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一樣?!?p> 而且在今天,客棧會發(fā)生一件大事,這里灑掃得再干凈,也會被弄得一團糟。
不過也是個好機會,他可以趁今天的事,撕開蘇邪偽裝完美的虛偽皮囊。
蔣北拿著拖把盯了他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心意辦事,仔仔細細地打掃了起來。
說來他和南奚奚皆是五年前被綦燃給撿回來的,那時審判庭對他們二人進行追殺,奄奄一息之際,是綦燃出手保下了兩人。
不過,她也開出了條件,兩人必須為她的客棧打工六年,薪水微薄得可憐不說,還不許偷懶。
不過,這里也算是他們的一個避風港,日復一日地安穩(wěn)度日也沒什么不好。
林舒巍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閉著眼睛靠在沙發(fā)假寐著,他必須得思考思考,怎么把蘇邪一舉給趕出去才好。
過了午后,客棧的大門雖然依舊敞開,卻沒有一個人跨進來過,臨時充當迎賓的南奚奚也站不住腳了:“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個人也沒有?”
一旁的蔣北看了一眼一直都沒動過的林舒?。骸安皇前桑姹凰f中了?”
“說中什么?”
“林舒巍早上跟我說今天沒有幾個人會過來,我以為他說笑呢。”
“他最近這幾天說中的事還少過?”南奚奚癟了癟嘴:“連我喂的雞下幾個蛋他都能猜到?!?p> “他不會是開發(fā)了什么未卜先知的異能吧?”
南奚奚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預知未來這玩意兒可比意識操控還要恐怖,哪里說有就能有的。”
與其說恐怖,不如說這兩類都已經(jīng)違背了自然規(guī)律,在本就已經(jīng)屬于異類的異能者中間來說,這兩樣完全就是逆天而為。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下午,蔣北都已經(jīng)抱著掃把昏昏欲睡的時候,終于有三個人走了進來。
他們似乎趕路趕得很體面,渾身不沾一絲灰塵,連頭發(fā)都利落地梳在腦后,面上也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
南奚奚拐了一下蔣北:“來人了,做生意了?!?p> 林舒巍也終于睜開眼睛,得以好好休整過的他眼睛很是銳利,鋒芒畢露地看著中間那個人,嘴邊浮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該來的總會來,就看機會抓不抓得住了。
綦燃此時也終于起身下樓,坐在二樓樓梯的扶手看了看,并沒有走下來的打算。
這林舒巍今日一大早就吵醒過她,硬是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今日不要現(xiàn)身。
也不知葫蘆里又賣著什么藥。
她如神俯瞰一般的眼神只落在林舒巍的背影上一瞬,就移到了進來的三個人身上。
三個男人,氣場不弱,打扮也一絲不茍,不像是窮途末路的人。
所謂末路客棧,無非就是一些沒有去處的人的落腳點,他們幾個可一點也不像……
看來,今日還真的有事發(fā)生。
為首的那個男人徑直走到了柜臺前,一眼也沒瞧過走過來的蔣北和南奚奚,而是不停地用目光打量著樓上的方向:“這兒的老板呢?”
南奚奚直接就翻了一個大白眼:“你沒看見你旁邊就有兩個人嗎?”
“讓你們老板出來說話!”
他的語氣很是囂張,讓南奚奚感覺有些不適,剛想上前一步的時候,就被林舒巍扯了回去,只見他慢慢地挽起袖口說道:“客棧的規(guī)矩大家都懂,你且說說你有什么?!?p> “哼!一個無名小卒也配來招待我們?讓你們的老板出來。”
蔣北咬咬牙,提著掃把向前了一步:“那你又是哪位大人物?”
“我的名字也是你配聽的?”
嘿,這人純粹是來鬧事兒的吧?
綦燃右手的大拇指緩緩轉(zhuǎn)動著食指上的戒指,越來越冷的眼神落在了那幾人的身上,不知怎地,她有一種預感,林舒巍肯定知道這幾個人是來做什么的。
既然知道為何不直接跟她說明白,還兜了這么大個圈子?莫不是想要邀功請賞?
這人現(xiàn)在是打算換勤奮打工人的人設了?
有趣,但也無趣。
她回頭看了一眼,聽到了樓上又有腳步聲傳來,急忙閃身進了雜物間,直到腳步聲走下大堂才又重新走了出來。
蘇邪這時候出來做什么?
林舒巍似乎對蘇邪的出現(xiàn)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拉著蔣北和南奚奚移到了柜臺里面:“今日我便是老板?!?p> 綦燃對他這種擅作主張謀權(quán)篡位的行為嗤之以鼻,并在心里盤算好了,今日他如果沒有立下大功,就罰他一個月沒有晚飯吃。
蘇邪微微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來當掌柜的是他,稍稍遲疑了一下之后,便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到了一旁的沙發(fā)坐下。
新來的三個人越來越不耐煩,重重地用拳頭敲著柜臺:“我最后再說一遍,讓你們老板出來!”
“我也最后說一遍,今日我是老板。”
蔣北被林舒巍身上突然綻出來的氣場給嚇了一跳,平日里這也就是個冷都男,今日怎么有了一種大哥大的感覺?
似乎下一秒要是起了沖突,他就要帶領(lǐng)自己這個小弟出去打架斗毆一樣。
他不禁握緊了手里的掃把,心里開始盤算著,如果綦燃不出面,他們打起來之后勝率有多大。
南奚奚一向是個不怕事的,她學著綦燃平日的樣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在不知道綦燃如同殺人一般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看來幾位不是來住店的,是來惹事的吧?”
“審判庭張執(zhí)事在此,讓綦燃給我滾出來!”為首的男人大聲厲喝,雄厚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發(fā)麻。
林舒巍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蘇邪,臉上的神情越發(fā)冷漠:“張執(zhí)事是吧?請你在提起我們老板的名字時,嘴里的話放尊重點。”
張執(zhí)事左手旁的男人突然拿出了一把鎖環(huán)威脅道:“她要是再不出來,今天這客棧的異能者,可一個也別想跑?!?p> 綦燃哪里受過這種威脅,抬腳就想要下去給那人一嘴巴子的時候,蘇邪突然站了起來:“幾位,在這里鬧事不太合適吧?”