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睡到時間也不知為何物,睡到她都已經(jīng)能輕輕翻身,周圍還是一片黑暗。
因為這種環(huán)境的壓迫感太強(qiáng),所以綦燃時不時會朝著林舒巍的懷里縮一下,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而林舒巍也時不時小憩一下,警惕地護(hù)著她,也小心地試著自己身上的感覺。
好像已經(jīng)好了許多,但還是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不然還是會有撕裂般的疼痛感,但至少已經(jīng)能起身了。
不過……他卻有些舍不得起身查看,因為懷里的人剛剛又動了動,似乎睡得很不安穩(wěn)。
貪戀這難得的溫暖時,卻也必須得思考一下現(xiàn)在的處境。
現(xiàn)在能知道的是,他們應(yīng)該是處于戶外,因為能感覺到有涼風(fēng)陣陣,但不能確定身處的具體方位。
輕輕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可以確定的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而這里卻從來沒有亮過。
這種神秘而又詭異的感覺,讓林舒巍感覺到后頸發(fā)麻,他似乎已經(jīng)猜測到了他們到了哪里。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么引起爆炸的那幾個人準(zhǔn)備的東西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充足。
他們要的不僅僅是綦燃死或者重傷,更要的是她無論如何都會來到這里。
現(xiàn)在的武器已經(jīng)先進(jìn)到可以影響到異能了嗎?
懷里的人似乎醒了,懶懶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又沉沉地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嘶啞地問道:“我都睡了這么久了,怎么天還沒亮?”
“阿燃,也許我們到了審判庭的羈押處?!?p> “什么?”
剛剛合上的眼睛立即睜開,警惕地抬頭看了看:“你確定?”
“我也不確定……”林舒巍活動了一下被壓麻的手臂,也跟著坐起了身:“我只是猜測?!?p> 綦燃恢復(fù)得比他想象得還要快,已經(jīng)能起身走動一下,但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彎腰扶著膝蓋喘著:“我覺得你猜的可能沒錯?!?p> 這里雖然有風(fēng)吹來的感覺,但卻黑得可怕,且沒有任何聲音和光亮,不就和審判庭羈押處的“黑獄”一樣嗎?
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她再次試著朝著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路,很快便走到了底,伸手觸碰到了散發(fā)著涼氣的墻壁,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到了這里還要想出去就真的很難了。
因為這四周散發(fā)的涼氣并不是什么風(fēng),而是克制異能的藥,而異能者到了這猶如銅墻鐵壁的地方只能等死。
走回去到林舒巍身旁坐下,綦燃無語地扶著額頭:“怎么就到了這里了呢?”
“異能出現(xiàn)的不是偏差,而是控制?!?p> “控制?”
“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審判庭的時候嗎?”
她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覺得出現(xiàn)了不止一種新異能?”
“不一定,但審判庭的水比我們想象得還要深?!?p> 到了這個地方,又沒有異能,就算不被困死也得被餓死,綦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沒有吃個宵夜。
林舒巍傷得比她要重許多,所以只能很勉強(qiáng)地坐在地上:“我覺得讓我們來的人很快就會出現(xiàn)?!?p> “那是當(dāng)然,若真要我們死也不會兜這么大的圈子了?!?p> 果不其然,他們等了四個小時之后,還真就聽到了有腳步聲,不過這腳步聲卻是從頭頂上傳來的。
感覺似乎是有人是在他們的頭上行走一般。
右上方傳出了“吱呀”一聲,一陣光亮從那邊透了下來,光亮處出現(xiàn)了一個半米寬的窗戶。
綦燃扶著林舒巍的肩膀朝那邊看著,甚至還頗有心情地開起了玩笑:“來,我們猜猜會是誰?”
“蘇邪?!?p> “你怎么會覺得……”當(dāng)那張臉出現(xiàn)在窗戶外時,她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你猜得真準(zhǔn)?!?p> 蘇邪冷冷地看著下方,但眼睛卻在四處搜尋著,似乎找不到黑暗里的人,猶豫了一下之后,伸手按了一下開關(guān)。
里面的空間頓時亮了起來,頭頂上的一個白熾燈泛著冷光,綦燃伸手捂著眼,等適應(yīng)了光線之后,這才掃了一圈這所謂的黑獄。
空間也不算很大,就二十幾個平方的樣子,里面什么也沒有,除了每面墻壁上的小孔在滲著煙霧的藥劑以外,就只有盞燈是唯一裝飾。
不過這墻面都被刷成了黑色,似乎是為了在不開燈的情況下讓空間更加黑暗,也能消磨掉里面人的意志。
林舒巍見終于能看清人了,也顧不上蘇邪那張臭得不行的臉,而是轉(zhuǎn)向綦燃,仔仔細(xì)細(xì)地查看了一圈,確定她只有手上有些擦傷后才作罷。
綦燃半懵半醒地被他查看完后,這才想起也看一看他的傷勢,比她壞一點的是他的手臂和背上都有傷,連同衣服都被磨得有些破了。
想來是兩個人摔下來的時候,他為了護(hù)著她導(dǎo)致的。
在這面臨大敵卻又寒冷的空間里,她突然感覺心中一暖,不論如何他都還在身邊,即便她明明比較強(qiáng)一些,他也都還是會護(hù)著她。
蘇邪有些不滿意這兩人完全無視自己的行為,敲了敲頭頂窗戶的邊緣:“你們倒是挺自在?!?p> “比不得你,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綦燃嗆了一句之后又接著問道:“我就奇了怪了,你有這么強(qiáng)的異能干嘛要給審判庭當(dāng)狗?做個人不好嗎?”
林舒巍像是宣示主權(quán)一般攬住了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阿燃,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稱之為人的。”
她也沒有拒絕他的這種行為,只當(dāng)是他傷勢太重,為了不在敵人面前露怯所以扶著她一下。
“對哦,說狗的話都侮辱狗了,狗多可愛……”
蘇邪似乎對他們這種幼稚的行為不以為意,只是挑著眉掃向下方:“既然你們這么能說,那便在這里面說個夠好了,我且看看你們能說到幾時?”
說完,他就想關(guān)窗離開,卻不料綦燃突然又問了一句:“你明明能意念控制我們,卻為什么要大費(fèi)周章把我們弄到這里來呢?”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著說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意念控制這玩意兒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