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邊的柜子上,莫黎的手機不停地發(fā)出嗡嗡聲。
被手機震動聲吵醒的許君延眉頭皺了下,才睜開了眼。
看著依舊沉睡的莫黎,許君延抬手撫上莫黎還有些紅腫的唇,隨即眼神一暗,就把人狠狠摟進懷里。
過了好一會兒,許君延才深吸口氣,放開了手,看了一會還是沒醒的莫黎,知道昨晚是真把人累到了,也就歇下了那份心思,愉悅地彎了彎嘴角,輕輕啄了口莫黎的額頭,就翻身下了床。
走到還在震動的手機邊上,看著屏幕上范芙芙的視頻電話一直沒掛,撇了撇嘴角,就按下了拒聽鍵。
而手機那頭的范芙芙,一臉懵地看了看手機,又扭頭看了看已經(jīng)吵翻天的隊友,糾結(jié)地抓了抓頭發(fā),重重嘆了口氣。
把手機塞回兜,范芙芙幾步走到隊友身邊,把已經(jīng)快要打起來的徐銘和舒唱拉開,又瞪了眼在邊上看戲的曹靈,大聲喝道:
“你們夠了!這首歌改不改,等宋啟來了,大家討論完再決定!”
徐銘一把拍開范芙芙的手,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做什么好人?要不是你起的頭,現(xiàn)在能鬧成這樣?”
范芙芙被氣地深吸口氣,正想要反駁,舒唱眼一瞪,喝道:
“怎么?歌寫的有問題還不讓人說了?只是提出個建議而已,她曹靈都沒急著跳出來,你在哪里上竄下跳的干什么?想貼人家冷屁股,也得看看人家讓不讓你貼?!?p> 徐銘脖子一梗正要說話,眼角就瞥到曹靈腳步輕快地往外走,隨即無視了臉紅脖子粗的舒唱,轉(zhuǎn)身朝著曹靈笑道:“曹靈,你去哪里?”
曹靈聽到有人叫她,轉(zhuǎn)身看了眼三人,笑道:“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你們商量好了告訴我?!?p> 說完也不等幾人的回應(yīng),踩著輕快的步伐就離開了。
徐銘見人都要走了,那還記得舒唱是誰,轉(zhuǎn)身就追著曹靈出了門。
舒唱被氣得深呼吸了好幾次,微顫地手指著已經(jīng)走遠的兩人:“他們…他們…艸!”
范芙芙皺眉看向離開的兩人,心里有著隱隱擔憂,畢竟演出在即,而曹靈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和他們一起排練了。
從兜里掏出手機,范芙芙還想和莫黎討論下那首歌該怎么改,可剛要按下通話鍵,這手指就頓住了,猶豫了一下,就把手機塞回了兜里,轉(zhuǎn)身走向架子鼓。
而被范芙芙記掛著的莫黎,此時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征兆。
許君延扣上襯衣的最后一粒扣子,側(cè)臉看了下還在沉睡的莫黎,拿起椅背上的西裝穿上,就出了臥室。
剛從樓梯走到客廳,就看到許君晚半躺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機,視線一掃,正好看到張嫂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出來。
許君延抬手看了眼手表,抬腳就往大門走去,邊走邊對張嫂了一句:
“張嫂,你燉個魚湯,等夫人醒了就讓她喝了?!?p> “好的!許少!”張嫂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高興地笑了起來,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隨著笑容而一條條明顯起來。
許君晚的視線從手機中脫離出來,看向已經(jīng)快到門邊的許君延,張口喊道:“哥?!?p> 許君延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許君晚,問道:“怎么?”
“你跟爸媽說了?”
“嗯,今年過年帶莫黎回老宅?!?p> “婚禮呢?”
“下個月我和莫黎去度蜜月,婚禮等回來后讓莫黎決定?!?p> 話音剛落,就已經(jīng)走出家門,帶著保鏢往公司出發(fā)。
許君晚微微睜大眼睛,看著許君延離去的背影,手指不自覺摩挲著下巴。
這工作狂轉(zhuǎn)性了?今天不僅日上三竿才去公司,居然還愿意去度假了?
心里念頭才剛起,許君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許君晚嘴角一彎,跟張嫂打了聲招呼,也出了門。
而被許君晚說成工作狂的許君延,人才到辦公室坐下,向秘書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p> 許君延聽到敲門聲,一邊批著文件一邊頭也不抬地回了一聲。
向秘書推開門,看著明顯一臉喜色的許君延,笑著問了句:“老板,您遇上喜事了?”
“嗯?!痹S君延合上批完的文件,把筆放回了筆筒,抬頭看向向秘書,問了句:“沈墨池死了沒?”
“還沒?!毕蛎貢δ槼榱艘幌拢氲阶蛲戆胍?,被葛師柳一個電話打醒,他沒鬧心梗碰瓷葛師柳,那就很善解人意了!
看了眼一臉遺憾的許君延,向秘書繼續(xù)說道:“救援還算及時,人送進ICU了,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來。”
嘖…
雖然這結(jié)果是在意料之中,但許君延心里還是可惜了一下,看了眼依舊站在面前的向秘書,問道:“還有事?”
向秘書點頭應(yīng)道:“沈總來了?!?p> “不見?!?p> “可沈總說他有夫人的東西?!?p> “什么東西?”
“不清楚。”
許君延沉默一瞬,背靠上椅背,抬眼看向向秘書,說道:“帶他過來?!?p> 看著向秘書轉(zhuǎn)身離開,許君延從兜里拿出手機,劃開屏幕,找到了莫黎的微信,笑著就給莫黎發(fā)了條語音:
“夫人醒了么?”
等了片刻,都沒有等到莫黎的回復(fù),許君延看著手機屏幕怔了一會,才把手機塞回兜里,打算過一會,再給莫黎發(fā)條微信。
收起手機沒多久,向秘書就領(lǐng)著沈墨陽和齊格飛進了辦公室。
許君延身體靠著椅背,看著異常虛弱的沈墨陽在齊格飛地攙扶下,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了然地笑了笑:“又發(fā)病了?”
“小事…咳?!鄙蚰柨人粤艘宦?,就把喉間的癢意強壓了下去,毫無神采地的瞳孔,看向許君延方向:“你怎樣才能放過墨池?!?p> “呵?!痹S君延輕笑一聲,眼中的冷意逐漸匯聚:“我已經(jīng)給過你面子了?!?p> 沈墨陽沉默了片刻,視線轉(zhuǎn)向了身邊的齊格飛,聲音里多了幾分自嘲:“把東西給許總。”
“好的,沈總。”
齊格飛應(yīng)了一聲,就急忙從手里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個不算太大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許君延看了眼明顯有些年頭的盒子,挑眉看向沈墨陽,等著沈墨陽給他一個解釋。
而沈墨陽也沒讓許君延等太久,在聽到盒子放在桌上發(fā)出的聲音時,沈墨陽只是沉默一瞬,就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