟身處何處。
這陰陽眼,又究竟蘊(yùn)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僅讓大臉一夜之間發(fā)了瘋,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更是讓王老太太不惜大費(fèi)周章、勞民傷財(cái),一連尋了二十多年。
甚至,連一生經(jīng)歷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的老爺子,都談之色變。
短短幾分鐘前,還惹得王晨曦對秦淮拔槍相向、劍拔弩張。
“啪”的一聲,趙喆的思緒,也隨之戛然而止。
王晨曦喜悅至極,將那木盒重新蓋了起來。裝進(jìn)了背包內(nèi)。
“這些東西,四六分?!?p> 只見她用下巴,指了指那棺內(nèi)的珠寶明器。眨了眨眼,看著秦淮說道。
緊接著,下巴微揚(yáng),更是十分爽快地,補(bǔ)上了一句:
“看在你識(shí)相的份上,你先挑?!?p> 老K他們雖然心里有些不樂意,但也只能由王晨曦來做主。
無奈之下,只好暗暗咬緊后槽牙,心里祈禱著秦淮這四眼兒,見好就收。
多給他們留兩件好貨。
畢竟撈明器這種事兒,到底還是先下手為強(qiáng),后下手喝湯。
大伙的心思和目光,一瞬間都聚集在了秦淮身上。
趙喆也頗為好奇地盯向他,想看看這四眼兒,到底會(huì)挑些個(gè)什么東西?
只見秦淮輕輕推了推眼鏡,在這棺底來回打量了兩圈。
干脆利落地下了手,撿走了三只鎏金嵌寶香盒,還有幾對鳳紋玉鐲。
面無表情地塞進(jìn)背包,便將雙手交叉,架在了胸前。
這一下,老K和齊德隆他們,倒是喜出望外!
這陰陽棺內(nèi),少說也有幾十件寶貝。
約定的四六分成,可就憑秦淮拿走的那幾樣物件兒。
論價(jià)值,怕是還不足兩成。
不敢置信的同時(shí),更是欣喜若狂。
“嚯,夠敞亮!”
“你要是挑完了,剩下的,可就都?xì)w我們了!”
齊德隆眼睛都快瞇成了一條縫,一邊連連搓手,一邊看向秦淮,開口確認(rèn)道。
秦淮聽了這話,看著他那口水都快流出來的貪相。
翻了個(gè)白眼,冷哼一聲。
抬腳便向后撤了一步,暗示齊德隆他們隨意。
下一秒,除了趙喆、老趙還有王晨曦。
其余的人,全都爭先恐后的圍了上去。歡天喜地,挑挑揀揀。
明明身處古墓之中,卻讓趙喆瞬間產(chǎn)生了一種——目睹江南皮革廠清倉大甩賣的錯(cuò)覺。
棺底堆放的寶貝,轉(zhuǎn)眼間,便被一搶而光。
意猶未盡的眾人,更是在那尸身上摸索起來。
什么耳環(huán),項(xiàng)鏈,戒指,一個(gè)不落。
就連那女尸頭上戴著的金梅鈿,都給悉數(shù)薅了下來!
看著那俊俏的美人,被他們不停地扯胳膊扯腿,把珠寶首飾卸了個(gè)一干二凈。
趙喆不由吸了口氣,心說——
這妹子也真是倒了霉了。老K他們再使點(diǎn)勁兒,估計(jì)連胳膊,都得給人家扯下來。
正當(dāng)趙喆看著這群人土匪一般的行徑,目瞪口呆之時(shí)。
搜刮得最來勁兒的老K,卻猛地大叫了一聲。觸電一般,猛地縮回了手。
“我靠!”
只見他臉上的表情,怪異至極。
被肥肉簇?fù)淼难劬?,滿是震驚與訝異。
“這!這他娘的!”
“怎么還是個(gè)帶把兒的!”
一聽這話,棺材旁的人,也都猛地怔住。
虎軀一震,齊刷刷地看向那尸體。
老耿也被這一嗓子,嚇得不輕。那黑鞋拔子臉,都拉得更長了幾分。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將那尸體身上的紗裙給掀了開來。
下一秒,便也嘴唇顫抖,緩緩抬起頭。臉色極其難看,眉毛都撇成了八字。
看向趙喆和老趙,哆嗦著開了口:
“這......是個(gè)男的!”
這一句話,可讓眾人徹底炸了鍋。
棺里的尸身,從眉眼到身段,從衣著到皮膚,哪一點(diǎn)兒也不像個(gè)男的啊!
趙喆聽完,也急忙湊上前去,仔細(xì)打量起那尸體來。
看著那身著羅裙的嬌俏爺們兒,趙喆心里別提有多別扭。
轉(zhuǎn)頭便看向齊德隆,開口抱怨道:
“你的消息,看來也不準(zhǔn)啊!”
齊德隆一聽——
這屎盆子,竟被趙喆一個(gè)蓋帽,扣在了自個(gè)兒頭上。
自己這些年來,全靠著賣消息掙錢?,F(xiàn)在要背這么個(gè)黑鍋,那哪能成?
于是急忙連連擺手,解釋起來。
“這可不能賴我啊!”
“這墓的消息,可全是他打聽的!”
說著,手一抬,便指向了身邊的可心。
只見可心和王晨曦,也都愁眉不展,一臉凝重。神色之中,盡是疑惑。
“我們拿到的消息,確實(shí)是這樣。”
王晨曦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趙喆。
“這上面寫的一清二楚?!?p> “這墓主人,是劉瑾權(quán)盛之時(shí),娶進(jìn)家門的?!?p> 趙喆接過那紙,展開看了起來。
只見那白紙之上,手寫著一段,類似于生平傳記的文字。
字跡清秀,極其工整,不知是不是王晨曦這姑奶奶,親自抄下來的。
“色藝雙全朱小娘,絕此世上再無雙。正德元年末,初入劉府?!?p> “柳絮題詩,椒花獻(xiàn)頌,德行自成於天性,藝能豈假於師資?!?p> “映月幌而方娥,上星樓而比婺,恩多不恃,顧重?zé)o矜?!?p> “光陰不借,神道何偏。朱雀護(hù)門,永閉神仙?!?p> 趙喆看著這短話,暗自思忖——
這應(yīng)該是完整的傳記之中,摘抄而來的一部分。
大部分都是深表稱贊的溢美之詞,卻并不知道這“朱小娘”的生卒年月。
就連個(gè)完整的名字,也沒有提及。
而且,這種傳記,通常都是水分極大。
臉皮厚一點(diǎn)兒的,能把長江底趴著的王八,都給吹上天去。
所以,對于倒斗的人來說——真正具有參考價(jià)值的,往往也就是墓穴的地理位置。
不出意外的話,王晨曦手里肯定還有另外的部分。
絕不可能,只有這么一點(diǎn)兒!
想到這,趙喆抖了抖手里的紙,笑著看向王晨曦,開口問道:
“姑奶奶,你連這,也要留一手?”
渀波兒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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