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程清和柳溢一同過來請我過去,我換了身衣服,便和他們?nèi)チ讼取?p> 溪溪谷有一處風(fēng)景獨美,那里是整個溪溪谷秀麗的溪水源頭,有著一大片被打理出來的綠地,還搭建了幾座帳篷,再加上篝火點綴,景色十分可觀。我被程清和翟瑜前后擁著一直到了地方,邊和他倆閑聊邊尋找凌越。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會和這些弟子們一起做準(zhǔn)備工作么?我覺得不會,而事實也剛好證明了這一點,他找到了這里最佳的觀坐點,且是上上坐,單手托著下巴,身體斜靠在椅子上,冷冰冰的目光耐著性子掃著四周,就像是在監(jiān)督眾人干活,偶爾附近的人說話聲音大了些,還會被他眼神警告。這時,有個愛慕他的女弟子給端來一杯茶,凌越從容接過,淺品一口,而那女弟子卻連一點影子也沒入他的眼。凌越果然是凌越,總是那么高傲。
他見我走了過來,象征性的直了直身體,把位置讓了一些出來,然后又稍微移了移,示意讓我坐下,待我坐下后,我的主位位置這才徹底顯了出來。我本以為凌越接下來會裝裝樣子去忙一忙的,畢竟我這個閣主,他這明衛(wèi)的主人在這坐著呢,可他依然側(cè)坐在旁,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明知道的結(jié)果,可我偏想膈應(yīng)他一下,便低聲道,
“翟瑜不是讓你來幫忙準(zhǔn)備的么?”
凌越淡淡的應(yīng)道,“嗯”
“那你幫了么?”
“自然”
呵,這說謊都不臉紅的呀。
“可是你看,他們還在忙,而你卻在這兒坐著”
凌越聽后,或許是覺得我說的有幾分道理,便故意邊起身邊揚聲說道,
“那我便親自取些柴吧”
話音剛落,一個弟子忽然跑了過來,捧著一堆柴樂顛顛的放到我倆面前,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道:“我這拾得多,把我多出來的給你吧”,然后人就忙別的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凌越又揚聲道,
“這茶不太溫了”
剛才給他端茶的那個女弟子麻溜跑了過來,速速撤走茶具,又速速端來新的,動作十分熟練。我忽然明白他為什么不去幫忙了,凌越還為難的樣子道,“委實幫不上什么的”
呵,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幫弟子們呢,女弟子無非是因為愛慕而舍不得他做事,男弟子呢,無非是礙于他的實力和在水荇宮的地位,那些護法們更不值一提,有那心思挖八卦,哪還有心思琢磨凌越怎么不去做事呢?再加上凌越本人的自覺程度,所以了,他能幫忙才怪。
“那便好好坐著吧”,我無奈道
凌越送來溫柔一笑,“你來了,就坐不好了”
我直感背脊發(fā)涼,他不會要對我做什么吧,我立刻警告道,“別亂來啊”
“哦?你覺得我是要對你怎樣么?”
他的身體靠過來一些,我這嚇得連忙后退了一點,“不,不怎么樣”
他絕對是故意的,身體又靠過來些,鼻尖正在靠近我的臉,我嚯地站了起來,正打算換個地方坐,翟瑜這時跑了過來,對我說笑道,
“閣主,晚宴馬上就開始了,您坐,坐坐”
翟瑜讓著,手指的正是我剛站起來的地方,無奈下我只能坐回,瞥了眼凌越那小人得志的臉,未免心中哀愁涌上心頭,正這時,翟瑜又碰了碰我胳膊,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
“閣主,給”
我低頭一看,他從袖中掏出好幾個黑乎乎的球形的東西硬塞到我手里,還有些發(fā)燙,“這是…”
“這是我提前烤出來的土豆,趁熱吃了吧”
我瞅瞅土豆,又瞅瞅翟瑜,又瞅瞅土豆,一臉“感激”的笑道,
“翟護法實在太用心了”
翟瑜自是高興的,“謝謝閣主夸獎,對了”,他故意說給旁邊那位聽,“我可只帶了你的份哦,也只有閣主才配得上我親自烤的土豆哦”
呵呵,我應(yīng)該很感謝的。
我端詳著手里的東西,不失風(fēng)度的笑道,“這土豆烤得挺好啊,看著就好吃,嗯,烤得火候很長呀,都烤黑了,呵呵”
“那個地方是烤糊了”
“…哦”,我也知道,我只是沒說穿好嘛
“不過么,糊的地方可以用指甲摳一摳它就掉了,也或許是土豆皮,又或者是土豆上面的沙子,但都不影響吃的”
“呃,這土豆沒洗么?”
“不洗的呀,要的就是這種純自然純天然純土里挖出來的那種土豆味兒”
呵呵,我應(yīng)該想到的。
“要不…我?guī)湍闾幚硐潞牡胤剑俊?p>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想想前面的黑玉米,我還是給土豆一條生路吧
“好的,那么就請閣主今晚晚宴開心,愉快”
我滿臉堆笑的送走了翟瑜,看著黑土豆不燙手也覺得燙手。凌越在旁看笑話,我目光一橫,手一抬,直接把一個黑土豆塞到了他嘴里,凌越反應(yīng)迅速的接了下來,看我沒好氣的表情,越發(fā)覺得好笑,還不忘替翟瑜說話道,
“若是在野外打仗,可不就是吃這些粗食么,不過么,用手指摳皮倒是不至于的”
凌越說完,把土豆放在手心,看得出他真氣有多強大了,眨眼功夫,竟將土豆皮全震碎了,一個干凈無比散發(fā)著美味的土豆就這樣被他放在了我嘴里
“好吃么”
當(dāng)然好吃了,我覺得自己被寵了,臉上溢著笑,也適時夸贊道,“你這真氣挺厲害呀,還真不錯,有此內(nèi)功,后廚可有幫手了”
凌越又拿起一個土豆,邊運功邊說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討心愛的的人歡心,這點真氣算不得什么”
說完,他便把土豆又放到了我嘴里。怎么說呢,吃著土豆,心頭挺甜的,
“下次我讓翟瑜烤南瓜”,我壞笑道
凌越靠著椅背托著下巴,帥得不成樣子,慵懶的說道,“你讓他烤冬瓜也行,只要他能烤,我就給你剝,你盡管放寬吃”
“那我要冬瓜絲,還要龍須面那種粗細(xì)程度”
“可以”
“你不去冬瓜籽么?”
“挫籽揚灰吧”
“或許會粘手”
“都揚灰了,哪里會粘手”
“萬一呢”
“那便洗手”
“不嫌麻煩?”
凌越看來是真懶得理我了,索性說道,“只要你喜歡,冬瓜絲編成一朵花送給你都行”
我有畫面了...
很快,篝火晚宴就要開始了,翟瑜和程清分別坐在兩側(cè),柳溢和后到的柳采鳶、柳溱坐在了其他幾個篝火旁。弟子們分散坐下,烤著美味,端著茶果,歌舞升平熱熱鬧鬧的,氣氛十分歡樂。
想必若是簡無痕在這里,弟子們恐怕不會這么撒歡兒吧,看著面前的各種佳肴,我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什么,
“柳十二”
“在”
“去,端幾壇酒來”
柳十二不敢相信的看看我,又看看四周的護法們,猶豫道,“閣主確定?”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我笑道,“去吧,找些差不多的,不要一喝就倒,點到為止就好”
“微醉那種唄,懂啦”
柳十二一溜煙就跑了,岳子昂也跟了過去生怕他拿得太少。料想護法們也是想喝點的,翟瑜的眼睛都放光了,我便吩咐他也去拿點,只一個要求:喝多了能爬回房間就行。
有了酒的助興,大家玩得更放開了,小臉都紅撲撲的,凌越也淺嘗了些,看起來他酒量不錯,臉上一點醉意都沒有。我也喝了點,本想弄些護法們的酒,但凌越的眼神過于犀利,我只好選擇和弟子們一樣的酒。
歌舞進了尾聲,下一個就是玩游戲了。先是互相追跑著玩,再后來就是躲貓貓,再到后來就是猜拳了。柳十二跳出來講規(guī)則,全場的人都要參加,猜拳贏者可以對輸者提各種要求,而輸者只能滿足不能拒絕。這個游戲一宣布開始,岳子昂第一個就舉手了,他居然宣戰(zhàn)翟瑜護法,猜拳三個回合下來,翟瑜輸,岳子昂居然問了一個我最想問的問題,
“翟護法,請問你吃東西前洗手么?”
我多少為岳子昂捏了把汗,你這是往翟瑜的逆鱗上戳啊。好在翟瑜沒太在意,輕咳一聲,誠實道,“我吃東西之后洗手…”
弟子們唏噓一片,有了開頭,弟子們也越發(fā)大膽,什么當(dāng)眾表白啊,雙男弟子摟抱跳舞,給柳采鳶頭上插花,各種猛事倒是做出種種,簡直要笑瘋了。待把護法們挨個嚯嚯一遍以后,他們終于合計到我頭上了。莊渠和我猜拳,贏了之后他說道,
“讓孤山傲雪抱著枂閣主飛檐走壁一次”
“哇——”
孤山傲雪在弟子中間很有名氣,不遜于凌越,料想他們也是想看些畫本里的場景,我也沒那么小氣,有何不答應(yīng)的,我放下手里的烤魚,站起身來,大大方方的問向孤山傲雪,
“請帶我飛檐走壁,可以嘛?”
“遵命”,孤山傲雪答得痛快,從容走來,行禮之后,直接抱起,他輕功屬實了得,飛檐走壁竟一絲喘息都沒有,待回了地面,又輕輕把我放下,風(fēng)度翩翩的,引得女弟子們癡心不已。我斜眼看了下凌越,本以為他會吃個醋什么的,結(jié)果他一直慢條斯理的烤著東西,時不時還灑些佐料,沒有半點情緒變化,仿佛周邊的事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會吧,他不介意么?我決定作上一作,于是主動挑戰(zhàn)起弟子們來,還專挑人氣旺的弟子挑戰(zhàn),比如岳子昂,比如柳十二,一來二去的,我們玩得更瘋了,一會兒唱,一會兒跳,來回追著跑鬧,氣氛簡直到了極點,我的余光偷瞄著凌越,他依然那副樣子,定力竟這么好?!
“閣主閣主!”
正打鬧時,一個女弟子怯生生的叫我的名字,“那個,可以把賀櫪叫出來嘛?”
周圍聽到后都小小的驚訝了番,就連我都忽略了賀櫪的存在,
“你想和他玩猜拳?”
女弟子輕輕點點頭,呀,這不會是暗戀賀櫪的吧,
“好”,說完,我打了一個響指,附近的大樹忽地晃動了下,賀櫪便痞痞的從暗處走來,然后又一個拽拽的轉(zhuǎn)身,直接繞到那個女弟子面前,又從懷里掏出一朵玫瑰花深情的擺在對方的眼前,
“認(rèn)識下,我,叫賀櫪”
…人家知道你叫賀櫪的好么?不對,我們都知道你叫賀櫪的好嘛??。?p> 那女弟子被他的舉動迷得不要不要的,眼睛都快泛淚光了,她羞澀的問道,“可以和你玩猜拳么?”
賀櫪用磁性的聲音說道,“不玩”
那女弟子頓感失望,眼看淚水要落下,賀櫪用手里的玫瑰輕碰那女弟子的唇,道,“需要做什么,直接說,這個時間,我是你的”
“哇——”
不得不說,賀櫪肉麻起來,真恨不得掐死他,偏偏女弟子很吃這一套,小臉激動的通紅,趕緊說著自己的請求道,
“我想看你和孤山傲雪,假裝是為了我,打一架”
“哇——”,弟子們興奮得都炸鍋了,這種設(shè)定和想法,應(yīng)該是很多女孩所盼望的吧,我也跟著興奮起來,和弟子們一起嚷嚷。
賀櫪簡單行個禮,“遵命,我的女孩”,接著,他轉(zhuǎn)身便持劍而上,直奔孤山傲雪去了,孤山傲雪畢竟是瘋殺手團的下一代,迎戰(zhàn)能力也是一流,雙劍摩擦碰撞,兩人打得那叫一個行云流水,打到最后,兩人還齊齊回到了那個女弟子面前,深情的眼眸直叫人流連忘返。
想來那女弟子今晚定是睡不著覺了,這時,又有一個聲音響起,是梁銘,那個藍(lán)段弟子,
“我想問問題”
賀櫪果然是看性別的,一看是男的,就連口氣都沒剛才那么溫柔了,不耐煩道,“你先猜拳”
梁銘也守規(guī)矩,第一輪他輸了,被賀櫪要求螃蟹跳,第二輪梁銘贏了,他終于能問了,問的問題八卦感超強,道,
“賀櫪,你是不是喜歡枂閣主呀?”
“哇——”
這已經(jīng)是今晚數(shù)不清的尖叫了。他這個問題問的,是不是太勇敢了些?梁銘在我的印象中不是這么八卦的人呀,我仔細(xì)一瞅,懂了,柳溢站在他的身后呢。
賀櫪微瞇雙眼,目光在梁銘身上緩緩滑過,他又看了看始終專心燒烤的凌越,最后目光落到我身上,周圍忽然很安靜,他們在等待這個八卦的答案,賀櫪的目光里,竟難得的透著意味深長,
“喜歡”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第二波興奮,我倒吸口氣,偷偷瞄了眼凌越,他手上的動作第一次停頓了下,賀櫪啊,你這是把自己往死亡線上推??!
賀櫪這時還補了一句,“我不僅喜歡,我還愛得不得了,枂閣主,是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p> “哇——”
這表白太深情太肉麻了,弟子們哄笑著,我跟著干笑著,全心思用在思索怎么替賀櫪收尸。于是很久以后我才理解,賀櫪的話其實是有兩層意思的,只不過當(dāng)時的我聽不出來罷了。
這時,柳溢從梁銘身后站了出來,對我請示道,“枂閣主,我想挑戰(zhàn)凌越”
凌越?!
話說游戲玩到現(xiàn)在,唯一沒被挑戰(zhàn)的也就凌越了,我們玩得熱鬧,他始終置之度外。依著他的性格,他會無情的拒絕吧,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答應(yīng)了,
“好”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倆身上了,柳溢開始與他猜拳,第一輪柳溢就輸了,凌越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果不其然,他的要求帶著很強的殺傷力,
“去彈翟瑜十次腦袋”
話音一落,弟子們都不敢出聲了,柳溢也緊張了下,但為了那點八卦,柳溢真的邁出了那一步,追著翟瑜彈了十下腦袋
“再來!”
“不怕輸?”
“來!”
柳溢仿佛和凌越杠上了,越杠越輸,還被迫做了許多上不得臺面的事,比如輕咬孤山傲雪的耳朵,環(huán)抱賀櫪的腰,狠踩下柳十二的腳,我細(xì)品了番,發(fā)現(xiàn)這幾位都是剛才和我玩過的,哎,還以為他不吃醋的,結(jié)果他一直在吃醋,
柳溢快輸哭了,全靠信念撐著,這時,柳采鳶攔下還要繼續(xù)的柳溢,說道,
“這次我來”
柳采鳶是帶著氣場上來的,如果凌越是看穿了柳溢的猜拳路數(shù)才一直獲贏,那么到了柳采鳶這里可就不一定了,她畢竟是情報處頭子,搞不好凌越早被她給分析透了。凌越也正視了自己的對手,兩人目光交錯間,猜拳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一次,凌越輸了。
“我要提的問題,或許是在座都想知道的”,柳采鳶壞笑道,接著她問道,“凌越,你和枂閣主是不是在一起了?你清楚的,我們說的在一起,究竟是哪個意思的在一起”
我瞠目,柳采鳶這問題問的,長兄啊,你快回來吧,我現(xiàn)在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怎么還真把這問題提出來了,你們平時捕風(fēng)捉影的也就算了,不考慮考慮還有個離染沒被解決么?怎么就提這個問題了?!啊啊啊?。?!
凌越,你若懂我,就給他一個不透明的答案,絕對!不要透明??!
凌越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擦了擦自己的手,篝火的明亮把凌越的側(cè)臉映得格外英俊,他看向我,那熾熱堅定的目光已讓我有了某種預(yù)感,所以當(dāng)他強勢攬過我的肩膀,并且深情的不容半點逃避的親吻上來時,我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凌越的深吻,就這樣在眾人面前公開的表露出來,一吻過后,凌越深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對著眾人說道,
“這便是答案”
“哇————”
眾人的歡呼聲震蕩著整個溪溪谷,我臉頰燙得要命,到底是,公開了…
“晚宴不錯,大家繼續(xù)”
凌越說道,下一秒,他便帶著我,運著輕功飛一般的離開了溪溪谷,我回頭望了一眼,溪溪谷里的歡騰聲更加熱烈了。
凌越帶著我剛飛回主殿,便直奔房間而去,剛關(guān)上房門,他便急不可耐的吻了上來,他是忍了多久,這般不容我喘息,弄得我控制不住的發(fā)出了“嗯”的聲音,他稍微放過一點,我便不容分說的埋怨道,
“說好的,先不公開的”
“等不及了”
“你該耐住性子”
“太耽擱我愛你了”
我低頭淺笑著,心想公開了也好,遲早要面對的,于是我把頭埋在凌越的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輕聲說道,“我也愛你”
凌越親吻了我的額頭,輕輕撫摸著我的長發(fā),忽然他說道,
“對了,忘了件事”
“什么?”
“我留意到花郁提前回來過”
“所以呢?”
“這個時辰,她定是備好了花香浴池的”
我臉驟然燙得發(fā)紫,“你不會是想…”
“嗯,如你所想”
凌越不由分說的將我直接扛起,接著就往花香浴池走去,想想馬上就要發(fā)生的事,我立刻慌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不要去!”
“天氣炎熱,涼快一下”
“涼什么涼,我不需要涼,何況浴池的水是熱的,它涼不了??!”
“去了衣服,便涼了”
“凌越!”
“不如叫聲夫君”
“呀,你別…所謂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啊,呀,我的衣服…你別…”
“叫夫君”
“休想…”
“嗯?”
“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