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開始收割
楊伯安這里本來就有一個圈子定期組織文會,這在這個年代是一種潮流。
譬如諸葛亮也常常與徐庶、崔鈞、石韜、孟建等人一幫荊襄文士聚在一起清談,他們或者品評文章,或者縱論天下大事。
事實上就是一幫名士抱團,互相造勢,所以才有走馬薦諸葛等故事的發(fā)生。
只不過以楊伯安為首的這個義陽文士圈子,層次比較低而已。
很快的,就有四五個文士赴約而來。
待眾人坐定之后,楊伯安風(fēng)輕云淡的將抄寫的《阿房宮賦》交給眾人。
不出所料,一眾人圍過來,讀過幾句之后,全都震撼無比,激動地呼吸急促,倒抽冷氣之聲此起彼伏,眼睛再也拔不下來。
他們作為文士,至少還是識貨的,均能看得出來這篇文章的不凡之處。
楊伯安早就料到如此,端著茶碗氣定神閑的喝茶。
過了良久,才有人滿臉錯愕的盯著楊伯安道:“兄臺,這是你作的?”
他突然意識到這話有問題,連忙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兄臺這篇文章,可直追班超與司馬相如啊,兄臺是如何構(gòu)思出來的?”
楊伯安面色凝重的嘆息道:“前日我讀到《太史記秦始皇本紀(jì)》一卷,見那始皇帝暴虐奢靡,引得民怨滔天,天下大亂,與我大漢幾位先皇帝之舉止何其相似,所以有感而發(fā),乃作此文,聊慰心懷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p> 另有人道:“楊兄此文,借古喻今,一氣呵成,妙筆生花,行云流水,佩服啊佩服,不知此文可否借我抄錄一份?”
“對對對,我也要抄。”
楊伯安苦笑著搖頭道:“拙作味同嚼蠟,索然無味,諸位想抄,自無不可?!?p> 幾人全都抄錄一份,帶了回去。
于是這篇文章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傳出義陽縣,傳遍四方。
桐柏齋主楊伯安的字號也跟隨這篇文章,變得天下?lián)P名。
后來,那開字畫鋪的楊少安見到魏延之后,巧言令色,刻意奉承,魏延沒有防備,又拿那篇《秋聲賦》出來嘚瑟。
與《阿房宮賦》的借古諷今不同,《秋聲賦》乃歐陽修以“悲秋”為主題,抒發(fā)人生的苦悶與感嘆的文章。
全文以“秋聲”為引子,抒發(fā)草木被風(fēng)摧折的悲涼,與“百憂感其心,萬事勞其形”的感慨。
作者雖身居高位,卻對人生不易發(fā)出深刻的感悟。
楊少安抄錄了一份,又拿到楊伯安那里換了兩千錢。
楊伯安大喜過望,如法炮制,傳揚了出去。
接連兩篇絕世名篇問世,桐柏齋主楊伯安頓時名動天下,被尊奉為一代大儒,為世人爭相傳頌。
有許多書院都邀其前去講學(xué),又有許多名士前來拜訪,從者甚眾……
不過這些都是文士圈層的事,始作俑者丁辰對這些卻渾然不知,依然躲在書齋中習(xí)練他的書法。
再有就是讓趙云教授他幾手槍法,趙云的槍法又快又強悍,畢竟那是能七進七出的人。
雖然丁辰不指望學(xué)會了親手殺人,但是關(guān)鍵時刻也能保命。
好在他悟性超強,趙云教的招式無論多復(fù)雜,他一學(xué)就會,連趙云都不時發(fā)出感嘆,稱贊他為練武奇才。
當(dāng)然,學(xué)會招式只是第一步,如何增加實戰(zhàn)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趙云的槍法叫做百鳥朝鳳,講究虛虛實實,神出鬼沒。
按照丁辰自己的理解,其實就是做假動作,越逼真越好,用以掩飾自己的攻擊方位,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而所謂的槍法,不過就是將所有的假動作固化成固定的套路而已。
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一套槍法用的人不同,威力也不同,這也是看個人的悟性。
總之丁辰練了幾天之后,再拿木棍與牛金對練,他已經(jīng)隨時隨地能扎中牛金了。
只是跟魏延陳到比還是不行,那兩人動作超快,即使丁辰的假動作再逼真,攻速與力量都不行也是白搭。
連日來天干物燥,驕陽似火,正是谷物成熟之時,突然毛縣令匆匆跑了過來。
他跑的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丁……丁令君,許都……許都來人了?!?p> 丁辰一邊練著書法,一般滿不在乎的道:“許都來人,至于急成這樣?”
“是兩撥人,”毛縣令急道:“陛下……和曹司空都派人來了,說是要檢驗每畝地的收成?!?p> 丁辰抬起頭樂了,微笑著道:“還真看得起我,時候也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讓百姓們準(zhǔn)備開始收割吧?!?p> 現(xiàn)在這義陽縣的耕地可謂萬眾矚目了。
天子唯恐曹操數(shù)據(jù)造假,派出了最為信任的黃門侍郎,前來監(jiān)督收割。
而同時曹操也不放心,也派出官員前來查看。
萬一產(chǎn)量數(shù)據(jù)實在太難看,那就早想對策,大不了玩蠻橫的,直接取消祭地之禮,封鎖消息。
總之不能傳出他對皇室苛刻的流言。
……
毛縣令走后不過盞茶工夫,又有人前來拜訪。
趙云帶了進來,那人三十多歲的年紀(jì),看起來很是英武的樣子,躬身對丁辰施禮道:“末將韓浩,見過丁郎君?!?p> 丁辰知道這位韓浩乃是夏侯惇手下的武將,所以態(tài)度和藹道:“韓將軍不必客氣,請坐。”
大概因為夏侯惇的關(guān)系,韓浩也真沒有客氣,坐下來小聲對丁辰道:“末將臨來之前得到曹司空密令,讓丁郎君派人假扮流匪,直接把皇帝派來的黃門官……”
韓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會意的笑了笑道:“如此,這義陽縣畝產(chǎn)多少,不全都由末將說了算么?”
丁辰笑道:“韓將軍多慮了,由他照實稟報即可,我這里田地產(chǎn)出無需做假?!?p> 韓浩怔然道:“聽聞這義陽縣山多地貧,且郎君這半年來又一直在督運糧草,無暇顧及百姓耕種,如不這般操作,到時郎君下不來臺,司空臉上也無光啊?!?p> 丁辰搖搖頭道:“韓將軍只需帶著眼睛看,帶著耳朵聽,然后回去如實稟報就行?!?p> 韓浩百思不得其解,滿頭霧水的回到館舍,越想越不對,丁郎君下不來臺事小,司空被天子抓住把柄事大。
殺黃門侍郎這件事丁郎君既然不肯做,那只能自己做了,他命令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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