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微笑著對蕾塞冬說,
“公主,我們不用這么物質,讓我回去和她好好說說……”
他這次主動牽起了塞壬美女的手,
“既然你這么真誠,我作為一個紳士,心下也很是激動。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先有些感情基礎,藍月島的戀人那邊,也想給她有個交代。”
他把臉湊近一點,努力讓自己的雙眼里充滿柔情,
“如果我就這么一下把她拋棄,豈不是說明我是個壞男人嗎?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伴侶是如此的人吧?!?p> 蕾塞冬一下子頰生紅暈,
“哦……皮爾斯先生……”
“你說的婚約,暫時放一放,我們先……交換信物作為交往的開始,好吧?”
說著,他從濕透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來自己平時戴的虎鯨胸針給了她。
“我呢……家里以前在藍月島也是貴族,這個虎鯨雕紋,就是我祖父的徽記?!?p> 公主鄭重地收下了胸針,然后抬起三叉戟的戟尖,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劃了一下。
滲出點血,瞬間后口子便愈合了。她再割下一小綹秀發(fā),按在了大腿的鮮血上。
嘶啦,鏘鏘。
亞麻色的頭發(fā)纏結生長成團,變成一只金黃的小海螺。
蕾塞冬把它交給皮爾斯,
“這是我的血與發(fā),摸著它,你就能感覺到我?!?p> 她眼底眉梢,圍著他繞啊繞。
啊,不要這樣,我骨頭會酥。
“除了作為信物之外,這個海螺還能千里傳音,我們就通過它保持聯(lián)絡?!?p> 他點點頭將海螺收進衣袋里,
“這里是盤牙島對吧?距離藍月島和翠液島所在的海區(qū),航程要多久?”
蕾塞冬側著頭想了想,
“怎么也得五天吧?!?p> 我去,那安妮的戰(zhàn)斗……
看到他瞬時露出焦慮的神情,公主有點酸酸地問,
“這么急著回去嗎?”
之前,皮爾斯告訴蕾塞冬,自己是和一些朋友去翠液島做貿(mào)易,在傳送中出了意外。
沒有提戰(zhàn)爭的事。
“是的,要辦的事情真的很急,從你們這去往那邊的客輪,離現(xiàn)在最早的一班是什么時候?”
他趕忙站了起來,祀祀跳到他的肩頭。
“你們是直接傳送到了這海灘上對吧?”
“嗯。”
“位置在哪里?”
皮爾斯指了指來時的那塊礁石。
蕾塞冬舉起三叉戟,一道挾著海風的電光閃過,他就見眼前一花身子一抖,他們三個便到了那礁石上。
靠,這不簡直就如同雷遁?
“既然是不穩(wěn)定的空間傳送,可能通道還殘留在這里,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開。”
她彎下身來,對著石頭開始念念有詞。
很快,墨綠色的漩渦出現(xiàn)了,一點點地擴大,邊沿上還有那種細細的白骨。
等待傳送門變大,蕾塞冬問皮爾斯,
“你使用的是什么魔力?”
“?。俊?p> “殺死那克拉肯時,那是什么魔力?很厲害的樣子,一下便射穿了它的心臟。當時我剛被甩落進海水,沒有看清楚?!?p> 哦……對了。
說到這個,皮爾斯自己也充滿疑惑。
看到那海怪心口下方出現(xiàn)的印記,克奇塔就爆發(fā)了恐怖的怒火,令他完全失控。
不過,即使在瘋狂的眩暈中,他也能感到那力量的無比強大。
“咳,那個,叫做肉彈沖擊,是我們金家族的絕技?!?p> “哦……”
蕾塞冬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欽佩表情。
祀祀在皮爾斯的肩膀上,忍不住使勁地摳著自己的腳趾。
說話間,傳送空間的門就完全打開了。
他就準備走進去,公主對自己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美好的時光,為什么往往都是那么短暫……”
喂,剛認識幾個小時好不好。
所謂海神的意旨這件事,看來她真的是深信不疑。
當然更重要的,就是對我一見鐘情啦。
呵呵,哪個富婆看到我不是一見鐘情。
皮爾斯溫柔地牽住她的手,
“公主,美好的事情當如美酒,經(jīng)過時間的醞釀與沉淀,才會更醇厚?!?p> 然后他瀟灑一轉身,就要進入傳送門,對美麗的公主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片云彩走。
可惡,讓我裝起來嘍。
難道靈魂深處,真有當詩人這回事的節(jié)奏?
這一番操作,蕾塞冬的眼睛里、臉上,一下蓬放出潮水般的情動。
皮爾斯已經(jīng)踏進去了一條腿,她撲過來從后面抱住了他。
隔著兩個貝殼的車頭燈,軟綿、起伏。
他背上十分受用。
這一波,叫做種馬多情鉤。
正準備回過身來再說兩句溫柔的話,讓她松開,然而……
脖子上猛地一陣劇痛,一道血線呲了出來,濺在皮爾斯的側臉。
驚愕回頭,只見公主那對海藍色的眼珠里,滿是癡狂的光芒,紅唇間露出蛇一樣的尖牙。
上面還滴著鮮血,她叼著一小塊肉。
從他脖頸上咬下的嫩肉。
不帶這樣的……
蕾塞冬伸出蛇信子般的長舌,裹著黏液在他傷口上舔了舔。
迅速生長愈合,跟安妮那魔藥一樣的效果。
“皮爾斯.金,如果你這一走后,沓無音信,我會用這塊血肉給你降下詛咒。”
不至于,不至于……
這姑娘一定有什么心理問題,就算自己撩的技術再高,這才哪到哪呀,就病成這樣啦?
但話說回來,她真的不是個人啊。
哎呀,難道玩大了。
十分的鬧心,他還是努力擺出一個柔情的笑容,
“不會的,公主,得多么眼瞎的男人,才能無視和拒絕你這動人心魄、大海瑰寶一般的美麗?”
以防節(jié)外生枝,這次他沒有再磨嘰,擺了下手便趕緊帶著祀祀沖進傳送門。
塞壬公主站在礁石上,還有些發(fā)呆,輕輕揉捏著那塊肉。
……………………
“祀祀,你是效力于我,還是效力于安妮?”
“當然是你皮爾斯先生,我對安妮女爵沒什么興趣?!?p> 皮爾斯帶著蝙蝠,疾走在傳送空間的黑霧橋上,四周是那翻涌的暗綠色混沌。
“說起來,我不過是喚醒了你,就對我這么盡心?”
祀祀看著他,眼睛滴溜溜地轉,似乎在猶豫該怎么說。
“是因為我身體里的東西吧?”
祀祀輕輕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
“一開始是的,但漸漸地,我覺得皮爾斯先生也很好。”
“……我嗎?我好在哪?”
“說不上來,大致就是感覺……你是一個挺坦誠的人類吧?!?p> ……坦誠嗎?
“我見過許多人類的男性,整天在情感上想著腳踩兩條船,還內心充滿矛盾遮遮掩掩的。而我感覺你呢……在真情實感上,從沒有過那種寒酸的想法。”
“您如同那海王,直接踩在大海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