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四人同行
6月份的首都,清早同樣能感到熱氣。
兩人剛起床不久,陸映就來了。
“你們好了沒?我們可以走了?!?p> 陸映今天扎著一個調(diào)皮的馬尾,上身穿著條紋裝的短袖T恤,下身穿著黃色的短褲,底下一雙運(yùn)動鞋,露出白白的小腿,顯得極有活力。
相較之下,易軒和朱達(dá)兩人就有點(diǎn)拿不出手了。
走出招待所,門前居然停了一輛jeep越野,駕駛座下來一人。
全身上下全是軍裝,不過沒有帶軍銜,易軒知道對方并不是部隊中人,而是大院子弟。
“我的姑奶奶,還走不走啊,再不走天都黑了?!?p> 男人看上去也就比易軒大個兩三歲,面上帶著一絲痞氣,眼光在易軒兩人的面上只是輕輕一掃,就回到了陸映身上。
“陸軍,我告訴你,我是你妹妹,別沒事給我抬輩,小心我讓爺爺修理你?!?p> 然后站到易軒面前,面容恢復(fù)柔和道:
“這是我朋友易軒,你可不能欺負(fù)人家?!?p> “得得得,只有你欺負(fù)人的份,我哪敢啊?!?p> 易軒笑著點(diǎn)頭算是打了招呼,看著眼前的兄妹逗嘴,兩人應(yīng)該是堂兄妹關(guān)系,否則陸映也不會說找爺爺告狀。
“上車吧,這破天真是熱?!?p> 對方不客氣,易軒倒也沒生氣。
這些大院子弟的德性,易軒多少有些了解,玩圈子,對于圈外很少主動結(jié)交的那種。
jeep的越野功能不錯,但也有個顯著的弱點(diǎn),就是減震很硬,坐了一會,易軒是腰疼屁股也疼。
陸軍開車,陸映坐副駕駛,易軒兩人坐后排,空間倒是挺舒服。
現(xiàn)今可沒有大廣高速,車子只能走國道。
從首都到承得,再到朝陽至沈陽,從長春至哈爾濱再到大慶,總之算是繞了整個東三省。
原本一千多公里的路,現(xiàn)今絕對兩千出頭。
“咱們帶點(diǎn)緊,到承得休息?!?p> 陸軍嘴上叼著一根煙,像是對他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陸哥,我時間挺緊,要不我們?nèi)诵嚥恍?,晚上開著走?”
就算易軒可以推遲兩三天回出,但依著陸軍的想法,路上來回就要半個月了。
“我是人不是機(jī)器,可沒本事24小時連軸轉(zhuǎn)?!?p> “我會開,我跟你換手,晚上我開,白天你開?!?p> 他問過朱達(dá)不會開車,所以只有他自己動手了。
“小子,話大閃了舌頭,這款車去年才下的生產(chǎn)線,你就會開?”
“車都一樣,知道方向盤和底下三個板,傻子都會開?!?p> 陸軍這種人,你跟著他身后搖尾乞憐會讓他更看不起。
“喲,可以啊,來你開一段試試。”
陸軍說著就將車停了下來。
這貨根本沒看后視鏡后面有沒有車,不過現(xiàn)今的路,車子是真心的少。
易軒也不矯情,走到駕駛位,將安全帶一系,順著提醒陸映將安全帶系上,這些人一點(diǎn)安全意識都沒有。
路不熟再加上路面不好,陸軍一路大概都在50碼左右晃蕩。
其實(shí)東北的路相較于中原、西南來講,現(xiàn)今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小RB當(dāng)時將東北作為后花園,還是花了很多功夫在基礎(chǔ)建設(shè)上。
易軒上車直接一腳油門,不停的掛檔,直到近百碼才停止加速。
“你還真彪,車不是這樣開的。”
易軒也懶得搭理后邊陸軍的話,聚精會神的開了起來。
原本打算下午四五點(diǎn)到承得,硬是在下午一點(diǎn)鐘,他開到了。
不過下車時,除了易軒眾人的面色都算不得好,陸軍更是直接沖下車,就在路邊開始了現(xiàn)場直播。
陸映將水杯遞給他,他又嘔了幾次,才喝了口漱了漱口。
“你還真行,不過就是有點(diǎn)彪?!?p> 對著旁邊淡笑看他的易軒,陸軍面上微微的有些尷尬。
“包里又不是金子,放車?yán)锞托校覀冋业胤匠燥?。?p> 見朱達(dá)提著一個黑色大包,陸軍有些不爽的道。
易軒發(fā)現(xiàn)陸軍還是挺可愛的,所以帶著惡趣味的靠近他道:
“你真說對了,包里裝的真是金子。”
說著從朱達(dá)手里接過包,拉開拉鏈呈在他的面前。
陸軍雙眼瞪大,下一刻左右扭頭看了看周邊,確定沒外人雙手一按,將開口處捂住。
“你虎啊,帶這么多錢在身上?!?p> 聲音壓得很低,他雖是大院長大,可也沒見過這么多現(xiàn)金,而且他同樣清楚,這些錢在這東北,買三五條人命輕輕松松。
“你不是打算到老毛子那搞事吧?”
“怎么,你有路子?”
易軒心中一動,如果現(xiàn)在有路子,那自己的服裝廠就可以騰飛了。
“當(dāng)然有,你陸哥我啥路子沒有!”
易軒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看他一臉的臭屁樣子,估計吹牛的成分更大些。
“陸哥,你要真有,我們就可以賺大錢了。”
說著就到了旁邊的一個私營小飯館,點(diǎn)了兩道菜,四人就吃了起來。
旁邊的商店居然有方便面賣,滬市生產(chǎn)的益民牌,8毛一包,易軒搬了一箱,又搬了一箱嶗山礦泉水,就妥了。
陸軍從吃飯開始就抓耳撓腮的,易軒說了賺大錢后就啞巴了,怎么賺大錢也不說。
出于清高,他也不開口相詢,易軒見此也只是淡然一笑,小樣,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陸哥,你開吧,到晚上我再換你?!?p> 說著他就繞到另一邊上了后排座,陸映也說前排坐著不舒服,主動跟朱達(dá)換了座。
陸軍坐上駕駛位,通過后方鏡還在不停的看著易軒和陸映。
第二天近中午,到了沈陽界,易軒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回來再進(jìn)市區(qū)。
沈陽過去后,有一段路出奇的難走,車子根本就跑不起來。
幸好這兩天天氣給力,否則還要更糟糕。
路兩旁,不時能看到一些
極具特色,又簡單直接的標(biāo)語。
陸映見他看著窗外發(fā)呆,也湊了過來,他的手臂感覺到了一陣柔軟。
覺得有些癢,他動了動手臂,結(jié)果原本不在意的陸映,突然收回目光瞪著他,一臉的怒氣。
易軒還挺冤,約完給人告強(qiáng)X。
突然一個急剎,易軒不及考慮一把按陸映防止她撞上后靠椅上。
眼瞅著,陸映面上都能滴出血來,手和嘴已經(jīng)同時做好進(jìn)攻準(zhǔn)備,前面的陸軍突然說話了:
“后備箱里有鐵棍,人手一個?!?p> 聲音沒了平日的混不吝,說得無比鄭重,甚至還能聽到一絲緊張。
易軒順著前窗看去,前面不遠(yuǎn)站著十幾個人,馬路中間還躺著兩輛獨(dú)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