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么?”
林舒巍動了動身子,把綦燃的手給遮擋了起來,然后用右手撐著床沿扶著頭,看著她垂著的臉。
而她也順勢靠近了一些,看起來像是將小半個身子落在他的懷里:“可是我渾身都不太舒服,總覺得有氣無力的。”
說完還故意哼哼了兩句,好像真的挺難受的樣子。
她確實是有些有氣無力,但還不至于此,之所以要這么做,無非就是示弱一下,好來掩飾之后的行動。
許甄錫那邊似乎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而她這里隨時都可以動手,反正她向來都比較“極端”,可是該演的還是得演一下不是?
能讓敵人放松一些警惕,也就能讓她少費一些力氣。
可她擔心的是林舒巍的傷勢,這人悶不吭聲替她擋了這么多,也不知道現(xiàn)在恢復得如何?
畢竟沒有醫(yī)生診治過,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也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
哪知道林舒巍接著這個姿勢又靠近了幾分,從身后看來,他完全是用撐著頭的手臂摟住了她:“我和你一樣,還是沒有力氣?!?p> 綦燃抬頭看了他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了確定之后點點頭:“那我們真得好好修養(yǎng)修養(yǎng)才是。”
監(jiān)控器那頭的助理把這段對話告訴了李處長,李處長聽完之后眉頭一皺:“他們的對話真沒營養(yǎng)?!?p> “那是,都是您的階下囚了,能有什么營養(yǎng)呢?”
“不過我總覺得他們在打什么主意,可又聽不大出來。”
助理撓了撓頭:“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他們其實不敢有什么想法?”
“再觀察觀察看看吧,如果真沒什么想法的話,就盡快安排專家過去,讓他們可以早日得到控制。”
“是。”
綦燃微微偏過頭看著監(jiān)控器的方向,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識偏的是林舒巍的方向,所以更不會主意到他的表情。
兩人的距離本來就近,如今她還這樣側過臉來,更是把自己送到了他的眼前。
一呼一吸之間皆是對方的呼吸,人體自身的溫度在升高,傳來了曖昧的氣息。
林舒巍耳尖微微一紅,硬是保持著這個距離沒有躲開,垂眼看著她離自己近得快要模糊掉視線的臉。
雖然未施粉黛,但精細的五官讓她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更具美感,細膩而又潤澤的膚色燁燁生光,打入眼底時難免讓人動情。
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抬起來,伸手撩開了她掉落在臉邊的頭發(fā),指尖碰到她的側臉時微微顫抖,幾乎要在下一刻就情難自抑。
綦燃回眼時正好與他眼神對撞,滿目的溫柔一下就絞住了她的視線,穩(wěn)穩(wěn)地落在他的瞳孔之中。
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他的眼睛,微微下垂的眼角看起來很是無辜,帶點笑容就會微微瞇起,柔和了他所有五官的鋒利。
也許是在看到她時,他才會如此柔和吧。
林舒巍的指尖從她的發(fā)線旁滑落,碰到下頜線時微微一抬,他壓著嗓子問道:“阿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不是吧不是吧,這么曖昧的氣氛他這是要表白?
雖然也不是不可以,可現(xiàn)在不是還在敵軍陣營里嗎?在別人的監(jiān)視之下談情說愛會不會不太好?
可是她在意這個嗎?
不在意。
審視覺得有了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想在哪兒干嘛就在哪兒干嘛!
她輕輕地咽了一口口水,也跟著壓低聲音問道:“什么問題?”
“你和那個人有沒有……”
“有沒有什么?”
林舒巍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如果直接問了之后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該怎么辦?
特別是以綦燃這種能懟天懟地懟空氣的脾氣,還向來喜歡直言不諱的性格,會不會一下就澆滅了人的熱情?
可是不問的話,他連下一步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這種時候好像特別需要一個磕CP的人來按頭才行。
“沒……沒什么?!?p> 他一下就沒了勇氣,微微后退了一下,連手也收了回來。
就這?
綦燃鼓著眼睛看他不僅撤了回去,還將眼神也移開,頓時心里也有些無語:“你到底想問什么?”
“沒事,蘇邪怎么樣了?”
“估計還沒死?!?p> “嗯?!?p> 氣氛一下就陷入了沉默。
她就不明白了,這氣氛都到了,臨陣脫逃是啥意思?
還是說他顧忌著環(huán)境因素?
畢竟被人監(jiān)視著表白的確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沒再多想,收回自己求知欲很強的眼神看向門邊:“要是蘇邪醒過來了,我們該怎么和他相處?”
林舒巍默了默,在她手心里輕點了兩下,示意是不太可能的事后,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和平相處,友好合作?!?p> “倒也是?!?p> 那些不敢開口問的話卻在胸口越堵越兇,整個人都漲得難受,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微微抬起下巴,埋怨著自己的不爭氣。
上一世就是因為自己的內斂和不敢,這才錯過了她,這一次怎么還是這么慫?
他的性格其實和綦燃有得一拼,都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甚至不惜以任何代價“作孽”的人,怎么偏偏一遇上她,整個人就慫得不行?
哪怕是情到濃處,哪怕是正好到了氣氛點,他還是猶豫再三不敢開口?
是越喜歡就越小心翼翼,生怕這脆弱的花被碰碎,還是說他自己心里始終有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這可怎么好?
許甄錫和她的默契顯而易見,他們兩人的故事他也是一知半解,如今就要重逢了,誰知道會有什么變數(shù)?
要是這兩人還有點舊情,到時候一見面就復燃了怎么辦?
而且在她的口中,那個人更加強大和值得信任……
濃濃的危機感包裹著他,令他身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背部和手臂上的傷口一直都沒有得到處理,如今因為心情的淤塞,更是不好了起來。
他側過臉重新看向她:“阿燃,我疼?!?p> 這撒嬌般的語氣聽得綦燃一愣,帶著滿背的雞皮疙瘩轉過頭來:“林舒巍,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