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路忐忑,凌越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fā),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的心意我已經(jīng)很明了了,他這是生悶氣才不吭聲的么?我竟陷入深深的沉思中,琢磨這其中的緣由。凌越剛才說過的,他在琢磨如何毀了這輛馬車,有了酒莊的前車之鑒,毀了馬車似乎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可是他要怎么毀呢,他一言不發(fā)的,就是在思考怎么毀了它么?
啵…
我忽然回過神來,莫名其妙且冷不防的,我被凌越給吻了,我慌得忙后退一步,捂著嘴質(zhì)問道,
“你親我做什么?”
凌越托著下巴淡淡回道,“想親就親了”
湊,這么蠻橫么
我的腳壓在他的上面,放狠話道,“不準(zhǔn)親”
凌越的嘴角露著一抹邪笑,下一秒,他竟突然將我壓在他的身下,我更慌了,
“你,你干嘛?”
凌越低沉著聲音笑道,“記得你是乏力的”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沒有力氣,若真在這馬車上發(fā)生點啥,我還真不一定能控制住畫面,
“凌越,你別強(qiáng)來”,我好心勸道,“凡事講究個水到渠成,你情我愿,是不是?”
凌越笑得更加邪魅了,他進(jìn)一步壓低身體,呢喃道,“我腰間還有你親手制作的那幾顆藥丸呢,不如…你試試藥性?”
他這么一說,我一下子就想起第一次被他吻時,他捎走的那幾顆藥丸了。小臉頓時造得通紅,拼命好言勸說道,
“你還年輕,身強(qiáng)體健,用不上那些藥丸的”
“哦?”
“嗯嗯嗯嗯”,我木雞般使勁點頭,“你的體力,令人震撼”
凌越似乎很滿意我對他的肯定,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其實我已經(jīng)想好如何毀了這輛車了”
我下意識的問道,“怎么毀?”
“我與你,震壞它”
“……”
下一秒,我瘋狂叫道,“賀櫪,麻溜死進(jìn)來?。?!”
……
有了賀櫪坐在我倆中間,盡管本就狹窄的空間變得擁擠許多,但好在這一路我都是安全的,而且車?yán)锏臍夥丈跏呛椭C,十分感人。到了主殿,我就迫不及待的轟走他倆,臥在花園的吊床上,微風(fēng)徐徐,放松全身,隨手揀來一本醫(yī)學(xué)書,如此安安靜靜的看著,竟說不出的愜意。
總覺得曾經(jīng)的自己也很喜歡這樣看書,臥在吊床上,沉浸在醫(yī)學(xué)的世界里,世間任何紛紛擾擾我皆置身度外,我從小就這樣熱愛醫(yī)學(xué)的吧,無論曾經(jīng)自己經(jīng)歷過怎樣的過往,醫(yī)學(xué)的經(jīng)驗和知識,隨著不斷觸碰書籍,陸陸續(xù)續(xù)的都回到我的大腦中,無論多么復(fù)雜的解毒救治方法,每一個點,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都能記起來,可是那些忘掉的記憶,我卻始終沒什么頭緒。
思索中,我覺得自己身邊還少了樣什么,正要叫花郁時,忽然有什么東西飛到了我這邊,我順手一接,只見是一大串紅紅的大大的櫻桃,色彩鮮艷,紅得誘人。遠(yuǎn)處,不知何時,凌越修長的身軀站在那里遙望著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定是知道我愛吃櫻桃,所以才為我摘下的吧。這樣的畫面,這樣的場景,曾幾何時,在回憶中有過一個點。可這個點僅僅是閃現(xiàn)了下,很快,我便再也沒了這般記憶的痕跡…
我這樣乏力了兩、三天,到第四天的時候,人總算好了大半,在園子里象征性的扭扭腰,扭扭肩,踢踢腿,舒展舒展筋骨,還真挺舒坦?;ㄓ粽f溪溪谷那邊有人求醫(yī),我便決定去看看,于是簡單整理下自己的形象,便同花郁出發(fā)了。
一路上,我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我們?nèi)顺霭l(fā),凌越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在途中偶爾會遇到一些弟子們,他們見到我們時,就像粉絲們窺探大人物的生活般,讓人感到很不舒服?;蛘咝÷曕止?,或者暗地竊竊私語,去的路上是這樣,回來的時候更是如此,我皺著眉頭問花郁,
“弟子們都不上課了么?”
花郁也覺得奇怪,“上課的呀,或許這會兒休息?”
這絕對不是原因,我眼色一遞,花郁心領(lǐng)神會的去打聽了。
臥在搖椅上,我正閉目養(yǎng)神,花郁已經(jīng)打聽消息回來了,進(jìn)門的時候居然用腳猛烈的踢門,狠狠的嚇了我一跳,
“閣主!枂閣主!!”
我騰得從搖椅上站起身,急問道,“怎么了?”
“快來幫幫我,我打不開門了”
“……”
我趕緊走過去幫忙,結(jié)果一開門,只見花郁捧著相當(dāng)高的一大摞子書籍搖搖晃晃的踏進(jìn)門來,我忙扶住她,夠義氣的取走一半給她減壓,花郁累得直喘,道,
“書太沉了”
我皺眉問道,“怎么沒叫凌越或者賀櫪幫你?”
花郁聞言頓了下,接著語氣凝重的說道,
“我覺得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
嗯?
莫非有貓膩?
花郁把這一大摞子書散在桌子上,手一指,神秘說道,
“這就是閣主覺得不太對勁的原因”
“嗯?”
我瞅瞅這些書,大部分連個書名都沒有,隨手翻開一本,里面的內(nèi)容實為震撼。這書里面,字里行間寫的竟是我與凌越,旁邊還附上插畫神作,凌越橫抱著我,而我,深情對視。
我放下這本,再翻一本,這本子竟是一本愛情小說,挑選幾段讀來,大概的內(nèi)容就是凌越腹黑又霸道,喜歡我又死要面子不開口,溫柔貌美病嬌狀的我,則纏著凌越死去活來不肯撒手,
“我何時會對他死去活來不肯撒手???!”,我怒道,“誰寫的?”
花郁瞅瞅我,道,“水荇宮有許多弟子們組建的圈團(tuán),這個圈團(tuán),叫越枂靈(凌)犀(熙)”
“……”,我一臉黑線,“還有呢?”
“還有個圈團(tuán),叫紅塵染枂,最近這兩個圈團(tuán)掐架比較厲害,然后呢,他們相互較勁,就為了枂閣主跟凌越更適合,還是跟離染更適合”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就是產(chǎn)生了第三個圈團(tuán)”
“?”
“認(rèn)為枂閣主應(yīng)為尊,兩者相擁左右為上選,所以圈團(tuán)名也蠻搞笑,叫枂兒吊彈染和凌”
這都什么和什么?!
“還有一些小的圈團(tuán),要聽么?”
“…說吧”
“凌越和賀櫪的圈團(tuán),陰陽不違和”
“……”
“凌越和離染的圈團(tuán),互了(le )兄弟”
“……”
“凌越和孤山傲雪的圈團(tuán),翻山越凌”
“怎么都和凌越有點關(guān)系?”
花郁控制不住的星星眼,“因為他太帥了!?。 ?p> 接著還找到有力證據(jù),書。翻開一本畫冊,那上面把凌越畫的栩栩如生,他正與…我,咳,發(fā)生著美妙的事情,下一頁就脫了上面,畫筆還將他的腹肌格外放大,哎嘛,八塊腹肌棱角分明,下一頁,就是往腰以下的地方走了…
“熙枂”
…別吵
“熙枂?”
…別搗亂
“熙枂??”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越在旁邊出現(xiàn),我和花郁驚慌得把書散落在地,想著書里面的畫面,我脖子都紅了,還忙裝作淡定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問道,
“有何事?”
凌越掃了眼地上的書,花郁見狀連忙把書往更遠(yuǎn)的地方踢了踢,
“在看書?”,凌越微瞇雙眼問道
我點點頭,硬著頭皮說道,“是的,擴(kuò)寬知識面”
凌越意味深長的“哦”了聲,又道,“我要去…”
“好的,你去吧,快去忙吧”,我不等他說完,巴不得快點打發(fā)走他
“你確定?”,凌越又問道
“確定,快去吧,耽擱了就不好了”,我微笑的打發(fā)他。好在他真走了,要不然被他看見了這臉可要丟盡了
“閣主,還看不看?”
看?我扶額,等著被人逮么?
“搬進(jìn)房間里看”,我說道
“好噠”
吼吼,傻子才不看。
“對了,端來一盤櫻桃”
“好的”
“再來點瓜子”
“好的”
“還有西瓜”
“嗯嗯”
“泡壺茶”
“沒問題”
很快,房間內(nèi)有了非常不一樣的感覺。我和花郁排排坐,周圍都是書,兩人看得十分投入。我翹著二郎腿,花郁瞪著大眼睛,我手拿著櫻桃邊吃邊看,花郁突然哭起來,我問她,
“怎么了?”
花郁抹著眼淚說道,“在這本書里你暗戀凌越暗得太痛苦了”
湊!
我一臉黑線,“我不暗戀他,放心吧”
花郁繼續(xù)安心看起書來,沒一會兒,我又嚷嚷起來了,
“憑什么?憑什么我一定要喊不要,心里渴望著,人家也在主動上著,憑什么我要喊不要呢”
花郁聽我一席話,默了默,沒敢接話。
又過了一會兒,花郁拍起大腿,
“我就說吧,賀櫪跟凌越,凌越必須攻,你看,他的那啥都大”
我,“……”,出于都是女孩子,我勸道,“不要看這么污的”
又過了一會兒,我和花郁湊在了一起,盯著一本畫冊看得相當(dāng)仔細(xì),
“畫得太逼真了”
“生動”
“把你畫得好美”
“這身材…嘖嘖”
“下一頁就進(jìn)入正題了”
我倆小心翼翼的翻著,忽地,房間的門被推開,書里的凌越居然走進(jìn)來了,我的天,他怎么上半身沒穿衣服?只穿了一件薄些的內(nèi)衣披在外面,頭發(fā)也濕濕的,他這是…
我剛要問花郁,花郁已經(jīng)溜出去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勤快呢。我暗暗口水凌越的身材,這和書里畫的有啥區(qū)別么?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是真實的。不過我好在始終保持理性,還拿出閣主的架子,質(zhì)問他道,
“你不穿衣服,來這兒做什么?”
或許是語氣高了些,竟引起凌越的不悅。他壓倒性的靠近我,我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他又靠了靠,我又往后躲了躲,躲到無處可躲時,我問他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究竟在看什么書?”,他突然問道
我耳根子頓時紅了起來,不忘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怎么沒穿衣服?”
凌越似乎早已看穿我,邪魅一笑,道,“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么?”
我期待??
屁!!!
“出去”,我呵道,頭看向旁處。偏偏這讓他鉆了空子,一下子就瞄到了書上的內(nèi)容,長長的手指夾起剛才我正在看的,還翻了好幾頁,
“原來是渴望我的…”
“沒有!!”,我沒等他說完,立刻去捂他的嘴,奈何我根本奈何不了他,一個反手,竟被他桎梏住了,這還不算什么,下一秒,他竟把我拉近他的臉,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凌越的聲音太過磁性溫柔,
“看書做什么,我更真實”
他的唇即將靠近過來,我瞪大著眼睛,內(nèi)心慌亂急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只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些無聊,打發(fā)時間的”
“我也可以幫你打發(fā)時間,一次的時間么…”
求你了,別污我尊耳了…
“我對你沒興趣,你對我趕緊死心,出去,快出去”
“你分明看得投入”
拜托,給我個活的機(jī)會可以么
“凌越,出去!”,我厲聲道,這是我所有的底氣了。
凌越終于松了手,笑得那叫一個開啊。見他總算邁著步子向外走了,我忽然想到剛才有件事驚慌中沒問仔細(xì),
“對了,你剛才說你要做什么去?”
凌越聞言停下腳步,輕描淡寫道,“搬家”
“搬家?”,他不是已經(jīng)搬進(jìn)我的主殿了么?
“嗯,搬到這個院子里”
院子?莫非是這個院子里我房間對面的那間閑置的?那豈不是與他更加朝夕相處了?!
我趕緊去看看,果然如此。天,離我這么近??!若是哪天我死了,就是被凌越煩死的。
“那你這沒穿衣服的原因…”
“沐浴”
“……”,我的主殿只有一個沐浴池,他用的,是我的??!?。?p> “對了,以后你會經(jīng)常看到的”
“你用我的沐浴池??”
“哦”,他略感抱歉,我還沒有原諒,接著又他又開始說道,“下次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