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黎,你不會和列車長是親戚吧?他為什么只請你不請別人,我可不信這么多乘客就你跟他是老鄉(xiāng)。”
“肯定是親戚啊,不然還能是什么?”
王浩也隨口嗔怪道:“石黎你也真是的,我們都是朋友了,列車長既然是你親戚,你也不請客我倆?!?p> 他說得很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石黎笑了:“你想多了,我們不熟,也不是朋友?!?p> 王浩一時被嗆住,愣了下,臉色有些難看,低沉道:“敢情我剛才跟你講那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你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就算不請我,你不該幫邱娥點一杯?人家陪你閑聊了這么久?!?p> 石黎對這自以為是的王浩泛起厭惡,道德綁架都玩到他頭上了。
雖然不知道列車長為何送他飲料,可他也沒義務(wù)請別人。
剛開始是閑的無聊,石黎才想看看王浩賣弄,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dāng)顆蔥了?
“你也是這么想的?”他沒理王浩,問向邱娥。
“沒,沒有的事?!鼻穸鸺泵[擺手,瞪了王浩一眼:“你瞎說什么?想喝我自己不會買嗎?”
她說完笑嘻嘻再次看向石黎:
“不過你要是請我喝一杯,我不介意……”
“呵呵,你也想多了?!?p> 此話一出,不止是王浩呆愣,邱娥臉上的笑容也頓時僵住。
“你??!”
王浩心頭惱火,剛想呵斥石黎幾句。
轟!
這時,列車忽然顫抖了一下。
車廂里的乘客紛紛被驚動,個個緊張地東張西望起來。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列車怎么會突然顫抖?”
“難道鐵軌出毛病了?”
這么大的動靜,水瓶都被震倒了,向來最穩(wěn)定的列車,還是頭一回發(fā)生這樣的事。
“地震了嗎?怎么這么大動靜?”邱娥也疑惑的看向窗外。
“應(yīng)該是吧?!蓖鹾苹亓艘痪?。
兩人應(yīng)該見過不少場面,并沒有跟其他乘客一樣驚慌失措。
石黎疑惑間,一個清冷聲音瞬間傳入耳中。
“前面一站下車,往列車外圍走?!?p> 他不由四周觀望,然而并沒有發(fā)現(xiàn)聲音來源。
清冷聲音很快再次傳來:“鼠皇在鐵軌底下,他的目標(biāo)是你,你盡快遠(yuǎn)離列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提到鼠皇,那頭五品半獸人,石黎不淡定了。
當(dāng)天知道地皮發(fā)生的事的人不多,而且能用這等手段和他傳音的人,明顯是個高手。
石黎很快便想到,暗處的高手是用精神力傳音于他。
“各位乘客,各位乘客,抱歉,由于剛才列車發(fā)生異動,所以前方站請所有乘客下車等待半小時。
我們需要對列車進(jìn)行檢查,謝謝您的配合。”
播報完畢,列車緩緩降速,石黎沒有猶豫,背著挎包快速下車。
不管暗處那人傳音來的消息是真是假,他都得選擇相信。
否則以一個五品強(qiáng)者的破壞力,列車上的所有乘客一個都別想活。
“溜的還挺快!”
王浩冷笑一聲,旋即跟在石黎后方。
被一個菜鳥接二連三駁他臉面,他哪忍的下這口氣?
趁機(jī)借這半小時,王浩高低都得跟石黎好好‘講道理’,讓其明白沒拳頭就別亂張嘴說話。
說錯話是要承擔(dān)后果的。
兩人剛下車,又有兩個西裝中年稍稍跟了上去。
下車后,石黎四周觀察,快步向側(cè)方一處破舊土墻地帶行去。
“還挺會挑地方?!?p> 王浩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忍不住活動脖子。
他借口跟邱娥說明去上廁所,不動聲色跟上石黎。
石黎靠近土墻地帶,想了想還是扭頭提醒了句。
“想死的話你就繼續(xù)跟過來?!?p> 他早就察覺到王浩跟在身后了,兩人畢竟不是什么生死大敵,他才提醒了一句。
“呵呵,原本我還只是想警告你兩句,稍后跟邱娥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
可你現(xiàn)在好像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看來不給你嘗點苦頭,你是認(rèn)不清現(xiàn)實了,?。?!”
“傻*”
石黎沒遮掩,直接出聲朝他罵了一句。
“你,你特么敢罵我是傻逼??”
“你小子找死。”
王浩勃然大怒,從小到大可還沒人敢這么當(dāng)面罵他。
石黎:……
王浩掄起鐵拳直接朝他砸去。
噗!
與此同時,一道細(xì)微破空聲不知從何處飚射而來。
石黎身體猛然一斜,堪堪躲了過去。
身后的王浩一驚,欲要變向。
但遲了。
殘影筆直劃過王浩臉頰,“砰”的一聲撞擊在他身后的土墻上。
土墻被瞬息被擊穿,震力太大,連同炸開了幾塊土磚。
王浩頓時齜牙咧嘴,臉頰處儼然裂開一條血線,此時還散發(fā)著滾燙的劇痛。
他看了眼身后被擊穿的土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剛才那道殘影,赫然是一顆子彈!
“石黎,你果然不錯,還沒入品就已經(jīng)躲過了子彈?!?p> 話落,兩個西裝中年從角落里緩緩走出,正是車廂里石黎感應(yīng)到異樣目光的中年人。
“兩位,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們,非要對我下殺手?!?p> 石黎迅速開口拖延。
心里其實對兩人鄙夷到了極點,直接在暗處朝他開黑槍就可,為何還要出來。
他隱隱猜到了這兩人的身份。
果然,其中一人吹了吹冒煙的槍口,冷笑道:
“你在云城干掉了我們這么多人,你說咱們有沒有仇?”
果然是邪教武者,石黎早就有所猜測,邪教應(yīng)該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王浩聽出來了,這兩人是來找石黎報仇的,當(dāng)即腳步微微后移。
噗。
一顆子彈毫無征兆的擊打在他腳尖,王浩立時渾身激靈。
“我特么讓你動了嗎?。俊?p> 其中一名中年呵斥了一句。
王浩反應(yīng)也是很快,“兩位大哥,你們誤會了,我和他不是朋友?!?p> 他指了指石黎,“我來這,也只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他,我只是去…去天都上學(xué)的學(xué)生。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p> “這么說你也是武考生了?”拿槍指他的中年淡淡開口。
王浩大喜,這時武考生與普通人的差距就體現(xiàn)出來了。
“我是武考生,而且馬上入品了?!?p> 明明處境異常危險,可聽了這話,石黎心里卻止不住想樂。
找死也沒必要這么猴急吧。
“很好?!?p> “你也可以陪他去死了?!?p> 王浩臉色一下白了,再次求饒道:“兩位大哥,我真是準(zhǔn)武者,而且我以全家性命發(fā)誓,剛才我真的什么也沒看到?!?p> “閉嘴!”
“老子管你看沒看到,殺的就是你們這幫武考生?!?p> 兩人沒在多言,又從腰間掏出兩把手槍,四把手槍都是加了消音器的。
要不是為了想看看石黎背后是否有人保護(hù),他們早就動手了。
四個漆黑槍口頓時指向石黎和王浩。
王浩一臉恐懼,欲哭無淚。
石黎也慌了,兩把槍同樣給帶給他了巨大的壓迫感。
即使他在厲害,頂多能躲過一兩顆子彈就不錯了,現(xiàn)在可還沒達(dá)到無視槍支的程度。
兩把槍一掃,他必死無疑。
暗處傳音那人怎么還不出現(xiàn)。
石黎心中焦急不已。
“去死吧!”
突突突。
驀地,大片大片密集槍聲不斷從身后四周傳蕩。
“把槍放下,舉起手來?。 ?p> 兩名西裝中年一驚。
“把槍放下,趕快!!”
大量全副武裝的軍人頓時將這片區(qū)域圍了起來,軍人像是早就在此處布局了一樣,足足有30位!
兩個西裝中年沒敢怠慢,這么多軍人,他們相信在他倆開槍打死石黎前,肯定會被篩子。
兩人才剛放下手槍。
突突突突!
軍人們二話不說,閃電般扣動扳機(jī),兩個中年被一臉懵逼的掃死。
饒是一直警惕應(yīng)對,可子彈實在太密集,加上突然就瘋狂掃射。
兩個中年根本抵擋不住,緩緩倒下,當(dāng)場死去。
怎么會如此干脆……
石黎和王浩也同樣懵了,軍人們根本沒打算審查,太過果斷了。
做完這些,一名氣質(zhì)老練的中年走到石黎身旁,笑著解釋道:
“我們是云城軍部的人?!?p> “有位高手通知我們,讓我們一路保護(hù)你到天都。
而且上車前就查出來了,這兩人都是邪教武者,只不過留到現(xiàn)在,是想引出后面的大魚。”
“對于邪教,沒什么好說的,都是就地處決,以免多生事端?!?p> 軍人說完,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直升機(jī)。
石黎沒多問什么,重重道了聲謝謝。
居然調(diào)得動軍方的人來保護(hù)他,石黎很好奇誰在幫他。
軍人拍了拍他肩膀,重重點頭:“果然不愧是咱們云城的年輕人,臨危不亂。
你之前和邪教的事我們?nèi)贾獣粤耍阈∽?,咱們云城的驕傲!?p> 石黎淡笑點頭,也沒反駁什么,微微頷首道:“前輩們才是咱們云城的驕傲,沒有各位前輩,又哪有我們今天?”
兩人說著,都是相視一笑。
王浩站在一旁,面容呆滯。
他不傻,此時哪還不明白這石黎便是云城的石黎。
這可是位兇人,雖然不是很清楚石黎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但他也依稀聽過。
這家伙可是被邪教刺殺過兩次,但每次都沒死。
真正跟邪教火拼過的!
還是云城炙手可熱的天才。
王浩心中后怕不已,他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敢在石黎面前如此放肆的。
天才都是有傲氣的,越是天賦異稟的人越是盛氣凌人。
此時就算石黎斷了他雙手,他也無可奈何。
王浩恐懼的同時也是郁悶的很。
你特么明明名聲這么響亮,這么牛叉,非得裝什么低調(diào)?
天才都是很有氣場氣度的,要是別的天之驕子,肯定已經(jīng)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石黎倒好,被自己‘軍訓(xùn)’還乖乖順從,天才的臉都被他給丟光了。
軍人似乎此時才注意到王浩,頓時神色凌然。
“小石,這是不是也是邪教的?”
他此話一出。
咔嚓咔嚓。
瞬間數(shù)十把槍支黑洞洞的槍口齊齊對準(zhǔn)王浩。
“我不是……我,軍,軍人叔叔?!?p> 王浩嘴唇打架,差點沒被嚇尿。
這些軍人的殺伐果斷可不是鬧著玩的。
“軍人叔叔,我不是邪教武者,我…系好人!”
“我家在龍縣黑子鎮(zhèn)維密村……”
王浩迅速報出家庭住址,以及父母工作,還有祖上的一些事情。
石黎呆愣,王浩這貨也是個人才,一溜煙就把家庭情況說的無比順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找工作的。
王浩是真的怕被突突掃死,只要石黎點頭,加上這幫軍人嫉惡如仇的性子,他敢保證自己下一秒會變成一具尸體。
……
“執(zhí)事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
石黎一行人身后的小山包上,此時正有5人凝視他們。
被稱為執(zhí)事的中年全身黑袍包裹,完全看不到臉。
他略帶沙啞開口道:“那青年果然有人暗中保護(hù)。”
要不是放兩個探子去探查,根本引不出軍方的人。
不過,只這幾柄鳥槍和幾個蝦兵蟹將,還入不了他的眼。
黑袍執(zhí)事再次沙啞道:“現(xiàn)在是個好機(jī)會,殺了我這么多神教教眾,今天他必死。”
他迅速吩咐道:“本執(zhí)事把那幫軍人做了,你們四個盯緊其他人,一個活的都不能留?!?p> 有一人微微遲疑道:“執(zhí)事,連軍部的人也……”
“殺了就殺了,反正我們和人族早已是不死不休。”
說罷,他沒在解釋,身影陡然化為粒粒散沙,頓時消失在原地。
其余四人旋即偷偷摸了過去。
他們明白,居然到了讓執(zhí)事親自出手,山下那幫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