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般人,被石黎這意想不到的陰招突兀,縱使不瞎也夠嗆。
可姜柔不是普通人,比這更損的招式他都見過,或者說,石黎的小伎倆在她眼里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姜柔一動不動,辣椒粉便是在她身前停滯,然后向下飄散。
石黎也不知道是否偷襲得手,沒等他發(fā)力,捏著他肩膀的手指又用力了幾分。
石黎咬牙忍痛,猛的發(fā)力欲要掙脫。
然而于事無補(bǔ),那手指就如同鐵鉗一樣死死扣住他肩膀。
“氣血之力?半元血?”
姜柔淡淡開口,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p> 石黎心中凜然,這都被看出來了,可想而知身后之人有多強(qiáng)。
“嘶——”
“疼疼,要斷了?!?p> 饒是石黎再怎么能忍,此時也是被掐的面紅耳赤。
要是平時,石黎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身后這人,手指上的力道奇異。
只是肩頭的筋都捏住而已,他卻能清晰感覺到渾身的血管都跟著痙攣起來。
“你也知道疼?”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錯?”
石黎閉眼忍痛,對方居然沒第一時間選擇殺他,說明他還有機(jī)會。
于是搖頭配合道:“不知道?!?p> 他其實(shí)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要是有錯,就是和邪教武者的恩怨。
幾名軍人攙扶著受傷的謝凱緩緩朝這邊走來。
謝凱認(rèn)得出來,掐住石黎肩膀的女人,正是通知他趕來保護(hù)石黎的高手。
姜柔一手掐著石黎肩膀,另一只手百無聊賴的向謝凱擺了擺:
“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看了眼遠(yuǎn)處躺著的幾句尸體,她補(bǔ)充了一句:“這趟辛苦了。”
姜柔說罷,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貌似死人的場面已經(jīng)司空見慣。
謝凱微微頷首,姜柔這話的意思,便是接下來她將親自保護(hù)石黎到天都。
姜柔全程都在用精神力傳音,石黎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而且此刻的他滿身泥濘,視線嚴(yán)重受阻,連身后的人都看不到。
姜柔重新看向石黎:“為師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妄圖偷襲自己師父,這乃是大逆不道之舉?!?p> 為師……
石黎愣了,自己什么時候有的師父?他壓根就沒拜過師。
姜柔看出他疑惑,直接出言道:
“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需要清楚,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師父?!?p> 雖然腦袋還是懵的,但石黎至少確定了一件事,起碼身后的沒有要干掉他的意思。
‘想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p> 于是石黎也大膽了一些:
“可是我已經(jīng)被天都學(xué)府錄取了,現(xiàn)在拜你為師,到時候那邊的老師……”
既然選擇天武,石黎自然是提前做了功課。
別的不說,單是護(hù)犢子這塊,天都武府的教師在人境所有教師學(xué)府中,處于獨(dú)一檔。
“師父在你面前還不行禮,該打。”
姜柔似乎沒在意石黎的話,手指微微發(fā)力,一絲絲淡金色元精從其指尖流入石黎體內(nèi)。
石黎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我錯了,師父!”
他趕忙認(rèn)慫。
話落,姜柔瞬間松開手指。
石黎全身仿若了一般,差點(diǎn)沒跪在地上。
他此時忍不住扭頭看了眼,想要看看是哪個該死的在玩他。
身后筆直站著一個女人,女人一襲練功服樣式的白袍。
寬松白袍也難掩其傲人身材,特別是氣質(zhì),給人一種淡淡的縹緲。
只是那雙眼睛,顯得非常凌厲。
以石黎的經(jīng)驗(yàn)猜測,對方大概30左右的年紀(jì)。
他一時間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沒再多想,石黎恭敬道:“師父。”
算是簡單行了師禮,對方剛才那么逼迫他,想來應(yīng)該不是故意捉弄他,而是要真的收他收徒。
姜柔淡淡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下。
“被邪教圍殺兩次,算上這次三次,每次都能僥幸逃生,你小子運(yùn)氣不錯?!?p> 運(yùn)氣也是實(shí)力的一部分。
石黎有點(diǎn)好奇這個‘便宜’師父’是怎么如此清楚他底細(xì)。
“正式介紹一下,徒弟姓石明黎,黎明的黎。
還不知道名諱,敢問師父尊姓大名?”
姜柔也沒打算瞞他:“姜柔?!?p> 這話一出,石黎頓時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下意識脫口而出:
“您……您就是天武名師,白衣劍客——姜柔?!?p> 怪不得之前他便覺得姜柔有些熟悉,原來真是天武有名的教師。
這位可不簡單,具體實(shí)力石黎不是很清楚,教師簡介中提到她已經(jīng)是中三品的強(qiáng)者。
什么概念?
整個云城,不,是整個南省石黎都沒聽過有中三品的武者。
看向姜柔,石黎此時想起了,那次差點(diǎn)被半獸鼠皇一掌拍死,燃眉之際也是姜柔救下。
一想到莫名其妙就被這么厲害的老師強(qiáng)迫收為徒弟,哪還有什么不滿意的,瞬間感覺是他賺翻了!
只是,石黎又有些惆悵了。
姜柔雖被奉為白衣劍客,一手長劍出神入化。
但是,上次在家里被提著唐橫刀的八品武者刺殺,石黎就深深愛上了那種中長刀。
“你這是什么表情,不滿意為師?”
隨意撇了眼石黎,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停變化,姜柔皺眉問了句。
“沒,沒有?!?p> “對為師有意見也沒關(guān)系,今后讓我有意見的地方多了去了?!?p> 石黎沒搭話,他很好奇,為什么他剛才被姜柔拉入地底,出來灰頭土臉,而她本人卻還一塵不染。
正想著,姜柔隨手一提,便將石黎輕輕鄰起,猶如小雞一樣。
身體瞬間騰空十幾米,石黎向地下望去,一股眩暈感傳來,心頭吃驚不已。
“飛起來了!”
中三品不僅體現(xiàn)外實(shí)力上,還可以短暫的御空。
飛了一會,姜柔身體緩緩下墜,徑直停在一棵大樹上。
石黎趕忙雙手抓住樹干,樹根處,是一個邊上長滿野草的湖泊。
“我之前來南省,路過這里,便經(jīng)常來這洗澡。”
姜柔平靜開口,絲毫沒覺得這話露骨。
石黎愕然,他已經(jīng)猜到姜柔帶他來這的目的。
只是這樣一來,師徒二人剛認(rèn)識便間接性一同洗澡了。
“這湖泊挺好,水質(zhì)干凈,怕被別人亂攪,為師還特意抓來了一批水蛇放入其中。
不多,可能到現(xiàn)在也就上百只吧……”
石黎臉色一黑。
湖泊不大,反而還很小,撐死了50平米。
“列車要發(fā)動了,你動作迅速些?!?p> “可這里面那么多蛇……”
姜柔笑道:“有蛇不好,正好可以讓她們陪你洗?!?p> 石黎不干了,緊抓樹枝:“師父,我不洗。”
他話剛說完,卻是沒料到姜柔忽然探手一抓,直接將他扔了下去。
“這可由不得你,乖乖洗了便是,怕什么,有為師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